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夜色迷离。
容知和柏宿走进Fox,震耳欲聋的隐约扑面而来,但舞台上没有疯狂扭动的人影,只有吧台前围着一圈人正在欢呼。
这是个清吧,不过和普通清吧有点不太一样。
它比普通清吧热闹多了。
容知在卡座里找到桃瑞丝和沈落落,两人正在研究桌面上一杯酒。
“知知宝贝!”桃瑞丝率先出声,把酒推到她面前,“这是那位擂主刚刚调制出来的玛格丽特,你尝尝吗?”
容知坐到高脚椅上,看着面前这杯鸡尾酒几秒,然后端起来浅浅的抿了口,得出评价,“一般。”
君度放少了,青柠汁倒多了,明显调酒师量控的不够稳,导致这杯酒略显酸涩。
桃瑞丝一拍手掌,眼睛发亮,“知知,你要去试试吗?以你的实力,挑擂肯定能成功。”
容知面无表情:“桃瑞丝女士,容我提醒,你今年六十二了。”
来酒吧,合适吗?
桃瑞丝自觉气虚,嘿嘿笑了下,“这不是和落落逛街刚好走到这里,知知宝贝,我今晚没喝酒,一滴都没喝。”
容知:“我已经打电话给凯琳了。”
桃瑞丝:“......”
她忙不迭抱住容知的胳膊,豁出这张脸来倚老卖老,“知知宝贝,就一次,你帮我赢了那个皇冠,我就回去!”
“皇冠?”
“对,就这个清吧设立的调酒比赛的奖品,很好看,我过两天不是要回国了,你总得送我个告别礼吧?”
强买强卖说的就是桃瑞丝女士本人。
容知敛眸:“拿到皇冠就回去?”
桃瑞丝连声点头。
容知:“行。”
......
吧台设置在酒吧进来左边的位置,占地很宽,估计是为了比赛特意弄的。
这个调酒比赛很简单,就挑擂,守擂,没了,是个人都能报名参加,但能不能赢那就看你自个儿了。
并且,这家酒吧的老板貌似是国际调酒师协会的成员,要求很高。
容知报完名,比赛是轮组进行,她前面还有两组人,一时半会到不了她,就坐回之前的卡座,打了个响指叫来服务员。
“喝酒吗?”她看向柏宿。
柏宿随口报了个。
容知点单。
她对酒吧熟门熟路,点单的模样比那服务员还熟练。
两杯酒很快被送上来,旁边两个不能喝酒的两位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沈落落百无聊赖的揪头发,“唉,三哥你说我下周考试可怎么办啊,我哥说我要是再考不好,就要停掉我的卡了。”
容知:“去找应恒羽,他手里有本笔记本,你和他一起看。”
那是她每天上课无聊整理出来的笔记,原本是想给容风眠看的,但是容风眠现在明显跟不上进度,暂且用不上,就便宜应恒羽了。
沈落落点头:“好嘞,我明天约他出来,还有一件事,下周一是音乐厅教考,可以邀请朋友来看,要不三哥你来看我考核吧!”
“是不是华国国家音乐厅?”桃瑞丝问,“落落你要考核呀?那我也要去。”
沈落落:“恩恩,奶奶你也来!”
见桃瑞丝都答应了,容知不好再拒绝,就顺着她们的意应下了。
很快服务员拿来一个号码牌,示意容知轮到她上场了。
沈落落忙不迭拉着桃瑞丝找好观看位置,而柏宿人高腿长,直接倚在桌边就能看到。
吧台里。
和容知一组的还有其他四位挑战者,其中有两人是有过调酒经验的调酒师,有两是路人。
但不管是谁,他们都齐刷刷的将视线投到最末尾站着的少年身上。
不因其他,只因这少年装扮有些特别,黑鸭舌帽黑口罩的,生怕别人看见她那张脸。
周围有人议论出声。
“怎么回事,连脸都不敢露?”
“没准是长得丑,随便了,反正就是个路人,这是今晚最后一组了吧,要是没有人挑战成功,那皇冠就是杨哥的了。”
“杨哥就是厉害,听说他准备参加今年国内调酒师协会的考核,要真过了,以后京城这酒吧不是随便他挑?”
调酒师这职业一直很火热,现在街上酒吧很多,会调酒并且调的好的调酒师却凤毛麟角。
会调酒是一回事,但能创新然后缔造出属于自己的酒又是另一回事。
前者是在走前辈的路,后者是直接当前辈。
而在这个世界上前辈最多的地方,就是各个调酒师们都向往的国际调酒师协会,在那里,除了能学到更多的调酒知识外,还能认识很多在国际享誉盛名的调酒师。
别小看这个行业,那些豪门贵族家里哪个没有私人酒吧?开宴会不需要调酒师?
成为众人口中议论焦点的杨冬则坐在距离吧台最近的卡座上,他手里转着刚调好的一杯酒,笑出几分傲然。
身边朋友就问了:“杨哥,今年考核什么时候开始啊?”
杨冬扬眉,懒洋洋道:“没说呢,不过快了。”
“杨哥这是有内部消息?”朋友惊呼。
杨冬但笑不语。
朋友顿时了然,语气愈发讨好,“那还比什么啊,今晚这比赛肯定是你赢了,那些人要是知道你认识调酒师协会的人,恐怕连上场都不敢,上去了也是丢人。”
他可不认为在场有几个能比得过杨冬的,毕竟他可是半只脚踏入国内调酒师协会的人。
杨冬转着酒杯,眼神掠过吧台后几人,眯了眯,掠过一抹轻视。
比赛很快开始。
最先上的是两位路人,他们只是在酒吧里看过调酒师调酒,并不知道调酒需要掌握的量等等,调酒动作既笨拙又慢,最后成品也是一塌糊涂。
Fox老板在旁边看的直皱眉头。
另外两位有经验的则顺眼多了,起码动作有模有样,调出来的酒入口还算不错,老板紧皱的眉头总算松开不少。
最后,轮到那位全副武装的少年。
老板盯着少年脸上的口罩,微微抿唇,“你好,请问你能摘下口罩吗?”
啥也看不到的,畏畏缩缩的,这人给他印象挺差。
“啧,胆子这么小还来参加什么调酒比赛?不说调酒师需要良好的自身形象,也不能像他这样,藏头藏尾吧。”
有人低嘲出声,其他人跟着附和。
只见,吧台后的少年伸出一根冷白的指推了推鸭舌帽的帽檐,那双妖异薄凉的狐狸眸随之露出,眸里似蒙了层雾霭,眼尾勾着几分戾。
仅仅一双眼睛,就让这些人看得呼吸微滞,嘴巴张着却忘了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