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出了下颚粉碎击之后,没想到阎习渡仅仅只是受了些许轻伤,虽然在外人看起来白夏取得了相当不错的进展,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眼前的这个对手有多么难缠。在拳头与阎习渡下巴交碰的那一刹那,白夏感觉到自己好像是打在了一块精钢所锻造而成的高浓度铁板之上,虽然下场是以收落两颗门牙小胜一筹,但自己的拳头也是在这个过程中碰撞得有些发麻。
眼神之中浮现几许慎重之意,如果说连下颚粉碎击都奈何不了阎习渡的话,那么恐怕接下来的战斗就会十分棘手了。
再看阎习渡手上的那两把狼牙棒,从一开始到现在也仅仅只是简单挥劈而已,在那闪动着锋利光芒的獠牙之下,想必隐藏着的技能会更加令人头疼。
白夏调整了自己的气息,准备发动下一轮的进攻,如果是一次性的打击没办法给予阎习渡致命伤的话,那么果然只能以数量取胜了。一招不行的,那就两招,两招不行的话,那就十招。
而且白夏也分明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身体似乎已经开始发出警告了,前些天所遗留下来的肺部伤痛,现在正在开始反抗。
如果不尽快速战速决的话,战斗一旦拖得久了,那恐怕就自己会十分不利。一旦这么想着,所以下一轮的进攻也在部署之中,一个碎步踏下,白夏的身形便暴窜出去数米,径直闪现到了阎习渡的身后。
如果没有办法一次性给予阎习渡致命的打击,那就只能瞄准一处不断发动进攻,脊椎是一个人支撑身体的关键环节,如果能够长期对此施以压力的话。就算是阎习渡也是撑不住的。白夏的目标很明确,瞄准一点,发动最猛烈的进攻,争取在自己体力耗尽之前,先让阎习渡丧失行动的能力。
感受身边突然间刮起的一股劲风,阎习渡还没有完全调整过来的身体也是骤然一惊,白夏的速度确实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但接连和白夏交手了两个回合之后。对于他的实力底细,阎习渡心中依然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心里头发出一声冷笑,阎习渡的眼神之中闪过一丝轻蔑。如果仅仅只是速度快的话。还不足以伤害到自己,像刚才那种程度的攻击,如果就是白夏的杀招的话,那么再来十次也是无济于事的。而且像这样保持神速的进攻。一定也是十分消耗体力的,一旦把时间拉长。那么局势将会向自己这一边倾倒,胜负已分,这一场战斗,无疑是阎习渡的胜利。
如此想着。阎习渡倒也不再慌张,十分镇定自若,背部骤然弓起。内力局部凝聚在一块,随即发出一声冷笑。道:“既然你喜欢的话,就给你打吧!”
看到阎习渡竟然放弃了躲避,而是直接将背部弓起做足了防御,显然是打算硬抗下自己的攻击。这是一种偏重防御的方式,把内力局部巩固,以此来加强防御能力。但即便如此,腰部的脊椎,依旧是人体上最为脆弱的部位之一,不管再怎么催动内力来加重防御,在面对最凶猛的攻击面前,如果不避让三分的话,吃亏的是谁显而易见。
既然阎习渡不躲不避,而是选择了以硬碰硬的方式来面对自己的话,那么白夏也不能怠慢了这位对手,如果想要死的话,那么自然也是要成全别人。
对于阎习渡的轻蔑,白夏自然选择了一击重击来回应敌人的热情,如果阎习渡以全身的内力凝聚在一块形成盾,那么白夏也可以催动自己全身劲力来组成最尖锐的矛。在白夏的催动之下,体内的内力开始飞速运转,顺着经脉的流动运输到了手臂之上,达到临界点的时候,竟然隐约能够感受到有风的流动气息,这是白家的秘技,风旋重肘击。…
以右脚作为支点,在内力催动到顶点后即将跌落的刹那,发动攻击,带动全身上下共十八个关节的旋转,同时身体如同圆规一般转动,以自身落脚的支点形成一个最大的关节旋动,发力的刹那,仿佛是从地上的一点生成一股旋风,最后所有的劲力归入人体内最为坚硬的手肘之上,形成最坚硬的矛,足以贯穿一切。
风旋重肘击不偏不倚地落在了阎习渡的身上,这个傲慢的人将会为他的无知而付出代价。白家的传人,视这一招风旋重肘击为至宝,毕生绝学。白夏的祖辈,曾经全力施展这一招武学,将一座大山径直凿开一个十米之深的巨洞。虽然白夏尚且没有修炼到如此通天之未能,但是要了解阎习渡的性命,倒也是轻而易举。
从白夏脸上的狰狞之色来看,显然也是毫不留情地一击,对于阎习渡这个人,显然他也是抱着必杀的决心,没有任何婉转的余地。
一凡看到白夏使出了风旋重肘击,当即也是忍不住笑道:“胜负已分。”
当风旋重肘击落在阎习渡的身上之时,在两点交碰的地方,发出了沉闷如同响雷的巨大声响,轰的一声炸裂而起,最强的矛与最硬的盾如期而至,那声音震耳欲聋。
使出了大杀招的白夏,仿佛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冷冷地说道:“能够死在这一招之下,你不怨。”
体内涌现出一股巨大的疼痛感,阎习渡当即才明白自己选择了与白夏硬碰硬是多么愚蠢的一个决定。这一招术,即便是自己全力将流星锤的技能施展开来,恐怕也不能及其八分。然而后悔是没有用的,阎习渡必须为他的傲慢付出惨痛的代价。
眼睛瞪得通圆,弥补血色的瞳白,正在书写此时阎习渡心中的痛苦,然而,仅此而已。阎习渡并没有如期倒下,而是狰狞地咆哮道:“小子,你彻底惹怒我了,你会死的很惨!”
应声而下,凶悍的流星锤在空中挥出暴戾的弧度,白夏没有预料到硬接自己一招风旋重肘击的阎习渡不仅还能够站着,更是能够发动攻击。
始料未及的刹那,阎习渡毫不留情地一击落在白夏的身上,瞬间将之掀飞出去。那凋零的身体,如同陨落的纸片一般无力。
阎习渡冷斥道:“你以为老子和你一样无能吗?这套名为凝石功的武学,可是我花了大价钱换来的,要是就这么被你破解了,那其实不太可笑了!”
在白夏倒飞出去的刹那,司空瑶的心里头猛的一紧,好像被什么紧紧揪住了一般,难受的厉害。
不过就在司空瑶还没有来得及呼喊的时候,一凡伸手示意无须担心,而是道:“是白夏赢了,不用担心。”
白夏绝非鲁莽之人,凡事必定追求完美,若是没有十全的把握,又怎么会仅仅只是使出风旋重肘击之后便是松懈怠慢?
那飘零空中的身体,如同打了个转,而后稳健地落在地上,而此时白夏的手中,已然多了两把峨眉棍,正是这两把武器,挡下来了先前阎习渡奋力的一挥。
白夏从容地笑道:“看来你也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难以对付。”
看到白夏竟然没有被自己一击拍死,阎习渡的心里头也是有些愕然,但也没有过多的惊吓,虽然在危机关头白夏掏出峨眉棍挡下了自己的攻击,但是至始至终,自己可是一招技能都没有使过,而白夏已经接连使出了三招必杀,很明显,实力上的绝对差距,胜利的天平是倾向阎习渡的。…
阎习渡一声冷笑,道:“好小子,虽然侥幸被你活下来了,但以你现在的模样,又能奈我何?我可是一招技能都没有使用过,而你的底牌,应该已经耗尽了吧。”
白夏也是笑了起来,道:“诚然你的防御措施很到位,给我再多的时间我也无法将之突破。”
阎习渡耻笑道:“既然如此,那就赶紧跪下给老爷我磕三个响头,如果我高兴了的话,没准还能留你一条全尸。”
仿佛是听到了极为可笑的笑话,白夏忍不住叹笑道:“不过,一颗种子再如何坚硬,也始终是会被由内而萌发的幼芽击碎,这一场战斗,是你输了。”
不明白白夏所言为何,阎习渡还未来得及发出嘲笑,突然间心里头闪过一丝不安之意,体内的气血在一刹那突然飞速运作起来,以一种势如破竹地冲劲横冲直闯,将体内经脉捣毁得一塌糊涂。
与体内的混乱与如期而至的,在耳边传来的,是白夏得意的话语。
“这一招风旋重肘击,本来就不是以冲劲著称的武功绝学,他的精髓,在于蓬发的后劲,破不开你的防御,即是无力可为,也是无须之为。这份暗劲内力,你便好好体味吧。”
阎习渡的瞳孔骤然放大,一股前所未有的的疼痛感在此刻爆发开来,如同有一股旋风在体内肆虐,将他的血肉筋脉全都扭曲在了一块,纠缠不已,苦不堪言,痛不欲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