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星辰的夜景确实很美,但徐燃和林清姀不可能一直静下心待在废墟里欣赏,她那脏兮兮的身上隐约透露出的肌肤已然不再柔软。
林清姀娇羞的让徐燃转过头,她蜷缩着身子护住自己,然后又犹豫了许久才小声才跟徐燃说,让他拿几件衣服过来。徐燃转过身,目光先是上下扫过林清姀,心里大概有数了。
徐燃蓦然抱起林清姀,怀里的人顿时胡乱的挣扎起来,可在徐燃一双魔手的威胁下只能老老实实的垂着头。
徐燃在商会驻地里找了间还算完好的屋子,再把林清姀放在室内的床边。
林清姀一碰到被子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她整个身子都缩在被子里,仅剩下一双眼睛露在外面扑闪着。
“外衣,内衣.......”徐燃走在街道上轻轻呢喃着,他要给林清姀去找几件合身的衣裳。
天色这么晚,店铺里的人早都跑光了,月辉清清凉凉,却只能照亮平缓的街道。
徐染边走边看向两侧的铺子,可铺子里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他很难分辨出铺子里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只能亲自走进去瞧瞧。
还没走出多远,徐然就觉得这过程有点无聊。路过的店铺都是大多都是出售晶石的店铺,连衣裳的边都沾不上。
也许附近都是专属晶石交易的场所,可他也不清楚到底哪里有买衣服的街巷,只能们蒙着头继续找了。
在徐燃走过第八条街道的时候,终于发现了一间规模不小的裁剪铺子。店内的架子上摆放的衣服琳琅满目,各种款式的都有,不仅是外衣,还有极其轻薄艳丽的内衣。
徐燃用手指反复摩擦着衣物的料子,柔软光滑的手感还挺舒服的。徐燃回忆起林清姀胸前的伟岸与她曼妙的身形,在店内的铺子里比划着一会大小,最后干脆抱起一堆衣裳走人。
等徐燃回到屋子的时候,林清姀还卧在被子里,她双眼颇为呆滞的望着屋顶。
徐燃直接把怀里的一堆衣裳扔到床边,“穿吧。”
“你拿了这么多干嘛?”林清姀微微勾起头,看着被子上堆起来的衣裳问道。
“喜欢哪个就穿哪个不好吗?”
“好吧,你出去吧。”林清姀无力争辩,她扶了扶额头。
徐燃不仅没有离开,反而直接挨着床边躺下,“我有点累了。”
“你走开啊,我要换衣服了!”林清姀生怕眼前的家伙是个笼子,特意大声了一点。
“为什么你换衣服我要离开?我又不抢你的衣服。”徐燃歪着头看向林清姀,他微微皱眉的样子似乎是有点无法理解。
当他的目光转向林清姀藏在被子里的身体时,顿时有些了然的点点头。
“你昏迷的那段时间我都看完了,也没做什么。你现在清醒着还怕我图谋不轨?”徐燃坦然的姿态尤为自然,像是上天赋予的本能。
当一个人坦然得恰到好处时,你就分辨不出他到底是真君子还是伪小人。
林清姀一脸狐疑的盯住徐燃,她实在是难以理解徐燃的思路,可又无法争辩,便赌气似的把身上的碎布料扯掉后扔出去老远,接着又在被窝里穿好衣裳。
收拾完好的林清姀从被窝钻出来,她此时的状态已经好了许多,即使是被土色涂抹过的肌肤也亮起细腻的光泽。
“洗好后,叫我过去。”徐燃在翻滚了一圈,刚好贴在林清姀的身边。
“不叫你。”林清姀刚想下床却发现没有鞋子,徐燃那家伙肯定是故意的,她有些气愤的踢了徐燃一脚。
“干嘛?”徐燃微微仰头看她。
“没拿鞋子。”
“所以你要穿我的?”徐燃抬起头看向她的脚丫,相当得精致漂亮,指甲上沾染的少许灰屑瑕不掩瑜。
林清姀不在说话,只是与徐燃对视,眼里透露出一丝委屈。
“那我抱你去?”徐燃起身,那不太情愿的姿态一下就惹恼了林清姀。
“我自己去。”她利落的跳下床又挑了几件衣服后光着脚走出去。身后传来的一句“洗完别忘了过来叫我”差点想让她搬起凳子砸向徐燃。
徐燃躺在床上觉得林清姀有点奇怪,想了一会也没什么头绪,干脆闭眼睡会。
正直青壮时期的血族确实不需要多少睡眠,但睡眠多少是有些益处。
除了能缓解身躯的疲劳外,还能加快心脏凝华结晶的速度,尽管这个速度几乎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可对于徐燃这样毫无血气存储的人还是特别重要的。
一觉睡得让徐燃有点恍惚,他起身来到床边,外面的天色还是很暗,似乎还是半夜。
临近的走廊隐约传来清脆的脚步声,有股淡淡的清香乘着风在悄然靠近,徐燃回头就看见款款走来的林清姀。
她穿了件浅紫色的长袍,淡黑色的纹理条纹与装饰遍布长袍,胸口处的的丰满十分醒目,将袍子撑起的格外圆润。
袍子下半部分分叉的恰到好处,走动时荡起的裙摆摇摆不定,裸露出的一片白腻在光芒下极为夺目,很难让人移开视线。
林清姀的长发还没有擦干,在光照下有些晶莹,垂落的几滴水珠像是从花瓣边缘滑落的晨露。她的脸看起来特别水润,有种温热的白里透红,整副面容娴静典雅,如出水的芙蓉。
“很漂亮,嗯....跟你平时的样子完全不同,不过我还是喜欢你穿白大褂的样子。”徐燃的一番点评让本就有点难为情的林清姀顿时脸色一暗。
“鉴于你目前的情况,我认为是由先天染色体畸变导致的氨基酸缺失与后天中枢神经递质变化所引起的。”
林清姀说出一串徐燃根本听不懂的话,他正色问道:“什么意思?”
“没事,就是你挺好的意思。”
“哦,那你也是。”徐燃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擦肩而过。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忽然转过身问道:“你的鞋子哪来的?”
“偷来的!”林清姀头也不回的喊了一声。
“嗯,一会也帮我去偷一双。”
坐在床边的林清姀不重不轻的捶了一下被子,她恍然发现自己的脾气越来越暴躁,与之前的文静相差甚远。
她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又暗叹一声,和深井冰相处久了果然也会成为深井冰。
屋子里挺乱的,林清姀着手收拾了一遍,又换了一套被子。躺在柔软的床上,看着井然有序的一切,她的心情都明朗起来。
好心情没有持续多久,徐燃就回来了。他还是老样子,一身黑衣一成不变,只是稍微湿润的碎发横在眼前,能看出来刚冲洗完不久。
“你怎么回来?我要睡觉了”林清姀抓紧被子遮住胸前的白皙,她刚刚换了一身轻薄的衣服准备休息。
“嗯,所以你铺好了床,能看得出来。”徐燃刚想掀起的被子又被林清姀急忙拽了回来。
“我要睡这间屋子,请你换一下,谢谢配合。”林清姀又裹紧了她的小被子。
“你要睡就睡吧,我在这睡也不冲突。”
“怎么就不冲突了?还有你看看你,头发还湿漉漉的,衣服也没换。”
“头发湿漉漉的?”徐燃身上闪过一阵血气,头发便被蒸干了。
“至于你说换衣服,我平时只喝血剂,排除的汗液都很少,何况皮肤上的灰渍也很容易被血气擦掉的。”徐燃拉起被子安然躺下。
“好,我去换间屋子。”
“没有房间,我去看过了。其余房间的床都被砸坏了,上面还落满了灰,睡不了觉的。不然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回来跟你挤在一起?”徐燃扭头看向林清姀,目光清澈透明,没有一丝的鄙夷与戏谑。
林清姀又陷入困惑了,徐燃恰如其分的坦荡让她无从辨别徐燃究竟是在做绘色的表演还是他真实的想法呢。
“放心吧,在我眼里,你的血和制药技艺远比你更有魅力。”
“算了,就这样吧。”林清姀把被子全都卷走,全身缩成一团。徐燃也没再说什么,看了下旁边的衣柜,又掏出一件被子盖好。
室内静谧无声,窗外的月光倾泻进来,在床边铺就一层清幽的月辉,轻缓的呼吸声像是室内的唯一。
“徐燃,你说你的血气可以清洁皮肤?”林清姀率先发声,她身为药理学家,还是无法忍住对徐燃这种异变血族的好奇心。
“嗯,很简单,你难道不行吗?”
“当然不行,我以前从未听说过只喝血剂就能存活的血族,还有血气的清洁作用更是匪夷所思。”
林清姀陡然想起徐燃在吸她血时,身体里的酥麻感,这应该是他分泌出的一种奇异物质。
类似蛇类猛兽在追捕猎物时释放的毒素,不过这种奇异物质并不致命,只有令人放松进而昏睡的功效。
至于他的牙齿,林清姀没有多做猜想,徐燃远比想象中的更加诡异与神秘。所有的猜想都不如多做几组实验更加真实可靠,她会尽量让徐燃配合她的研究。
“那你当时是怎么血气暴走的?”
“压制不住自然就暴走了。”
“压制不住?按理来说不应该在进阶起才可能发生血气暴走吗?你体内明明没有多余的血气,而且血气本源内还遗留严重的内伤。”
“强大并非无偿,理应付出相应的代价。”
“那后来呢?我记得有让你牵引血气进入本源,然后凝华结晶啊。”
“你无法想象我体内血气的暴虐程度,正常的血气都被打的支离破碎,怎么可能还有余力去凝华结晶。”
林清姀沉默了,她对徐燃了解的不多,一心想要帮他,却反而帮倒忙。
“那再后来呢?”
“我原本打算利用血气潮汐来激活第七枚血源珠的,可惜失败了。刚好那时你还没走,就顺便吸你点血来治愈第五枚血源珠了。”
徐燃说的轻巧,林清姀却能感受到当时的艰难,毕竟连她都失血过多而昏迷了。
“为什么你不直接通过血气治愈第五枚血源珠呢?”林清姀说出了她的疑问,如果徐燃早些这样做,就不会遇到后续凶险的情况。
“因为我贪心啊,好久不曾施展的血气潮汐用来治愈即将恢复的血源珠,我认为是大材小用,便把目标转到突破至上位血族。
结果证明我的确是不自量力,太过贪心的人果然没什么好下场。”徐燃的语气很是平稳,没有任何遗憾懊悔的意思。
林清姀安静的听完,心情有些复杂,沉浸在某些奇怪的幻想里很快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