李创听后瞪大眼诧异的看向郭岩,他到底是写了什么东西,竟能让周帝推翻刑部所有的一切将案件重审,吕歧之心中咯噔一下,案件重审大理寺旁审,周帝这是对他对刑部失去信任了啊。
“臣还有一请求。”
郭岩说完退回去乖乖跪在原来的位置:“请皇上中止武试,并且在案件重审期间给臣进出精武营的特权。”
太子一听:“卫谦一事与武试何关?武试重大,岂由你说停就停!”
光禄寺卿方湘附和道:“此事虽因武试起,但与武试环节无关,臣反对!”
“臣也反对,我朝三年一科举,人命官司虽有影响,可怎能与武试中止相比!”内阁学士陆寻文亦站出反对。
“臣也反对,武试重大!”太仆寺卿荀霄一言后,朝堂之上附和声此起彼伏发声反对者越来越多,周帝抬了抬手人声戛然二试:“武试重大,不可中止。郭岩朕知道你在百姓间人称郭清明呼声高,你今日在朝堂大出风头还想盖过刑部,朕给你进出精武营的权利,但你也要知道你如今脱离大理寺是刑部之人,既然卫谦一事只有你一人站出发声,朕便给你十日时间,如若不能查证真相,你与卫谦同罪论处。”
“谢皇上。”
郭岩谢恩,卫谦一案刑部主审太子协审大理寺旁审,但是却由郭岩这个四品刑部左丞重审,朝廷中大家看向郭岩的眼神各色,站得高固然看得远,但是摔得也惨。往往说话多的,死的最惨。
郭岩和曹和德并肩而行,郭岩虽然在曹和德手下做事,可是曹和德很是尊重和欣赏郭岩,今日没成想郭岩一人力刚刑部众人,一封奏折将刑部这些时日的所有准备付之一炬,可算是将整个刑部得罪了个干净,还和太子对立上。
他推翻了吕歧之,可是卫谦一案的协审是太子,眼下不是案件能调查的如何,从哪方面下手切入,而是郭岩从今天开始还能见几天的太阳,兴许哪天他一起床便听见郭岩发生什么意外。
“郭清明,你现在可是备受朝廷和百姓关注瞩目,九天后咱们喝一杯?”
“嗯,也该和你喝一杯。喝的好,是壮胆,喝不好,是送行。”
曹和德一笑,甚是佩服的拍了拍他的肩。
“你会不会怪我自作主张没知会你,便直接拉你和大理寺下水。”
“为什么不怪你,好事从不见你想着我和大理寺,一出事情还不是让我去给你解决。”
“没办法,习惯了。”郭岩哈哈一笑,曹和德双手背后看着郭岩笑得一脸褶脸上的笑意慢慢淡去笑不出来:“只可惜这事重大,我护不了你了。”
“从来只唤你曹大人,给你惹是生非。今日唤你一声曹兄,兄长可信我郭清明?”郭岩看向曹和德一脸认真,曹和德点点头:“你长得可比我老多了,兄长喊老了,叫一声又明便是。”
“又明。”
郭岩退后一步双手从侧画圈平举于胸口深深一鞠躬向他行了一大揖,曹和德神色一慌赶紧上前扶起他:“清明严重了。”
“知我者,又明兄长。清明必不负又明所望!”
涿郡。
卫昼炎拆开信看完后眉宇紧蹙,卫甄上前拿过信看完后大惊,而后两人齐齐沉默,涿郡眼下虽已近尾声可未全平乱,若眼下因此事私自回京,那擅自回京一事可更重过卫谦杀人一事,如今正处多事之秋,他不在京内尚躲不过去,如今却让有心人拿卫谦下手做了文章,真欺他卫昼炎不问朝事无可奈何了。
“将军,我回去。”
卫甄说完就想回营收拾东西连夜出发,卫昼炎一抬手:“不,我们不能走,更不能乱。”
“可是少爷被押入天牢,天牢那种地方少爷扛不住的。”
卫甄心急如焚,他不敢想象卫谦那瘦弱身板在天牢酷刑下会是何模样,卫昼炎稳住他:“就算被问罪,我不回京,皇上不会真杀卫谦,但是我们乱了阵脚私自回京,不光救不了卫谦还会将卫家满门四百余人都害死。”
“那少爷怎么办?”
卫昼炎眸中闪过一丝杀意:“我卫家的儿郎,扛得住。”
郭岩夜晚在家中听见大门外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他住的宅院简陋也无几人身边侍候,这般动静让他瞬间警惕了起来,安静了半晌,大门被人扣响。
“是何人?”
“吾乃皇城禁军参将浦天诀,奉旨保护郭大人。”
郭岩慢慢打开门只露出个脑袋一探究竟,见门外四五人皆是武袍拿着武器,并没有穿着禁军服饰每个人细细的来来回回瞧了一个遍弱弱说了句:“我今日锅里可没煮大米,你们这么多人,我管不起你们的嘴,你们也不用保护我。”
说完就要顺手关上门,浦天诀赶紧拉住门框:“郭大人,我们吃过了,往后也不用您管饭,是皇上吩咐我等保护大人安全。”
郭岩一听不用管饭这才放下心来:“不用管饭,那你们进来吧。”
“皇上在朝上也没说谁保护我,怎的现在你们莫名其妙来了,还不穿护甲,别是打着皇上旗号待我放松警惕除掉我。”郭岩嘟嘟囔囔的,浦天诀无奈掏出皇上手谕给他看。
“皇上给大人下了命令十日之内将案件彻查完毕,韩统领向皇上建议为保大人能够专心查案不被其他影响断案,派我等协助查案保护大人安全。”
“那你们禁军可否自由进出精武营?”
“回郭大人,尽管吩咐便是。”
精武营,夜深樊舒同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如今三试已入十二人,即将进入前十名的比试选取,可是越往后他越是觉得有无形的危险慢慢靠近自己,就连每晚入睡也是,竖着耳朵提着十二分的精神,有任何风吹草动,对现在的他可是分外的敏感起来。
樊舒同起身提起茶壶本想喝杯水,可是近期他刻意减少外出,竟是忽略了打水的事情,睡也没有睡意,樊舒同拿着木桶准备去打水。
方走出来没两步,就看见前面有一小队人过来,樊舒同站在原地见为首的是浦天诀礼貌的打了个招呼,就见浦天诀停了脚步对着一个瘦小的中年男子说道:“这便是试子樊舒同。”
樊舒同下意识蹙了蹙眉,不明白浦天诀此举何意,就见那中年男子点点头:“听说过听说过,能不能聊两句?”
樊舒同的警惕性骤起看向郭岩都带了几分危险:“你是何人?”
“刑部左丞郭岩,此处不便里面说话。”
说完径直走向了樊舒同刚刚出来的营帐,樊舒同左右四下里看了看并无异常正巧无人,紧随其后跟了进去。
“我知道你。”樊舒同看着郭岩:“沉冤昭雪的郭清明,还有……”
樊舒同沉默了沉默:“这些日子朝廷的事情,我也听他们说过。”
“你也出身布衣百姓,你对卫谦当街欺辱试子一事如何看待?”
“我同卫谦有过交谈,我信他,也信他是被人陷害。”
樊舒同说完郭岩眼一眯诧异的问道:“你在三试之前,竟然和卫谦接触过还说过话?”
“赵历疆自从被打住入医馆后,今年试子中便分为两派,布衣派和世家派,布衣派以黄友盛为代表当时发动了许多出身百姓的贫苦试子向世家派敌对,当时黄友盛也跟我说过很多,我当时被说动了,就去找了卫谦,本想教育他结果被他说服了。”
“黄友盛也是今年武试的试子?”
“他也进入了十二甲之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