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头领,你是不是也在害怕?”
让司牧云彻底的黑了脸。
水老鸦很是识相的赶在司牧云暴发前,滚了,回自己的老巢去了。
留下司牧云和十三大眼瞪小眼。
“咳,咳,咳!”
司牧云清了清喉咙,正想着怎么挽回颜面时,却敏锐的捕捉到由远及近的步子声,脸色一瞬变了变,而一此同时,十三的脸色也跟着变了变。
俩人交换了个目光,默默的朝门口走了过去。
几乎是两人才在门口站定,穆东明踩着点走了进来。
“王爷。”
司牧云和十三齐齐出声。
穆东明却是连个眼角的余光都没给两人,径直往里走。
司牧云暗暗叹了口气,待穆东明坐定后,他上前抱拳请罪,“王爷,属下失职,以至王妃受伤,还请王爷责罚。”
话落便要跪下,十三却抢在司牧云前面,“咚”的一声跪在地上,“王爷,不关头领的事,都是属下的错,属下……”十三一句话还没说完,穆东明突然一脚踢了过来,十三不敢躲,硬生生受了那一脚,瞬间整个人飞了起来,“砰”一声撞在了门柱上,倾刻间白了脸色,可十三却连个迟疑都不曾爬起便重新跪在了原地。
穆东明站了起来,便要上前继续。
司牧云“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爷,是属下的错,是属下失职。”
穆东明僵了僵,稍倾,缓缓的坐了回去。
“起来。”
“是,谢王爷开恩。”
司牧云站了起来,眼见十三像个棒槌一样跪在那,由不得便是暗啐了一声“真是个棒槌”,唷了口气,冷声道:“还杵在那干什么?
没听到王爷说叫你起来吗?”
十三一个激灵,连忙站了起来。
司牧云这才回头朝穆东明看了过来,“爷,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穆东明冷冷睃了司牧云一眼,“我什么时候回来的,你真不知道?”
司牧云讪笑着低了头。
穆东明哼了哼,问道:“伍家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
司牧云在穆东明的下首坐了下来,沉吟着说道:“伍家老五伍宗泰跑了,是带着各房的嫡长子走的,我猜着伍家是做好满门俱灭的准备。”
“丫头遇袭的那天,你们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控制住伍家?”
穆东明抬头,目光凛冽的看向司牧云,“当时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就把伍家控制住?
你们真是刀放得久了,忘记怎么杀人了是不是?”
“不是。”
司牧云摇头,“当时从邹鱼那得了是伍家动的手,我就带人控制住了伍家。
只是,却迟了一步,伍宗泰我赶到之前便走了。”
“为什么不去追?”
穆东明问道。
司牧云张了张嘴,似是想要解释,但却明白,这件事说到底是他失职,再多的解释都是无能的借口。
随着司牧云的沉默,屋子里一瞬静了下来,慢慢的,空气静谧的几欲令人窒息。
良久。
穆东明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寂静。
“你安排下,我要见一见伍家的人。”
“什么时候?”
司牧云问道。
穆东明幽深的眸子里掠起抹渗人的寒芒,幽幽道:“今天晚上。”
“好,我来安排。”
事情说完,穆东明多一刻都不曾停留,起身便要离开。
“爷。”
司牧云在身后喊了一声。
穆东明步子一顿,看向司牧云,“什么事?”
“曹东扬想要带着底下的几个人投奔爷。”
司牧云说道。
“你决定吧。”
话落,穆东明抬脚便走。
走到门边时,十三翕翕着唇角想要开口,却在对上穆东明冷得没有一点温度的眸子时,默然的闭上了嘴。
穆东明径直出了门,十三守在门口眼巴巴的看着,左脚尖踩右脚尖,眼泪一个劲的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追上去。
司牧云看在眼里,叹了口气,抬脚便踢在十三的屁股上,没好气的吼道:“还不快跟着,怎么,还想让爷开口请你啊?”
十三一怔之后,连忙拔脚追了出去。
穆东明没有回家,而是去了怀远街的商行。
穆东明到的时候,卢少成和梁家新正招呼着客人,见到穆东明,俩人连忙站了起来,正欲迎了过来,却被穆东明一个眼神阻止了,“你们招呼客人吧,我去楼上坐会。”
话落,穆东明径直去了楼上。
很快便有小伙计送了新沏的茶上来,穆东明端着茶盅站在了二楼的回廊下,看着街市上来来往往的行人。
不多时,梁家新和卢少成齐齐走了上来。
“王爷。”
两人上前向穆东明行礼。
穆东明放下手里的茶盅,看着两人,淡淡道:“我瞧着刚才那个客人不像是本朝人,他来找你们谈什么?”
“王爷没有猜错,那位是来自真腊国的行商,手里有笔香料想要出手,只是现在转运司那边有令,香料一律不得私下出售,不知道听了谁的指点,找上我们家。”
梁家新说道。
“你们怎么回复他的?”
穆东明问道。
梁家新和卢少成交换了一个目光,看了穆东明说道:“我们告诉他,朝廷的旨意我们也得遵守,这香,我们不敢收。
不过,我告诉他,过半个月,我们商行会到一批茶叶和瓷器,他若是愿意,我们可以略低于市价卖给他,就当是交个朋友。”
穆东明离开阳州前,梁家新确实和他提起过,说想去盛产细瓷的新平县和周边产茶的几个县走走,他原本以为随着他去兖州平叛,梁家新会把这事情暂时搁置下来,没想到他仍旧按计划进行了。
看着梁家的新眸子里便多了抹浅浅的笑,轻声问道:“是上次你和我提起的新平县的细瓷?”
“是的。”
梁家新解释道:“之前没和王爷您细说,我们家六太夫人娘家是新平县的,之前和王爷说后,您没有反对,我就找了六太夫人,允诺她这事办得好,这笔单子里我抽一成的利给她。”
话落,起身对穆东明揖了一礼,“还请王爷恕罪,没有经您同意,我就自作主张了。”
穆东明摆了摆手,淡淡道:“无妨,生意的上的事讲究的是灵活变动,你既然敢开这个口,必定这一成的利影响不了我们什么。”
“王爷所言不错,因为是直接找烧制的窑厂进货,价格比问中间商拿要低上两到三成,便是给了这一成的利出去,我们拿到的价格还要远底于市面上的价。”
梁家新说道。
穆东明点头,“生意上的事,我不懂,也不会过多的干涉,我只要看到赢利就行,至于如何运作,你和少成决定就是。”
梁家新和卢少成顿时目露喜色,当即向穆东明保证,绝不辜负他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