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文不成,武不就的,你中意什么呢?”萧默似乎是在问,也似乎在自言自语。
风铃儿愣了会儿,说:“你摔了一下,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见萧默没应声,便接着说:“从前的你我,从来不这样想的。从我记事起,你便在了。当我会叠自己的被子,便知道也要帮你叠起来。你也一直都知道,自己有了好东西吃,一定要给我留一半。这些哪里和你会不会写首好诗,有多高的功夫,发生丁点干系!我也不知你的想法是从哪里来的。但凡我见到的,我妈妈也不是因为我爹的钱财才嫁给他的。夫人也不是看重老爷的功夫有多好。偏生你便多出来这么多想法。”风铃儿说到这儿,有点闷闷不乐,因为她想到的是自己,若比较的话,自己怎么扑腾,都抵不过郡主呀!
萧默当然更不知道风铃儿的心思。他曾经是个很要强的人,不容得自己比旁人差。他没料到自己对现状的感慨,会惹得风铃儿多心自怜。
他想,自己好赖还学过不少文化,就是不知,这一世,是否还顶什么用。
“学文章,都要学个啥?”萧默问她。
萧默的心思,已经转移到另外个念头上了,风铃儿却仍旧没从情绪中出来。见他问,随口便说:“例如,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她有点气恼,以前的他,很懂自己心思呀,摔了一下,咋就成了木头呢?直通通的,对,是木头!是棒槌!心里暗自觉得,当他是个棒槌,很是解气。
萧默当然不是傻瓜,虽然一下子想不到她为啥有了这般感慨,却也知道小女孩定然是不高兴了。只能装傻胡扯。
“这诗是你做的么?怎么不通顺呢。明明是一口井里吃的水,怎么还拉扯出来个江。不通。这个不算,你这是胡编乱造的歪诗。”萧默觉得装傻大概是最好的缓和良药。从前,父亲惹了母亲生气,总是这样把自己解救出来的。
风铃儿果然中招了,立即变得高兴起来,脆生生的说道:“当然不是我做的。这是古神书里的一部典籍,诗海里面收集的一首诗。虽然不知道长江是个什么样子的水,想来是很远很远的吧。”
萧默察觉出来端倪,不敢由着她再跳脱,赶紧打岔:“我要学的就是这个??”他自觉抵不过风铃儿的敏感心思。
“是呀!你要知道,这诗海,被天下文人奉为神来之笔,不但文采斐然,并且其中的好多笔墨,都是当世无法探究的。所以,有些修道的人,便由这些根源,推断,定然有神。道,若升华了,便会飞升到神的居所,就有办法佐证探究古神书里的这些谜团了。当然,也有尚武的,坚信古神书便是从四方之外,流传进来的。每当有武功卓绝的人,突破了四方,便会从方外带回惊世的典藏!”说这些,风铃儿便滔滔不绝起来,他们两人,若论学习,向来是风铃儿学得更多,更好。
“胡扯,谁从方外带回来的?怎么可能不留下名姓?”萧默当然知道这样的臆想,都是鬼扯。然而,他到底也想不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风铃儿讲的正兴高采烈,被他这么一说,便也觉得不对,不好继续说了,兀自喃喃自语:“他们都是这么说的。”
萧默眼下并不在乎这些神呀,怪呀的事情。他想得很实在。
“这下难不住我了,唐诗宋词诗三百,都是从小就背。让我捏出来唬人能有差错,但你让我学这些,那不是让我成天学着数手指头么?”
想到这,萧默不由自己的嘿嘿一笑。
风铃儿以为她嘲笑自己见地浅,便堵塞他说:“起码我会得多。若笑话我,以后不准找我帮忙抄书。”
萧默暗叹,“怎么说啥都气,女孩子都这么敏感的。”
不知道怎么答复她,只能自己说自己的:“你等着,终有一天,我给你变个文采飞扬的小哥儿出来。”
风铃儿从来没见萧默如此意气风发过,被他唬得一愣,然后又有点喜欢,心里暗自以为:“这跟头,毕竟没白摔,怎么像是长大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