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祖母,不是我,不是我!”安夏雨跪在老夫人身侧,哭喊着。
老夫人愤怒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安夏雨,皱着眉头,十分头疼的样子。
“小师傅,这件事儿等我们查清楚,也会给寺里一个说法的,希望小师傅能给我们一些时间。”瑾苏说道。
“好!等你们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儿,亲自去向主持师父解释吧!”其中一个小和尚说道。
“好好好,小师傅慢走!”瑾苏也作揖,恭敬有礼。
等小师傅走了,安雅盛底气十足的道,“还查什么呀,在谁那儿找出来的就是谁的呗!”
瑾苏冷哼一声,“三妹妹,太着急了吧,你也不想想,就凭夏雨,别说在带来寺里,就算在府里,也吃不上这么好的烤鸡!”
安夏雨的状况,别人不知道,老夫人却是最清楚的。加上这些日子安夏雨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多少也还是有些怜惜,亲自拉了一把安夏雨,“你先起来吧,瑾苏说得对,你哪儿买得起这么昂贵的烤鸡。”
“可是,长姐,那烤鸡可是在你们房里找到的,若不是夏雨,难不成是……”
安夏沫故意没有说完,但傻子都听得出来这是说烤鸡是她栽赃给安夏雨的,这倒是比安雅盛一味的诬陷安夏雨要技高一筹了。可是机智如瑾苏,若是这点小事都无法自证清白,也枉在江湖上混了这些年。
瑾苏勾了勾嘴角,还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安雅盛和安夏沫,而后才气定神闲的说,“祖母,要查出是谁吃了烤鸡并不难,只要打一盆清水,每个人的手都伸进去,谁的手上冒油珠,鸡就是谁吃的。”
话音刚落,白芷立即端了一盆清水上来。
瑾苏伸出双手放下去,还在水里搓了搓才拿出来。
白芷端着清水给老夫人看了一眼,又给安雅盛和安夏沫看了一眼。
“为了证明我的清白,我第一个放下去了,结果正如大家看到的那样,没有一个油珠子。”瑾苏说道。
“我来!”安夏雨紧接着也撩起了袖子,将手放进去搓了搓。
结果自然还是一样的。
白芷将盆端到安夏沫前面,众人的视线也都跟着一起看了过去。安夏沫有些犹豫,不停的看安雅盛。
“沫儿,你放进去吧!”老夫人命令道。
安夏沫这才将手放进去,但很快就拿起来了。众人还没有看清楚是否有油珠,水盆就被安雅盛一手掀翻了。
“谁要向你们证明了,你们以为自己是谁呀!呜呜……母亲不在,你们都欺负我,连祖母也偏心,呜呜呜……”安雅盛哭着跑进了房间,哐当一声将门死死的关上。
伺候她的老婆子担忧的敲门,不停的喊“三小姐,三小姐~”
而里面,只有更大的哭声传来,还夹带着“乒呤乓啷”摔东西的声音。
“老夫人,这可怎么办呐?”安雅盛的贴身丫鬟,红玉抹着眼泪问道。
老夫人盯着安雅盛的房间,眼里都是怒火。就安雅盛这脾气,别说是要去给主持大师一个说法,会不会将这寺庙给拆了都难说。
安夏沫也上前安慰道,“雅儿,你快别生气了,没人欺负你,祖母只是想把事情弄清楚。你砸东西归砸东西,可千万别伤着自己。”
“哼!清楚什么清楚,那烤鸡分明就是她们房间里找来的,她们搞什么清水油珠,分明就是要抵赖。祖母就是偏心,由得她们欺负我。呜呜呜………母亲,母亲,我不来吧,你非叫我来,这回好了吧,雅儿都叫人欺负死了,呜呜呜……”
“三小姐,三小姐~”
里面的哭声,外面的叫喊声,别说老夫人,连瑾苏听着都烦透了,感觉整个脑袋都要炸了似的。
不知是不是被气的,老夫人揉着头有些站不住,晃晃悠悠的。瑾苏招呼两个婆子将老夫人扶进去,又让安夏雨给她顺了顺气,这才有所好转。
而外面,自她们进来后,也消停了许多。
“祖母,事情的真相我想大家都心知肚明了,不过看三妹妹那个样子,是指定不会承认了。主持大师那边咱们怎么交待呢?”瑾苏犹如自言自语的说道。
“唉~孽子,真是气死我了,早知她这样任性,我就不该同意让她跟来!”老夫人的话语里带着些悔意。
“祖母,今日做法事您也劳累了一天,先歇着吧,主持大师那边我会去说的,要罚要骂我都可以替下,三妹妹毕竟还小,我想大师会谅解的。”
老夫人点点头,“好,只能这样了。”
“长姐,我和你一起去吧!”安夏雨站起来看向她。
瑾苏略笑笑,“不用了,你就留下来照顾祖母吧。”
这件事,瑾苏是可以不管,完全可以任由老夫人头疼去。但她想要取得老夫人的信任,独善其身是远远不够的,还要在关键的时候挺身而出。
再说这里的主持大师,还是她师傅的密友,怎么着也不会处罚得太狠,这样想着,便大无畏的去了。
结果却恰恰相反,正因为她也孔易的弟子,主持大师非但没有给从轻发落,反而还从严处理。不过好在真正违反清规的不是她,她只是管教不严。
最后,主持大师让她一晚上抄写十遍金刚经和十遍般若经,并在明日鸡叫之前送到宝华大殿焚烧,才能显示她的虔诚。另外就是接下来的法事,安雅盛都不得参与,以免对先人不敬。
瑾苏将这些说给老夫人听后,老夫人双手作揖,念叨着,“莫怪罪,莫怪罪!”
瑾苏轻声的的唤了句,“祖母,苏儿就不陪您了,要抄写经书去了!”
“好好好,去吧,去吧,大师说怎么做就怎么做!”
安夏雨也说要帮着抄写,早早和老夫人告辞了。
回到房间,瑾苏,安夏雨,白芨和白芷,四个人都开始准备东西。
“白芨,你怎么又把小姐的包袱拿出来,不放回去啊?”白芷有些不悦。
白芨一脸无辜。
“啊?不是,我没动过小姐的包袱啊!”
安夏雨顺口说道,“可能是祖母身边那两个婆子吧,她们刚才不是进来搜东西了吗?”
“对,肯定是她们。”白芨点头同意。
白芷警惕的将包袱打开,翻看了一遍,皱着眉头好像在思考什么。
“怎么啦?”瑾苏问道。
“我记得这里有个信封的呀,就是孔师叔给你的那个。”
瑾苏当即明白,她说的是那个装有曲谱,但并不知道是谁送的信封,“怎么,不见了吗?”
“这里没有,但是今天一早我还看见了呢,”白芷道。
“没有!?难不成真有小偷不成?”白芨一面说着,一面上前又将包袱翻了一遍。
瑾苏和安夏雨都围了上来,瞧着白芨里里外外的翻看,最后证实了信封当真不在。
瑾苏皱着眉头不说话,白芨瞧着也有些生气,“我去找那两个婆子问清楚!”说着就要往外走。
“白芨,”瑾苏叫住了她,“还是我去吧,你们继续准备笔墨,早些抄写吧。”
“嗯,好!”只有安夏雨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