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劫道四人组的三人都被冰淇淋的夜宵所软化收买(甚至包括虫尾巴)时, siri依旧没有放弃他的盯梢。
他始终觉得那个弗朗西斯·巴沙特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在这种不对被找出来之前,他不放心这种德国佬跟着他那个看似聪明, 实际迟钝,看似冷硬, 实际怯懦的弟弟。这个德国佬不是什么别的同样的纯血家族里惯出来的蠢货,regus虽然不算太过聪明, 实际上还算得上有脑子,他应付的了那些蠢货,但一个也许心机深沉, 演技绝佳, 实力强劲的德国佬?
这绝不是siri希望regus有的交往对象。
“这不是说我要把控他的交友, 我没有那闲情逸致。”siri对着自己的朋友们再三声明,“只是他是我弟弟,我得防止他被别人骗了!”
对于这种说法, jas毫不给面子地嘘了他几声, “切, 切, 切,就这么种‘关心’他的方法,你怎么不去slyther?”
“我真的爱他的冰淇淋,还爱他其他的可能的小蛋糕什么的, ”半调侃半警告地说, “我还想和他打好关系, 拜托你,siri,别让我们之后没脸去拜托他,或者让尖头叉子又吃lily的排头,有个snae已经够了。”
siri充耳不闻,照旧他的盯梢行动。
他盯着走廊的另一头,那德国佬正以一种悠闲的姿态穿梭在人群之中,表情比起深夜和火车上来说要冷淡一点,下巴一贯的抬高,如一个再合格不过的slyther那样和每一个路过的同院学生点头致意……但是偶尔他的眼神会游移,飘忽忽地扫过这些路过的人群,没有目标地表现出一种不太好察觉的漫不经心。
这男孩似乎在观察别人。
啊哈,他果然不如表现的那么毫无想法。siri得意地想。
但是片刻后,他又看见麦格教授从走廊另一端走来,和男孩说了什么,于是巴沙特立刻拐了个弯,朝着别的地方走去。siri想也不想,立刻跟上,完全不顾jas在不远处嚷嚷,直接挤入了课间的人流之中。
…………
当这一年的hogwarts开始弥漫着期末考试前的紧张感时,harry几乎以为自己在二十一世纪以后的自己的年代,而不是稍稍落后二十世纪。
金发蓝眼,打着银绿『色』领带的男孩拎着书包行走在走廊之上,不紧不慢,但是大部分学生都行步匆匆,脸上带着一种被考试给压倒了好心情的严肃,这让男孩显得十分的悠闲。不过,在这个课间时间,几乎没人注意他,大部分人都匆忙赶往下一堂课,所以当他进入dubledore的办公室时,也几乎没人发现他突然在路上拐了个弯。
“柠檬夹心糖。”harry对着门口的石像说,然后一头钻进了校长办公室。
“你来了,孩子,坐。”dubledore放下手里的羽『毛』笔,和蔼的说,“我准备了你喜欢的牛『奶』,再来点曲奇怎么样,我想这个年纪的男孩子们总觉得很饿。”
“谢谢您,”harry坐下来,介于他也和dubledore相处了一个假期,也知道这位老人比较随意,直接开门见山,“您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他下一节甚至还有课,很难想象dubledore会叫麦格教授现在把他叫过来,这么说,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
听harry的疑问,那位睿智了许多年的老人微笑着从镜片后面看了他一眼,harry很难形容这种眼神,就像是双方都心知肚明他为什么来这里一样。随即,老校长挥了挥魔杖,将一个信封和一个黑漆漆的盒子从桌子的另一端送到了harry的面前。
“这是一份来自于神秘事务司的信件包裹。拿走吧,孩子,”dubledore和蔼的说,“你知道你为何会收到这个。去吧,假如你有需求,我会为你批假条。”
harry的心几乎是瞬间砰砰地快速跳了起来。他瞪大眼睛看着dubledore,说不准对方是什么意思。
他知道我的身份是假的了?还是说他看穿我来历有问题?又或者——
“——镇定,弗朗西斯。我清楚,每个人都有他们的小秘密,”dubledore依旧冲着他微笑着,缓缓地说,“你要知道,弗朗西斯,魔法本就是一种神秘——因此我知道有些事情我们是不需要理解到最深处的,我只需要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好学生,从未做过一件不好的事情;而你又是盖勒特把你交到我手上,我便是你的校长,是庇护你的师长——去吧,别担心,孩子,做好你需要做的就够了。”
“当然,”老校长冲harry眨眨眼,“假如你需要帮助——我会很乐意接到你的求助的,你还是个孩子,只要情况允许,这没什么。去吧,弗朗西斯,做你要做的事情去。”
harry看着对面的老人,觉得喉头梗了好大一块,对方的和蔼,宽容和理解令他无所适从,他猛地想起以前老校长上门的情形,那些恶作剧,那些针对,虽然harry没有主导这些发生,却还是觉得有点羞愧。
虽然许许多多的人说dubledore是一个老疯子,老顽童,但是只有看清了的人才明白,dubledore是何等的睿智,而这份睿智又有着何等匹配的德行。他的强大似乎远远不在于魔法能力,而在那颗远胜凡人的内心,harry在校长室过日子的那些天里,远远比任何学生意识到了这一点。
把盒子和文件拿在手里,harry站了起来,朝着门外走去,在此之前,他dubledore深深鞠了一躬:
“……谢谢您。”
“这没有什么,”dubledore欣然地说,冲着harry眨了眨眼睛,“假如你真想感谢我,那么otter先生他们所尝到的那种美味冰淇淋小山也给我来一份就好。”
“那可不行,那有碍您的健康,”harry也笑着对老校长眨了眨眼睛,“换成泡芙好么?”
“哦,那听上去也很美味。”
…………
harry没有去继续上课,他风一样的抱着书包跑回了自己的寝室,确定regus还在上课,寝室里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才屏住呼吸坐在床帐里,把他所有有关神秘事务司的东西都铺在了床上。
那份和他一起出现的文件,还有dubledore交给他的信封和黑盒子。
时间变了!
果然,harry在拿起那份文件时,那个倒数的天数猛地跳跃至了……五小时!
harry眼睛也不眨地拆开了另一封信,这次上面倒是写的很清楚了,印刷出来的英文写着:
尊敬的dra alfoy先生:
介于您与本司所签订的合约(详情见文件),所分属于您的任务即将开始,节点已经观测完毕,您将于21:00赶往观测的地点进行校正,门钥匙与制服已随信件附上。请谨记我们所告知您的保密事项,正确规范一切进程,同时,我们必须重申,多余的行为必将付出代价,假如最后的结果没有归正到正确的道路,您将承担不可接受的后果。
英国魔法部神秘事务司
harry盘着腿,坐在床上对着这封信沉『吟』了一会,伸手打开了那个有手提箱大小的黑盒子,只见里面放着两件东西:一件纯黑『色』的衣物,长长的,没有袖子,看起来像是斗篷,以及一个他很熟悉的小东西。
“……又一个时间转换器?”
harry猝不及防地看见这个,差点呛住。他犹豫了一会,手伸出去又缩回,缩回又伸出去,重复几次,才用指尖小心翼翼地拎起了那串金灿灿的项链,看着那个圆环里的漏斗静静地漏杀,心里居然生出一种对这个东西的害怕。
如果不是时间转换器,恐怕他还在自己家吃饭呢。
dra。dra alfoy。
这个时候,harry难以抑制地想起了dra。他将手指覆在这份信件的开头,那个全篇唯一是用金『色』墨水写的地方,这一行的每一个字母harry都认识,合起来他也认识,可是这个名字出现的太异常了,他来到这里是因为那个时间转换器突然暴走,但是这份文件又告诉他这不是巧合……可是那个时间转换器和dra又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dra的名字会在这里,为什么这份信件的开头是dra的名字?这代表什么,这原本是给dra的任务?那为什么时间转换器把harry xavier带了来,就因为它在他的手上?
——还有。
harry猛地想起来一件事情。
他去看望dra的时候,刚刚和爸爸他们家庭蜜月归来,他怎么会带着时间转换器去那儿?那个时间转换器完全是突然地,没有预兆地出现在他的上衣口袋里,又没有预兆地暴走的!是谁把它塞进了他的口袋,还有,这个捡来的时间转换器原本又属于谁?
它应该不可能在一开始就属于dra的。
harry把信件放下,对着那个崭新的时间转换器吐出一口气,愣愣地盯了半天,把自己倒在了床上,眼睛望着墨绿『色』的天鹅绒帐顶,脑袋里塞满了无数个问题,还有两个蹦跶的特别欢快。
我要往哪里去,我要做什么?
信件说的太含混了,harry看得懂却无法理解它的意思;它指向的文件,那份随着他一起来到这个时代的公文,果然如他所说显现出了文字,但是那……很奇怪,它看上去像是篇正常的内容,但是harry无法读它,没办法理解其中的内容,就好像他一个字都不认识,是个学龄前儿童!
假如不是sazer的填鸭式授课,harry恐怕还要很久才明白这是一种防范『性』魔法——不是指定的人选,是无法读取它的内容的。而harry唯一看得懂的是落款的一半,它的后半段模糊掉了,前半段有个‘dra’。
所有证据都证明了,这是一份属于dra的任务,却就这么『乱』七八糟地到了harry手上,而harry很可悲地发现他根本不知道这任务从哪里来,他对此件事情完全一无所知。
而他要在这种情况下,孤身一人完成这个任务。
还好是我来了这里。harry后怕地想,这不是他第一次庆幸了。但是与此同时他又忍不住想——
——dra对这件事情,会有所了解么?
至少我对该干什么真的一无所知。harry十分茫然地想,如果我通过门钥匙到了那个地方却不知道该做什么,怎么办?
…………
虽然信件上指的是晚上九点,但是harry提前就做好了准备,他穿上了斗篷(经过试验,harry发现它被施加着强效混淆咒),握紧了时间转换器,以及,为了以防万一,他带上了一个改造成斜挎箱的手提箱,那是还关在纽蒙迦德里的那个人让人寄给他的,体积不大,但是里面施展了空间魔法后,足够harry往里面装上必要物品:水,面包,笔和纸,急救绷带,还有这段时间以来他做的,邮购的所有的魔『药』,一些他仅剩的魔法物品,比如荣光之手。
harry还重新清点了一下,将仅剩的媒介戴在了身上,那是一个银质骷髅头手镯,它看上去品味十分低俗,可是这是eter送给他的,是他目前除了自己以外最有效的媒介了,因为这个时候,eter不仅已经出生,还已经是个上中学的少年了。
如果他过来的时候不是那么急切,那么闪烁的耳环也是非常棒的媒介。harry拉上兜帽,遗憾地叹气,拉紧斜挎箱偷偷溜到了城堡以外。介于城堡里到处都是画像,密室里又还有条沉睡的海尔波,以及信件里再三强调的保密协议,harry斟酌再三,选择了靠近禁林的地方,那儿一般只有海格在,是人烟最稀少的地方,而海格晚上总是要喝点小酒再去巡逻禁林的。
harry偷偷绕过了这位大个子朋友的屋子,躲在了一个偏僻的地方等待时间到达。信件里说了门钥匙,盒子里却是时间转换器,假如他没猜错,这两者是划等号的。
“好,还有十秒钟。上帝,梅林,还有爸爸保佑我一切顺利。”
站在月光下,harry碎碎念着拉紧了兜帽,又把时间转换器戴在脖子上,握紧了开始倒数。
10,9,8, 7,6,5,4,3,2,1——
正如harry的猜想,一阵钩子勾着肚脐的感觉席卷而来,将他从原地啪的一声带走了。
…………
siri一脸阴沉地回到他的伙伴们中间时,jas正在和讨论论文,虫尾巴则在一旁咬着指甲看看自己有哪里可以抄一抄的。三个人见到他回来,都抬起头打了个招呼,并在公共休息室的沙发上给他挪了个位子。
“你‘消食’完了么大脚板,怎么不继续你的犯罪之旅了?”jas哼哼着说,“看看你这一下午多么的执着,吃完饭就又去盯梢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追什么姑娘呢,要我说,兄弟,你也得给人家小朋友一点**时间,更何况人家看起来真的——”
“——真的不是坏人。人家就是你弟弟的朋友而已。”忍笑补充,虫尾巴在一旁抖索着肩膀,他们三个趁着siri不在说起这事儿,都觉得他是个因为弟弟和别人亲密所以犯了疑心病的傻哥哥,笑话了半天。
siri往周围丢了个静音咒,烦躁地往沙发上一靠,用魔杖念了个漂浮咒让桌子上偷渡来的黄油啤酒飘过来:“别提了,他今天像凭空蒸发一样,自从他去了趟dubledore的办公室,他就开始神出鬼没了——他甚至没有吃晚餐。”
“这么说他没来吃晚饭?”jas有点惊讶,“我可没注意这个,那你刚才是干嘛去了?”
“我去仔细观察了一下,regus对别人的说辞是‘巴沙特请假了’。”siri给自己灌了一口黄油啤酒,冷笑道,“又一个可疑的地方。”
“噢得了,siri,人家就不能有点事吗,”jas这回正襟危坐着,教训他的老伙计,“你这种想法太苛刻了——完全在戴着有『色』眼镜看人。”
siri完全不在意这个说法,他哼哼一声反驳道:“上次鼻涕精洗了个头你就觉得他对lily要开始有所图谋——我们谁比较苛刻?”
“你们俩都有『毛』病,好吗?”各打了一巴掌地断定,“能让我写论文了吗?大脚板,你也是,假如写不出合格长度的论文,麦格教授会杀了你的。”
在旁边的矮个子的虫尾巴则笑嘻嘻地补充:“而,而且马上就要考试了。”
“对,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你不能揪着我们可怜的小弗朗西斯不放了,”严肃地提议,“你太不正常了,siri,这回你甚至比找snae的茬还厉害——只不过小弗朗西斯没有错误给你揪着,你就开始这样跟踪人家了。”
siri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眼睛不知道望着哪里出神,指节一下下敲着扶手。虽然打着红金『色』的领带,他这样反而很像一个slyther了——表情倨傲,眼神望向前方仿佛望着不知名的深渊,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不好惹的味道。
“……他一定有点问题。”siri本能地敲着沙发,“我觉得他身上有种违和感……那个原因一定就在某处,在一个我看不到的地方展现……这个问题一定存在,只是我不知道。”
——而他讨厌这种无可捉『摸』的秘密,讨厌巴沙特身上那种违和感,更警惕这样的人接近他弟弟。
他一定要揪出这个秘密,打破那个违和感,一定要。
…………
bolivar trask(玻利瓦尔·特斯拉克)带着一种志得意满离开了他的办公室。他的身体虽然天生有所不足,比起平常人来说矮了一半,但是他的知识,他的能力,他的技术为他取得了现在的地位,因此他毫无妨碍就接受了一路上各种人员对他的点头致意和问候——这是一位伟大的成功男士该有的待遇,是他为之努力后所获得的。
“先生,”一位女秘书在看到他出来时,立刻拿着几份重要文件迎了上来,“您上次所提交的申请报告已经到达了那边……”
特斯拉克本来心情颇为轻松,听到女秘书汇报的事情后更为振奋。他的研究正好有了不错的进展,他的试验品也多了几个不错的对象,只要这次申报的这份资金批准下来,他的研究绝对会有长足的进步,而得出的研究结果又会为他的公司争取源源不断的资金。
这个世界的上层就是这样,只要你不断拿出他们满意的东西,钱总不是问题的,而一旦钱不是问题,其他的都不会有问题。
“马上叫人准备好试验品,等我回来就再次开展新的试验,这次的成果很重要,我们要加快研究速度,同时试验品的把控力度也要加大,不要让他们逃脱。”特斯拉克一连串吩咐下去,立刻有研究人员着手开始准备,几个人一起往他身后的试验场地而去,特斯拉克很满意这样的效率,整理了下自己的领带,便迈步去了会议室。
他没看到的是,一个浑身黑漆漆,就比他高一点的身影就这么跟着这群白大褂的人们混了进去。不起眼,但仿佛就是其中的一员。
假如他不是太过警惕,想保护商业机密而没有在这间房间里装摄像头,他至少会被出故障的摄像头提醒,并有所察觉,可惜他就这么志得意满的走了出去。
而黑『色』的影子,没错,也就是披着斗篷的harry,也就这么混了进去。
……
所有的实验室也许都是一个声音——机器的嗡嗡声,器具的叮当声,又或者某些难以言喻的味道,但是没有一个能像这样令harry觉得压抑,他几乎从踏进这间充斥玻璃,机器和各种『药』物品的实验室开始就感到了一阵不适应,从踏上这里的第一步就开始心跳猛烈加速,牙齿打颤,手脚冰凉。
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也许是这里昏暗的灯光,也许是因为这里压抑的气氛,又或者刚才那个男人的用词:‘他们’。
那个男人叫他的试验品‘他们’,这代表假如不是harry耳鸣,或者那个男人嘴拙,他的试验品是人。
harry低着头,忍耐着那种不适感,尾随着那群研究人员继续深入。而这时,迎面走来一个女『性』,那女『性』很随意地说:“死了一个试验品,马上进行尸检,再通知先生,我们需要抢一下时间……”
harry心里猛地跳了一下,仿佛心脏被人狠狠捏住一样,一种呕吐的**从他听见‘尸检’开始就猛地从嗓子眼里升了起来。
你要忍住,harry,你要忍住,既然门钥匙将你传到这里,这里一定有你必须要做的事情,你还需要更多信息。
“新来的试验品怎么样?”一个研究人员冷漠地问,“最基础的检查进行了吗?”
“都在进行,放置在a12,我们剥取了其中一个男『性』身上类似鳞片的皮肤组织,随后即将——”
harry轻轻抽了一口气,不动声『色』地转身绕过各种人员和仪器,如一个别人看不见的幽魂一样前行。
a12房间十分好找,似乎是因为‘试验品’十分重要,正在进行初步项目,它并不是特别的隐蔽——它就是一个巨大的观察室,两个研究人员盯着数据,而玻璃另一侧,观察室里面,‘试验品’被拘束于一个个狭小的,透明的空间,那就像是一个立起来的棺材,连接着各种管子和线路,人在里面挣扎却难以以赤手空拳逃离出去,一剂通过那些管子注『射』进去的『药』剂更是让他们丧失意识或者反抗能力。
harry几乎是颤抖着接近了观察室的窗子旁,站在了那两个研究人员的身后,正好看见一具尸体被抬了出来。那是一个男『性』黑人,赤,『裸』着的身上充满伤痕,充满折磨的痕迹,**割开又缝合的痕迹……在看到他的那一刻,harry觉得自己浑身流过一阵小小的,电流般的感应,随后又像熄灭的火星一样渐渐消逝,harry几乎要伸手抓住那个反应了,可是它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是harry的媒介『性』复制所做的提醒。是一个碰到了变种人才会有所反应的提醒,他几乎马上意识到了所谓的‘试验品’是怎样的‘试验品’。
——我想吐。
harry想这么说,喉咙却发不出声响。窒息一样的压力迫使他不愿意再去看那位被抬出去的同胞,但是那张无神的脸上瞪大的,溃散的双目却一直一直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他颤抖着掐住自己的脖子,牙齿上下打颤,想发出一声质问『性』的尖叫,可是他努力了半天,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仿佛又一次失声。
为什么说不出来,那边那个像猪一样被抬出去的是你的伙伴,你的同胞。
一个像是天启的声音在harry的心里说,你难道不在乎他么。
不,不。harry拼命地想要摇头,脚却像是钉在了原地。
男孩面前的研究员们毫无所察,反而在讨论着什么诸如‘要不要加大电击再看一下反应’的话,看起来神秘事务司出品的斗篷的确优质,极其好用。
但是harry心里的那个声音却不停歇,看,他们又要残害你的同胞,这是一种屠杀,是一种漠视生命的方式,这样的人类和极端的变种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所有冷酷无情的生物都有同一颗心脏,生命在他们眼里几乎不值得一提!
harry觉得自己像是一条在岸上的鱼,随时都要缺氧。
而研究员还在说:“这样吧,把新的试验品投入进去,编号xxxxxx013,代号叫海妖的那个……”
……海妖?
harry只觉得浑身上下的血『液』都一瞬间冻结了起来。他本来僵硬的脑袋猛地抬了起来,看向了观察室,只见一辆拘束车被推了进来,面部被捂的严严实实的青年在车上犹如一条待宰的鱼,harry看不清他的脸,可是他再熟悉那个人不过了。
那个人是他的大哥哥,他的童年玩伴之一,他从来不靠谱,老找不到女朋友,天生一张笑脸却老是去讨人嫌,打碎了hank的试验器皿还被满校园追杀,每次来看他都会带好多好多糖果,小时候会抱着他转好多好多好多圈。
啊。
啊。
harry的眼睛没有流泪,却隐隐反『射』着水光。这种情况下,他几乎哭也哭不出来,只能张大着嘴巴,努力地从里面想要挤出声音。
啊,啊——
“第一步,给他注『射』『药』物——声带是他的重要武器,那么就对他的大脑给予摧毁。”研究员平淡地下着指令,而出于整套程序的有效执行力,马上有别的研究员拿着针管照着那辆推车走去。
啊,啊——啊——
sean,seanseanseanseanseansean——
针管被推了一下,针尖冒出『液』体的『药』物,有助手一把掀开拘束带,『露』出青年的脖颈以上部分。青年虽然昏厥,他们也没有完全放松他的束缚,而马上,这一剂『药』物将会在他不知不觉下毁掉他的一部分。
不,不,不!harry在心里无声地呐喊着。
——人怎么能这么坏?人怎么能这么坏啊!sean那么喜欢唱歌,他还收藏了那么多唱片,他——
“直接注『射』?大脑进入无意识状态会不会影响研究?”
一个研究员确认道。
“他的能力不算最好,死了也不算最重要的研究资料,只要他的声带还在就无所——”
回答的人没能说完,他们都没看到,身后有个黑影猛地抱住了头,如同切断的风筝一样无力瘫倒在地,却终于能把哪怕一个字喊了出来。
“啊,啊————啊啊啊啊!!!!!!!!!!!!!”
那是一阵极其刺耳的声音,就这么猛烈地从观察室前迸发开来,那声音如同暴风骤雨,刺伤人耳的同时夹裹着一种无形的力量,所到之处全部被粉碎地一干二净,那道结实的墙板也猛地被掀飞,所有人都被搅的『乱』七八糟,滚落在仪器和『药』物之中,有个研究员扒住了其中一根柱子,想要努力看清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一个声音在他的脑海里,嘶哑的命令着。
睡过去,别醒来。
他便如同断了电的仪器一样,昏厥了过去。
harry踏着满地的玻璃碎片和墙壁残骸,连滚带爬地撑着两条腿跑了过去,而几乎就在他的手碰到sean的一瞬间,那些拘束带便自动解开了;而当harry看向旁边的两间拘束室,那两间原本莫名完好无损的玻璃房间便噼里啪啦碎了一地,『露』出带着昆虫翅膀的女『性』和有着红『色』皮肤与非人四肢的男『性』。
harry想,啊,我认识他们的。是熟人,是erik叔叔的朋友。
“angel,”harry轻轻呼唤着,那女『性』便漂浮了过来,“还有azazel。”然后那红魔鬼也漂浮了过来。
harry慢慢伸出了手臂,不长,少年人的手臂,一把搂不住三个人,可是他极其极其努力地抱紧了他们,颤抖着,细碎的哭声从喉咙里像是有意识一样漏了出来。
“……唔,额,啊,什么人,什么人!”
由于受到的镇定『药』物剂量并不大,sean渐渐地有了意识,他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了实验室,自己还被人搂着,对面是红魔鬼那张看起来惨不忍睹的脸,心里悚然一惊,大喊着,“我不会屈服的,我靠,这是哪里!og,你又是谁!穿的这么黑一看就不像好人!”
你还知道醒啊!!
sean一张嘴就让人知道他还是这么不靠谱,居然也不看看这满地狼藉是怎么回事,可是harry听见他一说话,说的流畅无比,再也忍不住,一把摘了斗篷扑了过去,就这么抱住了sean的脖子。
他就这么撕心裂肺地大哭了起来。 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