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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粱回到房间后就躲进厕所一个人哭。
容知站在门口听了两声就觉得让她哭个够先,她打开笔记本跟荆棘连视频,尽管戴着耳机,身后有动静时她还是听见了。
白粱哭到头晕脑胀,好不容易收拾好情绪,一出来看见她在这,那股愧疚感就控制不住的在心头涌现,哭得像核桃般肿起的眼眶再度泛红。
“容、嗝、容知。”
她边哭边打嗝,话都说不利索。
容知摆手示意荆棘先暂停,挪动转椅面向白粱,缓缓撩了撩眼皮示意她继续。
白粱无措地揪着衣角,经过今天的考核后,她觉得自己或许真的像孟盛慧所说那样,在这样一个全是精英的团队里,就是拖累的存在。
她想退赛。
容知原本敲着键盘,闻言直接把笔记本屏幕往下一盖,发出啪的一声轻响,她明明脸上没什么表情,白粱却轻而易举的感受到她的怒气。
在生气,因为她。
这个认知让白粱不由自主的缩低了肩膀,企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抬头,看着我。”
女生言简意赅,语气不容抗拒。
白粱浑身一颤,咬着唇又缓又慢的抬起头,猝不及防的撞进一双盛放了寒山清雪的眸中,她微微一顿,握紧拳强迫自己镇定。
容知俯身拿过手机,解锁屏幕点进微信,目光确实盯着她,重复问了一遍:“你要退赛?”
白粱:“...是。”
容知冷冷地勾唇,她很少有这么攻击性明确的时候,白粱被她的气势压的喘不过气,她深呼吸几下,眼圈忍不住红了。
女生全当没看见,头一回用一种十分严厉的语气质问她:“你学医到底是为了什么,比赛吗?”
不等白粱回答,她就自己说下去。
目光坚定且认真。
“我们学医,是为了救死扶伤,是为了让那些正在忍受病痛折磨的人得到治疗,痊愈,回归正常生活。”
她当初学医是为了能够更好的活下去,直到第一个病人从自己手中健康痊愈,反过来跟她道谢的时候,她才明白自己学医到底是因为什么。
病人脸上轻松快意的笑容从来就是医者为之前进努力的目标。
“你自己好好想想,当初为什么要入行。”容知放下腿拉开凳子起身,她拿着手机转身离开房间。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份纯善,但那份纯善不是懦弱的理由。
像白粱这种性格,软着说话是没有用的,必须一棍子把她敲醒,才能让她反应过来。
如果她想清楚后,还是要坚持退赛,那她无话可说。
容知出门后把空间留给白粱,自己走到大厅找个角落坐着,这种时间下楼的人很少,只有叶里出门吃饭时碰见她。
“容知。”叶里站在她面前。
容知抬头。
“你能帮我跟白粱说一声吗?”叶里抿了抿唇,轻叹一声,“就说我们不怪她,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个人赛加油吧。”
说完他就摆摆手走了。
容知摩挲着手机屏幕,她等了很久也没见白粱下楼。
天色渐晚,气温骤然降低。
她又坐了两分钟,趁着快餐店还没有关门去买了份宵夜,拎着回房间。
房间内光线昏暗,唯独靠门的床前微微亮着光,仔细看,是从笔记本屏幕前发出的亮光。
白粱趴在笔记本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