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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知往后一侧眸,慢条斯理的举起拿棒球棍的手伸出个国际友好手势,低哑悦耳的嗓音含着扎人心的讽刺。
“废物。”
保镖们以及被她像破布似提在手里的昂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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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家绑架了麦克弗森的少爷!
当晚这个消息就传遍整个o州上流圈,麦克弗森家族现任家主更是气的杂碎好几个花瓶,大小姐茜莱更是急的想要上嬴家讨伐。
而嬴家却是将人往拆房一扔,是死是活看命。
家庭医生德米正在给赢岑川进行紧急治疗,容知在旁边看半响,见他慢吞吞的还是没什么起色,便拉开他自己上手。
一大把年纪的德米医生头一回被人这么不客气对待,当即想要训斥。
但见到是嬴家许久未见的九小姐,想骂的话在口中一转,僵硬着开口:“九小姐想做什么,大少爷受了很严重的内伤,您应该在外面等候,而不是在病房耽误治疗。”
容知从德米的医药箱里拿出手套口罩戴上,慢抬眸瞥他一眼,转身给赢岑川取子弹。
这间屋子是专门设置的无菌病房,进来前她已经穿好了无菌服,此刻纤长手指夹着手术刀,正比对要从哪个方位下刀。
德米见状眉心一跳,顿时上前想要拦住她的动作,容知头也不抬的一转手,锋利泛冷光的刀尖就对准他的鼻子,要不是德米反应还算快,他的鼻子就要被削了!
“九小姐!”
德米嗓音里夹杂了惧怕和愤怒,语不成调。
容知收回刀对着刚才找好的位置就是精准下刀,薄刃划开肌肤,刀身染血。
德米要疯了!
她真的动手了!
大少爷会死的!
他已经预料到赢岑川死在容知刀下,而容知一片无辜将罪责撇到他身上的场景,以嬴家人护短的态度,他绝对会被拉出去枪毙。
但手术已经开始,他只能欲哭无泪的在旁边着急转圈。
容知丝毫不受影响,专心寻找子弹所在位置,触碰到那块硬物后,又干净利落的挑出来。
细微清响终于拉回德米的理智。
他愣愣地看了眼子弹,显然还未彻底回神。
而容知早已进行下一部,一共三处枪伤,子弹深埋皮肉,全被她在两分钟内找到挖出,最后是比较轻的内伤,所有步骤行云流水,处理完美。
伤口缝合,被德米不久前通知需要两小时才能完成的手术,现在才刚过半小时,就已经结束。
容知微微眯起眸看向呆愣的德米,抿唇淡声道:“给他注射消炎药水。”
德米忙不迭“哦哦”两声,机械般进行着熟练的动作。
把消炎药水给赢岑川打上,容知摆手让德米先推人出去,自己收拾了一下手术室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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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房间,就听原本对她十分恼火的德米在满脸激动拉着嬴季问问题。
“九小姐会动手术这件事您知道吗?天啊,大少爷的手术居然是她完成的,我刚才还以为她要对大少爷下杀手,吓死我了!”
容知脚步一顿:“......”
她没那么丧心病狂。
嬴季也挺懵,他从没听过容知会医,正想询问德米事情经过,一转头便看见正主站在门口,面上没什么表情,就是眼神挺一言难尽。
他微微一愣,随即招手,待少年走到面前淡声问:“你会医?技术怎么样?”
容知不紧不慢地擦拭指尖,眉眼微敛,“还好。”
赢家皱眉:“还好算哪种程度?”
容知还没被问过这个问题,思索片刻才答:“学的杂,就那样。”
“我不信!”
德米猛地窜到面前,满脸写着‘你在骗人’的意思,“大少爷的手术你半个小时就完成了,就算是因卡先生在世,也只能让手术缩短半小时!”
而她却是让手术在半小时内结束!
因卡先生是德米的师父,国际上曾经十分出名医术高超的一位医学家。
容知抿唇缄默。
她是真觉得自己学的杂。
傅凉当年还语气强硬的逼她二选一,而她无奈之下只能学西医,中医则是在后院塔里看医书学会的,等傅凉发现时,她已经两样都学的七七八八。
谈不上精通,只能说都会点。
嬴季若有所思,能跟因卡先生相提并论,那可都是医学界的泰斗级人物,可他从未听过容知的名字出现。
但,容知能学会这种保身的本领,他很开心。
转念一想又记起另一件事,嬴季沉思几许,问:“德米都这么说可见你是有真才实学,那老六的病...要不你来看看?”
嬴昭元的鼻炎?
容知单手插兜,点头,“原本就有这个打算。”
嬴季顿时唇角一勾,“行,明天你跟老六去趟医院做检查,你到时帮他看看。”
容知:“好。”
帮嬴昭元看病的事就这么敲定,忙活一晚上大家也困了,公司订购的香料还需要人处理,嬴季先去忙,容知回屋睡觉。
她打开房门,鼻间就闻到一股好闻的薄荷淡香。
微微低眼关上门,她借着月光抹黑找到衣柜拿衣服去洗漱。
在出来时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多。
想着明天还有事,她琢磨要不给自己来一针晕过去明天到点再醒,结果刚坐到床边,一条尚且带着温度的手臂就环到了腰间。
“崽崽。”
容知嗯声。
被子掀开,被窝早就暖融。
她顺势躺进去,男人就小腿贴上她的脚压住,用腿肚替她暖脚。
面对面的姿势,他手指落在肩膀上,动作匀速有力地替她按摩放松。
容知轻轻抬头让他手臂更好穿过自己的脖子,半阖眉眼,“不累么?”
晚上帮她救赢岑川,打那么一场,她以为他早睡了。
肩膀的手不知何时滑落至腰间,男人困倦的桃花眼睁开一条细缝,嗓音闷闷道:“你是在质疑我的实力?”
容知:“?”
她顿时覆盖住那双即将清醒的桃花眸。
“想多了,睡觉。”
掌心下触感痒痒,那人还笑,越笑睫毛越抖,容知面无表情的踢了他小腿肚一脚,总算消停。
或许是身边有熟悉的存在,她这次居然模模糊糊的睡了过去,虽然睡不沉,但好歹是睡着了。
黑夜里,柏宿盯着少年安稳沉睡的眉眼半响,低头靠近她脸侧启唇就是一咬,磨了磨才缓缓放开。
指腹擦过才咬出来的牙印,他喉结细微滚动两下,溢出声愉悦地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