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寅初的脸上也是一阵紧张,他同样没想到,李飞白突然会问出这样的话来,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飞白,我和你妈妈一直是生意场上很好的合作伙伴,我不是早跟你说过吗?”面对李飞白,白寅初笑得永远是一副春风和煦的模样。
然而,面对他如此「官方」的回答,李飞白却并不买账,只见他嘴角泛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将手机丢在一旁,再次闭上了眼睛。
对他的回答不满意都是次要的,主要是他没有丝毫周旋的耐心。
可以说,此刻他的每一个举动,都是在被迫营业。
谷郁见状,怒声说道:“老白,你非得这么聊天么?”
自己费劲巴力的刚把场面盘活,结果又被白寅初的一句话给说死了,谷郁气得直想揍人。
当然,作为白寅初多年的酒友,他看出这位老哥眼神中的瑟缩,仿佛他和季平的这一段关系,比起自己被戴绿帽子这种事还要难以启齿。
谷郁下意识的想到了又一段不堪入目的男女关系,但转念一想,李飞白如此直白的问出,想必他是知道些什么,只不过是想从白寅初的口中得到证实,顺便也让在场的人多一些线索,方便商讨下一步的对策。
于是短暂的迟疑过后,谷郁还是出口说道:“老白,你也不用顾虑那么多,既然你来跟我们站在一起,我就愿意相信你不是王琨那边的人。可你要是对我们藏着掖着,那你站过来就毫无意义,所以,有话不妨直说吧!”
听到这话,李飞白再次睁开了眼睛,虽说与谷郁没有眼神交流,但那平静的样子足以说明,方才这段话说的很恰到好处。
谷郁挑了挑眉,心中些许得意,周进和华子比之自己,在这一块到底还是差了一大截。
“老白,虽然一直以来,你们这些搞家族企业的从来没把我这种单打独斗的小商人放在眼里,可毕竟生意场是大家的生意场,规则也都是大同小异,所以你说你和小白的妈妈只是很好的合作伙伴,我根本就不信。生意人永远都是趋吉避害的,如果单纯是合作伙伴,季董如今这幅光景,恐怕你早都避之不及了。别忘了,玉簪村的老人会出动那次,王玉堂可是说过你曾丢下季董跑路过的。”
“这……”别人有实锤在握,白寅初只能脸上讪讪的,对这番话无从反驳。
谷郁接着道:“还有据我所知,季董出事没多久,你就第一时间让你女儿把小白骗去家里,表面上是想要照顾他……”
听到这句,白寅初的脸色大变,急忙纠正道:“你这话说的,怎么就表面了?我对飞白的关心是真的!”
谷郁面上带着嘲讽,呵呵笑道:“你要是好好的自己出面请小白去,勉强还算得上是磊落一些,可你利用你女儿用骗的,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吧?”
“骗什么骗,我那么做是因为皎皎和小白的关系好……”
谷郁不耐烦的摆摆手打断道:“行啦,你就放过你女儿,别拿她折柳子了!你要是好好的承认自己的小伎俩,我还敬你是条汉子,可是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你还在狡辩,那真是太不爷们了!我和小白认识时间虽然不长,但是他的口味我还是很了解的,你女儿,根本就不是他的菜,没见他什么时候和不感兴趣的姑娘关系好过……”
自家女儿被这样说,白寅初听不下去了,高声说道:“别把话题扯远了,你倒是说说,我对飞白的关心怎么就成骗的了?我就不明白了,整个青城市和季平合作过的人,怕是只有我一个是盼着她平安无事的,怎么到了你的口中,好好的事儿就变味了呢?!”
谷郁也没耐心同他周旋了,眉头一拧,正色道:“既然你非得要我把话说明白,那我就说说!我不否认你是不希望季董出事的,可在她出事前后,你又一次的做了缩头乌龟,只想着保全自己了。后来季董真的出了事,你怕自己受到牵连,可因为找不到她人,又没法动她的财产,只好千方百计的打听小白的下落,想把他放在自己身边,必要的时候把他丢出来挡一挡。”
“可是你和小白正面交锋过后,发现他并不是你想的那么任由摆布,就派你女儿频频骚扰他,甚至你为了向王琨示好,还让你女儿去和他儿子一起纠缠小白。但随着事情的发展,你发现王琨并不吃你那一套,而且小白也没有被王琨一口吞掉,反而还很顽强的把季董的摊子给撑了起来,所以你眼看着风头又有变化,就见风使舵,躲在后头帮起了小白。”
说到这里,谷郁停下来看向白寅初,笑呵呵的道:“你一定很好奇为什么你明明做的那么隐蔽,却还是被我知道了吧?不妨告诉你,起初的时候我也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只是后来慢慢的感觉到,每次我帮着小白做一些事的时候,总是感觉事半功倍,效率会大大提高,那种感觉就像是……如有神助!”
谷郁自嘲一笑,接着说道:“你也知道,我是个信命运的人,那时候我还以为是我和小白和财,才会这么顺顺当当的局面,却没想到,是您这位大神在后面使劲。”
“……”
白寅初虽然没有做声,可是从他那满是惊诧的神情当中,足以证明谷郁的猜测是对的。
正确到足以震惊白寅初使他否定的反应延迟出现。
当白寅初张嘴想要说点什么驳回他的观点的时候,只听谷郁接着道:“还记得有一段时间吧?你老哥总是主动跟我提起小白他们家的事儿,尤其是每次酒到酣处,你就会不经意的给我指点指点,让我和小白的合作更加顺利更加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