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贺一萱笑得无害,心底却是把舒梓乔的祖宗十八代给问候了个遍。她真是不明白这个世界是怎么了,为什么所有的好事都会跟舒梓乔沾上边,她究竟算什么东西!以前爷爷对她好,现在竟然总统跟总统夫人都喜欢她!贺一格家里的老一辈都被她给收买了,难道他们都看不出这个女人出生低贱,根本连基本的用餐礼仪都不懂,连个刀叉都不会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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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乔,府上大叔做的牛排真的很好吃,你试试吧!”裴允儿优雅地拿着刀叉,熟练地将牛排切下一小块来放进嘴里,眼角瞟过一眼舒梓乔面前一排闪亮的餐具,贺一萱的眼神让她顿时了然了几分。
一个没有家庭背景的女人,哪里会有机会去学这些餐桌礼仪,怕是这么多刀叉都看得晕头转向了吧?
银色的餐具在面前闪闪发光,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贺一萱的言下之意,她怎么会不懂?她的目光就那么直直地望着她,带着挑衅的,就在等着看她的好戏。
这就是上流社会,吃个饭都讲究一大堆,其实这种地方,也并不好混。
“她不爱吃牛排。”一道硬硬的声音,是萧奕博,他放下手中的叉子,那冷然的目光让贺一萱一个激灵。
“虽然不爱吃,但是总理府的牛排跟别处不同,所谓盛情难却,总该尝一尝的。”身侧的男人悠然开口,目光相撞,男人已经俯身拿过舒梓乔面前的刀叉,动作娴熟地切割起来。
“就吃一小块,嗯?”男人嘴角轻勾,那样温柔的弧度,他的手里拿着叉子,似诱*哄般地开口,“来,张开嘴,尝尝。”
舒梓乔不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除了张嘴接受还能做什么,咸鲜的味道入口,男人的目光像是一张网将她整个人拢住,脸上又开始有了热烫感,并且在逐渐加强。
“一格真是长大了,懂得照顾人了。梓乔,还是你有能耐,从小到大,外婆都没见过他照顾哪个女孩细致到这种程度。”
兰若水的调侃让舒梓乔不知该作何反应,她不会像很多女孩一样,撒娇一声,跺脚道:“外婆!你就会笑话我!”只是微微地勾唇,又继续拿起手中的汤匙。
也许在某些方面,她是木讷的,冷硬的,有的时候,她也会觉得自己冷硬得不像个女人。
这个在餐桌上反应自如,又深得老公*爱的女人,看起来,真的跟她这样冷硬的女人不会有任何关系。
舒梓乔安静地吃着晚餐,听着沈漾渐渐地话题开始转移到裴允儿身上,听着她那样温柔动听的声音,那样得体的言辞,被她调整得那样良好的氛围,心底木然。
若是真的没有认出她来,那么,这个女人太没有心了;如若已然认出她来,那么这个女人……就太可怕了,她的演戏本领登峰造极,根本看不出一丝异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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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知道为什么有钱人吃个饭都能有格调成这样,领着大家看了府上新栽种的花草,沈漾又带着大家走到了一个优雅的小厅,那是她自己练习舞蹈的房间。
悠扬的音乐响起,女人开始翩然起舞,她的身材奥凸有致,比例匀称,根本看不出一个母亲的样子。
“夫人的身材保养得真好,令人羡慕。”兰若水轻声赞叹道,秦陵搂过兰若水的腰,戏谑道,“你也不错,还有腰。”
“总统夫人的身材保养得也很好啊!”裴允儿接过话,“妈妈每天都要跳半个小时的舞,吃东西又要照着食谱来,我觉得那太累了。生活有时应该随意些。”
兰若水点点头,笑道:“天生丽质的人,本来对自己的容貌要求要高些。你妈妈是A国第一美人,形象当然比较重要。”
“是啊,我妈还老是要我跟着她一起跳呢,烦死了!总统夫人,下次你可要跟我妈好好说说,我才不要那么辛苦!”裴允儿边说边吐了吐舌头,露出那种小女儿家才有的娇态来。
这边,沈漾一曲舞蹈已经跳毕,掌声中走到裴允儿和兰若水面前:“小丫头,说我什么坏话呢!”
“没有。”裴允儿眨了眨眼睛,亲昵地挽住沈漾的手臂,“我们都说,妈妈太美了,美得让人惊呆了,是不是,爸爸?”
裴力只是笑而不语,眼底的温柔无处可藏。
舒梓乔别开眼去,如此温馨的一个家庭,她是该祝福吗?可是她真没那么善良,为什么想到的都是诅咒?
“总统阁下,夫人,你们两个来跳支舞吧?他们两个可是主角,其他的,只能唱歌,我让人把灯光调好。”
沈漾拍了两下手,马上就有一个男人走了过来,她低头在他耳边说了几句,男人点了点头,不过十分钟的时间,一切都准备妥当。
跳舞,又是跳舞,这个女人的人生里,除了跳舞,是不是就没有别的了?
“大家一起来,别总看着我们两个老人,怪不好意思的。”兰若水脱下身上披肩,大方地挽住秦陵的手,双双走上舞池。
“亲爱的,我们也上去吧!”沈漾搂住裴力的胳膊,整个人似水草似的柔软,各色灯光晃动,黑暗不明中,她的眸子一瞬不瞬地凝视着裴力,两只手臂慵懒地勾住他的脖子,那样的年龄,能那样魅惑的女人,确实不多。
这样的笑容是陌生的,无论是现在,还是那许多年前,在仅存的记忆里,她对父亲,没有过这样的笑容。
“你们两个怎么不去跳一曲?”裴安城忽然靠过来,舒梓乔回神,才发现身侧那道目光一直在望着她。为免多生枝节,她笑了笑:“我不会,而且看我这一身打扮,也不适合这里的氛围。我……我去趟洗手间。”
外面的空气,果然清新很多。
那是花园式的别墅,草木的气息混杂着花的香味,清风徐来,吹过她凌乱的发丝,她站着,觉得这一切的奢华和自然,都是跟她不符的。
其实,她多想逃,却也无处可去的,不是吗?
心,才是真正的牢笼。
不知不觉,走上了一座木质的小桥,旁边的路灯倒影在水中,隐着粼粼的五彩微波,一时之间让人看得恍了神。直到看到那里清晰地映出一个人影来,舒梓乔才猛地转身。
贺一格,他来了多久了?
“你怎么出来了?”
“这句话不该是我问你吗?”贺一格的眸光轻轻地凝着眼前的女人,说不出为什么,只觉得今天的舒梓乔不对劲,很不对劲。虽然她表现得体,言语不多却是仪态大方,却是屡屡失神,眼神常常是茫然空洞的。
“这里风景很好。”舒梓乔眯了眯眼睛,眸光望着远处,“里面的舞跳完了吗?是不是要进去了?”
她说着便又回转过头来,脚步还未迈开,手便被握住:“去跟大家告别一声,我们先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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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缓行,车窗往外望去,整齐的路灯站得跟两排哨兵。
贺一萱显然是意犹未尽,她正和萧奕博从舞池走下,这个男人虽然冷冽,却是俊美得让人无法逼视,她甚至感觉到自己少女的心又狂乱地跳跃起来。
除了贺一格,这是第一个让她有这种感觉的男人。
舒梓乔靠在车窗边,忽然觉得浑身无力,就像是充足了所有的力量和勇气去打一场仗,现在结束了,整个人也瘫软了。
多想也云淡风轻,多想也淡定自若,只是那个女人的每个眼神,都在刺痛她的痛穴。是不是每一个人在心底深处都有一种对母爱的渴盼?那是一种本能,她原以为已经遗失这种本能了,可是现在看来,并没有。
“李煜,这里可以停车放我下来吗?”舒梓乔忽然开口,贺一萱嘲弄地撇了撇嘴角,“二嫂,你到底想干嘛?动不动就下车,想怎么样啊!宴会都已经结束了,你不会又想忽然之间跑进总理府吧?”
“我想去林家小院……可以吗?”舒梓乔询问地看着贺一格,很快又补上一句,“我可以自己打车,随便哪里下就行。”
“停车。”
男人沉着脸,舒梓乔松了口气,在不远处的位置走下车来。
又是一阵尘土扬起,舒梓乔揉了揉太阳穴,有手机的铃声响起,是萧奕博的电话。
这文断更了几个月,少了很多读者,流量很差啊,唉,不过果儿还是会尽力给大家带来一个好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