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谦被软禁在院儿中,没有卫昼炎口令任何人不准放出,卫谦生无可恋躺在房中根本没有出府的念头,每每想起纪雨芙都气得直跳脚,知桃一口接一口的叹气:“这纪家小姐真不是好人!”
“从来只听她与大姐盛名,还什么京城第一贵女,就这般行径未婚先孕不知检点,还将我拉做她腹中孽种的便宜爹爹,真是岂有此理!”
卫谦张嘴啃向苹果:“虽能因此躲过贵阳,可身份还是暴露了,让她捏住辫子真是不爽!”
“少爷,等这纪家小姐进门,知桃绝不给她好脸色看!”知桃信誓旦旦的说道:“这般欺负我家少爷有苦说不出,知桃定然让她尝尝这般滋味。”
“还是我的小知桃好,不过阴差阳错借纪雨芙躲过李眸,可是爹爹那边不知顺不顺利,现在仍在太子选妃期,公然要人可是犯忌讳的。”
“将军有军功在身,皇上应当会准许吧?”
“以军功做要挟可是君臣礼法之中最大忌讳,这太子若没看上纪雨芙就罢了,可是卫湘天天在家念叨甚么太子妃、纪雨芙、纪丞相,她都能愁成那般,可见太子应当也是重视纪雨芙的吧?”
“那可怎么办才好?”知桃一听犯起愁来:“若是纪家小姐嫁入东宫东窗事发,少爷你也完蛋了!”
“我为什么完蛋?”卫谦一愣,只见知桃一脸正经的说道:“那你就变成了奸夫!”
“什么奸夫,我是不是你还不清楚!”卫谦赶紧打断知桃越说越不像话,知桃噘嘴:“老夫人和夫人说得对,反正纪家小姐手段高明一步步都算好了,这孩子你认就认了,不认也要认。”
“不过话说回来啊知桃,你平时在家净跟着我大姐三姐的,有没有听说过纪家小姐这几年与谁人交好?这爹是非当不可了,可是我好歹也要知道亲爹是什么人吧?”
“纪家小姐可是丞相爷的嫡女,出身高贵不论走到哪里都是傲人的存在,如若与人交好那京城肯定遍地都是消息了,做这京中口口相传的贵女品行样貌俱佳也是楷模,纪家小姐可是从不曾有过甚么出格事情。”
“瞧你说的,捧她都捧上天了,模样品行俱佳还口口相传,就做不出出格事情了,那她肚子怎么大得?”
见卫谦反驳自己知桃不乐意:“那你自己问她去,奴婢素日出不了门,哪知道那么多消息。”
“算了算了,等爹将那纪雨芙求进门,看我怎么让她吃不了兜着走,败尽我卫家脸面补他家威风,让爹如此难做,出嫁从夫,纪雨芙还不是要听我的,我倒是看看纪斌中那犊子以后哪来的威风再冲我呲牙咧嘴!”
提到纪斌中派人绑自己卫谦又是气得半死,打不过就下阴招甩他一脸迷药迷晕自己再喂蒙汗药,还把他绑成麻花任他纪家人拳打脚踢,以后定要报回这仇。
知桃看着卫谦表情多变像是想着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就见他眉宇一皱突然起身:“是他?”
“是谁?”
这套熟悉的操作似是让他想到了什么,卫谦跑出房间被人拦在院落。
“放开我,我要去见爹。”
“少爷,没将军吩咐,您不得出院子半步。”
“我有特别要紧的事情要说,你放开我。”
“少爷别为难咱们了,咱们也不想关押少爷,可是放您出去,将军会责罚我等。”
卫谦看着为难的家仆叹一口气走回房间,心中思绪万千,那日射猎,原来一开始什么都是安排好的,不是偶然也不是倒霉更不是什么刺客,可是后面卫谦怎么也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人又是为了什么,禁军早早结案,这又是为了什么呢?
卫昼炎回府,卫谦在院中大闹,见卫昼炎还是生气不肯见自己下手打伤三个家仆四个卫兵冲入了卫昼炎的院子中,卫甄挡着卫谦,卫谦向卫甄请求道:“甄叔,我有要事要同父亲说!”
“将军并不想见您。”卫甄无奈想要将他拦下,卫谦满脸急切:“我是真的有要事同父亲说,事关紧急求您让我见父亲。”
“少爷……”
门从里被打开,卫昼炎的脸上有些疲惫神色:“让他进吧。”
卫谦走入房间跪在他面前,卫昼炎以为他是想解释纪雨芙一事,只听他开口:“父亲,太子射猎遭刺杀,绝不是刺客刺杀,孩儿有所发现。”
卫昼炎有些意外的看向卫谦:“太子遇刺你想起来什么?”
“太子遇刺,与纪相有关。”
卫谦说完卫昼炎起身将门关紧一把将他从地上拉起压低声音道:“你知道了什么?”
卫谦见卫昼炎的反应心中有些欣喜,卫昼炎虽然生气,可是依然是相信自己:“纪斌中派人对付我的招数,和在射猎场暗害我之人乃是如出一辙相同套路。被人救下后因为大量蒙汗药导致我短暂失音,穆叔说依蒙汗药的药效本不该有此反应,所以回京后我曾偷偷研究且尝过多种蒙汗药,都不是淡黄色也不能够导致失音。”
“可是纪斌中见面先用迷药迷晕我再喂我吃下蒙汗药,孩儿才失去知觉且时间甚长,还有有种假想若是当时纪斌中想销毁迷药和蒙汗药,因为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我活着,所以他们把手中的迷药和蒙汗药全部给我喂下,两种药掺杂之下才造成我失音却不致命的结果。”
卫昼炎听着他的话细细琢磨,卫谦的话不无道理:“我们赶到时,你是清醒的,并没有失声。”
“我被纪斌中投入他家鱼塘后被人捞到正厅才醒来,就像是在树顶淋过雨才有了知觉。儿子今日咽喉疼痛不适,若孩儿假设正确,就是因为孩儿被撒迷药时吸入口鼻,纪斌中将蒙汗药后喂入我口中,计量不如射猎时多才只是疼痛而已。”
卫昼炎蹙眉,纪家几代辅佐周朝皇帝左右,祖先有开国之功,太子与朝中重臣向来无功无过,纪从南也从未在朝堂上公然谏议过太子李创,为何要对他下暗手。
再者,纪从南要将嫡女借太后之手送入东宫,纪雨芙也就是未来的皇后,单凭辅政的功绩若加上纪雨芙日后母仪天下国丈的身份,倘他日纪雨芙诞下皇嗣,那纪家可是一跃成为第一家族,皇后的母族皇帝的国丈,国储的外公……
眼见一步步好棋成功近在咫尺想必谋划许久,又怎会选在太子妃择选之前暗杀太子?
纪家一步步走来处事谨慎,也就是纪雨芙节外生枝再择妃前夕未婚先孕,不然纪家势头还真是势不可挡,还真是被卫谦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卫谦眼见着父亲眼中神色变幻突而又严厉的盯向自己,不由的耸了耸脖子将目光撇向他处不敢对视。
“此时到此为止,你不得同他人多言。”
“孩儿知道。”
“出去吧。”卫昼炎背着手走回座椅前朝他一摆手,卫谦乖乖做了个揖转身准备退出去,想了想又走了回来:“父亲,纪雨芙一事孩儿并不知情,但事已发生,给父亲添麻烦了。”说完深深一鞠躬起身:“孩儿希望父亲相信孩儿,孩儿是遭人陷害,具体实情孩儿无法说出,望父亲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