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显简单地说了几句后,与北堂展找到了穆远霄。
此刻,穆远霄正在校场上监督着士兵们操练,这两天他虽然呆在军营,可是朝堂上的事情,他基本上也都是知道的。
一是因为他派了人为他打探消息,二是没少人来笼络他,也没少人来挑拨他跟凤晓娆、北堂展之间的关系。
他是辅国将军,手握军权,位高权重,自然不会少了人来笼络他。
这些天,北堂展没有找过他,陛下也没有派人找过他,穆远霄心情很坏,也很忐忑。他知道的最近消息也只是北堂展装病,陛下亲自去探望了北堂展。
后面发生的事情,哪怕是传言,都是刚刚发生的事情,穆远霄没办法那么快知道。
所以,当他看到北堂展跟白显一起过来时,震惊不解极了。不知怎的,又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你们俩怎么会在一起?”穆远霄迫不及待道。
“借一步说话吧!”北堂展道。
穆远霄犹豫了一下,带着白显、北堂展去了附近的一个山谷。
“这几日,朝堂上发生的事,”北堂展道,“你应该都知道了,不必我多言了吧!你这几日都不上朝,你后面是怎么打算的?”
“不是我不想上朝,”穆远霄不悦,仿佛一个孩子赌气似地说,“是陛下不想看到我,那我不就躲远点了吗?陛下是要撤我的职了吗?”
北堂展一愣,不禁看了一眼白显。白显没有看北堂展,只是怀抱着把剑,静静地看着远方的山脉,风吹起他的青丝、衣裾,他看起来相当飘逸。
主意是他出的,他看起来却没有要多言的意思,北堂展只好道:“陛下那么器重你,怎么会撤你的职?你说不去上朝就不去上朝,未免太无礼了些,好歹你装个病。”
“我装病,陛下也不会来看我,”穆远霄赌气似地说,“你们到底想怎么样?直接说吧!
放心我不会叛变的,但我也做好了被撤职的准备。不要问我想怎么样,因为我也不知道我想怎么样,反正我就是气。
我是先帝为陛下选的准皇夫,那也是要模样有模样,要才华有才华,要人品有人品的,为什么要违背先帝的遗命,不封我为皇夫?”
穆远霄越说越来气。
白显听到这里,仿佛来了兴致,只觉得牧原校长这个人还挺好玩的,也幼稚,不禁看了一眼穆远霄,忽地一笑,然后慢悠悠地坐到了一边的一块大石上。
“说句不敬的话,”白显漫不经心道,“穆远霄,你要怪应该怪先帝,要是先帝没有选你为准皇夫,也就没有这么多事了。”
“不能怪先帝的,”北堂展道,“大随女帝历来都是这么做的,每一任女帝都会为储君选两位皇夫,也是为了帮储君谋划布局。”
“上天真是捉弄人,你想当皇夫,我却并不想当皇夫,”白显的目光从穆远霄的身上移开,随意四处望着,“我只想留在陛下身边,无名无分,可是没有个名分,又不能留在陛下身边。
我不是大随人,不能当皇夫正君,没有封皇夫正君,便不能封皇夫侧君,所以陛下现在必须封两位皇夫。
陛下有心疾,我希望我们三人私下以男人的方式把这个问题给解决了,再也不要让这件事情令陛下烦扰,如何?”
穆远霄本已没有半点被封为皇夫的可能,现在听白显这么说,他又变得有机会了,自然十分欣喜,他眼底划过几丝惊喜,确认道:“陛下同意封两位皇夫了?”
白显点点头:“陛下没有办法,只能同意。”
“既然都同意封两位皇位了,”穆远霄道,“那何不再多一位呢?我觉得我们三人还挺投缘的。”
白显无语地看了穆远霄一眼:“陛下仍旧是只想封一位皇夫的,封两位皇夫是没有办法,既然封两位皇夫就能解决问题,为什么还要封三位呢?”
“这倒是,”穆远霄笑眯眯的,“那男人的方式应该就是比武了吧?”
白显点点头。
穆远霄顿了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其实我觉得我当个皇夫侧君行,但是当皇夫正君的话,还是有点不足的,我只擅长带兵打仗——”望向北堂展,磕磕绊绊地说,“你一直都是准皇夫正君,我真的不忍心看着你当不上。”
穆远霄显然是认为自己比武不会输给北堂展了,而白显又不可能是皇夫正君,他就觉得他肯定是要当皇夫正君了。
白显与北堂展不禁无语地相视一眼。
“男人做事就别磨磨唧唧的了,”白显道,“你到底是愿意比还是不愿意?”
穆远霄忙道:“我当然愿意啊!”
“要愿意就赶紧比完了走人,”白显道,“以后谁也别再提什么先帝遗训,也别抱怨,怪只怪自己技不如人。你们俩先比吧!我肯定是最厉害的。”
“我还觉得我是最厉害的呢!”穆远霄不满道,“我先跟你比,把你打败了,这个问题也就解决了。”
白显不禁一笑,看来大家都觉得自己是最厉害的了。这倒更有意思了。
白显没有啰嗦,道:“那好吧!”
高手过招,掌如风,剑气如虹,翻飞缠裹,真是精彩,很快,穆远霄就稍稍露出了一点败相。
白显收剑,惬意道:“胜负已分,到此为止吧!把力气留着对付坏人。你们俩再比试一场吧!”说完,抱着剑,悠闲地站在一边。
穆远霄呆呆地站在原地,内心忍不住震撼,白显的武功实在太厉害了。
倘若白显跟北堂展比试的话,若是北堂展输了的话,北堂展还得跟穆远霄比试一场。但是穆远霄跟北堂展比试一场,不管北堂展是输是赢,结果都会出来。
于是穆远霄没有反驳,跟北堂展比试。
过了一会儿,依旧是穆远霄露出了败相。
穆远霄快要崩溃了。他本来没觉得自己一定会赢白显,可是认为自己一定会赢北堂展的。没想到竟然输给了北堂展。
想想刚刚自己还在担心北堂展……真是太丢人了。
结果出来之后,白显就潇洒地走了。跟着,北堂展也走了。
徒留穆远霄一人呆呆地站在原地,无语地仰天长啸。良久,他才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坑里。
可是倘若他的武功足够好的话,即便掉进了坑里,也是可以爬出来的,所以也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了。
几天后,十月初六这一天,封夫大典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