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楚玥盘腿坐在床上,周围是凌乱的卷宗。她手里还拿了一册看的入神。陆从枫一进来就看到楚玥那认真的样子,眨了眨眼睛,神色有些发怔。
将门关好,他走过去打趣道:“怎地这般认真?我都没这么认真。”
“不认真不行啊。”楚玥颇为幽怨的说:“我迫切的想要回家,想要将此事早早的了结了。”
“以前也没见你这么想家过。”陆从枫无奈的说道。
“我对成地有心理阴影,待不住。”楚玥头也不抬的说道。
楚玥这么一说陆从枫便想起去年钟离烨东巡入成地,坑了成王的同时也坑了楚玥的事。
他没再打搅楚玥翻看卷宗,走到桌子边想要给楚玥倒杯水,可发现壶中的水已经凉了,他又拿着壶出去了。
楚玥翻看卷宗翻看的太过入神,并未注意陆从枫的离去。等她再度从卷宗中抬头的时候,是陆从枫直接把热水放到她眼前的时候。
“谢谢。”楚玥接过水杯并未立即喝下,而是拿了一册新卷宗准备继续翻看。
陆从枫见状便将她手中的卷宗抽走了。
“诶?”楚玥一脸茫然的问他:“你要做什么?”
陆从枫将卷宗随手扔到一旁淡淡的提醒道:“先把水喝了。”
“哦~”经过陆从枫这么一提醒,楚玥这才想起自己已经好久没喝水了,嘴巴干渴的厉害。温热的水流过喉咙,驱散了那种干渴的感觉,很是舒服。楚玥忍不住将杯中的水全部喝净。
“把床上收拾一下,咱们聊点别的。”陆从枫拿过那只空掉的茶杯,转身放回了桌子上。
奈何楚玥现在不愿聊别的,只想早点把事情办完好启程回家。她一脸郁闷的说:“这有野心的人就是不一样,做事是滴水不漏。”
“你说的是成王?”陆从枫随口问道。
“不然会是谁?”楚玥觉得陆从枫这完全问的是废话,她皱着眉头说:“确实是查出了点事情来,可却查不到成王身上,全是他的客卿、麾下。”她想了想若说:“陛下想要借着孙才一事治成王的罪的话,有点不太可能。”
“陛下从未想过要借着这件事去治成王的罪。”陆从枫淡淡的说道。
“为何?”楚玥惊讶。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话是说给平民百姓听的,对于成王这种皇亲国戚来说,就算这些事证据确凿,陛下也不会去治成王死罪的。”陆从枫慢条斯理的说道。
“那为何还如此大费周章的折腾?”楚玥不解的问道。
陆从枫说:“虽不能治成王的罪,但能让他自断羽翼。只有羽翼断干净的人,才翻不出水花来。”
“嗯?”楚玥眨了眨眼睛仔细的想了想说:“他不是已经断过一次了吗?”去年那次断的不轻吧?差点把自己断废了。
“你以为成王的羽翼断一次就能断干净了?”陆从枫摇摇头解释道:“朝堂的势力,各个州郡的势力,牵扯的太多太多,一次根本就断不干净。”
楚玥仔细一想觉得确实是这个道理,她又好奇的问:“万一成王狗急跳墙了怎么办?”
陆从枫轻笑了一声说:“就怕他不狗急跳墙。”
楚玥……
“成王一直是陛下的心头大患,他已经没有耐心再去陪成王上演感人的叔侄之情了。”陆从枫耸了耸肩有些无奈的说道。
“嗯……”楚玥沉吟了一下说:“倒是可怜的梓莘郡主了。”
陆从枫一听便十分不是滋味的问:“怎地,咱们的小楚大人知道心疼佳人了?”
楚玥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那么一个单纯美好的人,若因此遭罪,任谁看了都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