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紫金太刀即将贯穿白夏身体的时候,回响起在阎习渡耳边的,不是白夏痛苦的呐喊,而是来自死神的话语:“你,给我跪下。”
狂妄自大的话语,让人觉得可笑,而阎习渡却是愕然发现,自己的身体,突然间无法动弹,膝盖一阵剧烈的酸痛之感传来,顿时丧失了行动的能力,竟然顺应了白夏的话语,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
而在阎习渡还没有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白夏的影子,如同死亡的阴霾一般,将他笼罩如内。
冷冷的话语,令人感到心悸,在耳边回响不绝。
“现在,你可以一五一十地把所有事情都交代清楚来了。作为奖励,我会让你死的很爽快。”
膝盖之上传来的剧痛,如同一根粗如手指一般的钢钉,径直贯穿了阎习渡的膝盖骨一样,仿佛撕裂一般的感觉,让大脑的神经都是扭曲在了一块。
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擂台之下的海猎手们的表情都是异样精彩起来,先前明明还活泼乱跳的阎习渡,为什么这一刻会向白夏俯首称臣,虽然那个样子极其不情愿。
一凡也是松了一口,尽管一直以来对白夏都是深信不疑,但这一次他确实也是捏了一把冷汗,那些安慰司空瑶的话语,也不过是他自欺欺人的把戏而已,完全没有把握。不过他如此深信不疑的白夏,果然也没有辜负他的期待。一抹额头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凝聚出来的冷汗,一凡也是苦笑道:“这家伙,还真是令人担心啊。”
胜负已分,司空瑶那颗一直悬着的心终于也是放了下来。一边感慨着没有发生什么不幸的事情真是太好了,一边却也抱怨白夏总之做出一些胡来的事情来没有交代。
叶玉倒吸一口冷气,这是关系到叶家未来兴亡的一战,能够以胜利收场,着实是再好不过了。
叶芝双手握在胸前,看着台上那淡定从容的白夏,心跳也在不知不觉中加快了不少。
不断发颤着的膝盖。正在承受着身体的重量。肌肉似乎已经撕裂,除了痛以外,没有办法感知到其他的感觉。只有深入骨髓的痛,难以承受的痛。
“啊啊啊!”
痛苦的咆哮声响彻天际,阎习渡笨重的地体,轰然倒塌在地。只有这样,才能稍微缓解一些膝盖上的疼痛感。但机关如此,那剧痛依旧强烈得要命。
抬头仰望如同死神一般的白夏,阎习渡的眼中,充斥着难以言喻的震惊和愤怒。咆哮着吼道:“你到底做了什么!”
白夏冷冷地看着阎习渡,嘴角扬起从容不迫的笑意,解释道:“我只是让你一步步陷入我设下的陷阱罢了。”
强忍着膝盖上的剧痛。阎习渡挣扎地想要站起来,但结果却也只是以摔了个狗吃屎的模样收场。已经报废了的双腿,再也无法支撑他那庞大的身躯,狼狈的有些十分滑稽。
阎习渡紧紧地握住紫金太刀,目光死死地仇视着白夏,愤怒地斥道:“这是为什么!”
紫金太刀骤然在空中划过死亡的轨迹,包涵着阎习渡全部愤怒的一剑,却连白夏的眉间都是勾不到。滑稽的身体躺在地上,已经无法在纵容阎习渡做些什么了。
不甘的情绪,充斥着令人痛苦的心灵,阎习渡至死也不会明白,真正的强者,是不需要依靠药物和武器来获取胜利的。…
白夏看着那距离自己还有一寸的紫金太刀,解释道:“从丢掉峨眉棍的那个时候开始,你注定就要给我跪下的。”
白夏最引以为傲的,是速度,而服用过了黑煞丹的阎习渡,所仰仗的也是暴涨的速度,以为可以轻松戏弄白夏的阎习渡,疏不知自己已经一步步落入了白夏早已设定好的陷阱之中。暴涨的实力,往往会令人失去冷静的判断力,从而自取灭亡。
习武者,最注重一步一个脚印的脚踏实地,而绝对不说一蹴而就的成功,在这一点上,阎习渡断然是不可能与稳扎稳打磨练出神速的司空瑶相比。
对于阎习渡过于谨慎的举动,白夏也是冷笑道:“不用这么紧张的,攻过来试试吧。”
白夏第一次发动了诱惑,让阎习渡率先发动攻击,是为了让阎习渡放下警惕,而随后故意表现出被撵得上蹿下跳的狼狈样,是为了麻痹阎习渡的谨慎。以白夏的实力,若真是全力施展开来,速度远远不是阎习渡所能披靡的。
紧紧地握住拳头,白夏以惊人的速度攒射到了阎习渡的面前,斥道:“别太小看人了!”
随后发动的进攻,是为了让阎习渡以为自己已经稳操胜券,使其进一步落入白夏的陷阱之中,越陷越深,这个时候阎习渡还没有发觉,自己的身体已经在超负荷运转了。随着白夏逐步调解上涨的速度,阎习渡已经开始有些吃力的跟着运作,然而身体发出的警告,却被他高涨的情绪所遮盖了。
抓住阎习渡从左侧砍来的一刀,故意发动进攻,为的就是让阎习渡必须以右侧的太刀进行抵御,随后故意向右侧进行逃避露出后背的破绽,是要让阎习渡拉动自身攻击的幅度,让身体承受最后无法反抗的极限,以膝盖肌腱的断裂收场的下跪,乃是白夏计划的终点。
冷笑着看着难以置信的阎习渡,白夏不屑地道:“现在,你可以说了,三年前,到底是谁指使你的?”
阎习渡咬着牙,痛苦地看着白夏,惶恐地道:“我说,我什么都说,不要杀我!”
白夏冷冷地看着阎习渡,恐吓道:“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阎习渡愕然地点点头,道:“三年前是……”
嗖……
空气中划过一丝冷风,尖锐的锋芒,闪过凌厉的光泽,噗嗤一声,径直贯穿了阎习渡咽喉,鲜红色的血液,在箭尖之上滑落,溅落着猩红的血液。
“呃啊……啊……”
被射穿了咽喉的阎习渡,声带被断绝,因此说不出任何话来,凝噎到在最后一刻死去。
突如其来的一箭,速度之快令人措手不及,等白夏反应过来的时候,阎习渡早已经断绝了生气。因为愤怒的情绪而涨大的瞳孔,充斥着令人心悸的血丝。
顺着冷箭射出的方向望去,白夏的眼睛里所能够被人察觉出来的情绪,唯有暴怒。
“不需要武器,不需要出手,让敌人陷入自取灭亡的陷阱之中,这就是传说中的白神机么?真是大开眼界了。”
戏谑的话语,并没有一丝恭维的意思,仅能够令人感到些许的警惕。
高高耸立的竹竿之上,一羽黄色长衣,在风中胡乱飘动,烈烈飞扬。闪动在眼光下那道笔直的修长身影,背负着一把长弓,长弓之上,有三枚黄水晶闪动着诡异的光泽,通体鎏金的武器,造价之高,恐怕不会低于七位数。…
白夏目光死死地盯着放出冷静的人来,警惕地道:“你是谁。”
黄色的长衣在风的吹动下狂乱摆动着,持弓的少年从将近五米的长杆之下轻而易举地跳下,落地之时竟然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而少年抬头的瞬间,嗒嗒嗒三声连响,排成一字落下的三道金色羽箭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无声息地发动,同时还有白夏暴退的身影。
持弓人看见白夏的反应竟然如此迅速,也是笑道:“哦,不赖嘛。”
下一刻,金色的羽箭笔直地架在金黄长弓之上,箭尖所指,自然是体力所剩无几的白夏。
来者不善的敌意,任凭谁都能够感受到了,此时的白夏,显然已经没有多余的气力和这个人对抗了。
金黄色的羽箭在空中划过悄无声息的光芒,速度之快仿佛时间都静止了一般,白夏还滞留在空中的身体,显然没有余力应对接下来的飞射而来的一箭。
叮的一声脆响,银色电弧与金色的毒蛇交碰与空中一点,随着白银枪奋力的一挥,金羽箭便是被挑飞出去,笔直地钉射在了一堵墙上,可怕地连根没入。
一凡及时阻止了持弓人的举动,让白夏也是松了一口气,挑飞金羽箭的同时,白夏斥道:“你究竟是谁!”
持弓人饶有兴致地看着一凡,道:“哦……银色的枪,看来有人办事不力啊,居然没死。”
随着持弓人的出现,众人纷纷是警惕起来,那没有一丝气息波动的少年,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这种感觉,比起服用了黑煞丹的阎习渡都要令人觉得可怕。
少年收起长弓背负与后背之上,清脆地打了一个响指,随后地上的三把金羽箭,被一凡一落的那把,已经贯穿阎习渡咽喉的那把,竟然是飞了起来,随后在空中转动一圈之后,安稳地落入飞扬身后的袖箭筒中。
回收完珍贵的金羽箭之后,少年似乎没有再欲出手的意思,而是对着白夏等人笑道:“初次见面,我叫飞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