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黎目光在那些吃食上扫了一圈,果然大部分是宫里的样式,方才那略小一点的食盒子里放出来的几样点心却是不怎么常见的。
“收起来吧,我这会儿不吃。”雍黎止住侍从的动作,又向黎贺道谢,“也再多谢安王兄的好意。”
“你知道?”黎贺诧异。
“陛下送来的吃食点心一向都是挑的我吃惯了的,我自然能看出些许不同,那两个食盒,大一些的是宫里带出来的,小一些的应该是安王兄的好意吧?”雍黎看着侍从又将吃食一碟碟地放回食盒。
“原本进宫前听说了你在此处,想着你今日定然忙碌,怕是没时间用膳,便提前让我府里地厨房做了些,想着出宫之后便正好带给你。谁知陛下也考虑到了,也准备了这些吃食,横竖也都准备好了,我便一起都带过来了。”黎贺笑道,“我府里地厨子和点心师傅虽比不上宫里的,但也有些特别的巧思和味道,你可尝尝。”
“安王兄关爱心思,我怎敢辜负?”雍黎朝侍从吩咐道,“先搬上马车吧,回府后送到我屋子里去。”
黎贺看着她,目光始终有一丝浅淡的意味不明,甚至还有些欲言又止的意思。
雍黎其实却觉得他的态度奇怪,经昨日刺杀一事,名义上的和婉公主已死,除非上璋与陈国两方达成协议,暗中压下此事,再找寻一个“和婉公主”,否则黎贺的这个婚事大约是要彻底的黄了的。
雍黎知道黎贺从来都没想娶沈妤,但已经确定的一场婚姻,突然又说没有了,饶是正常人也该多会追一追原因,但观黎贺的态度,实在是淡定地过分了。
莫非他还不知道和婉公主已死一事?
莫非陛下将昨日被刺杀一事的始末也瞒住了黎贺一二?
“你从宫里来,宫里可还好?”雍黎试探问道。
“一切如常,璟王叔也安好,我是在元铭宫见着陛下的,当时陛下还与王叔手谈。”黎贺还以为雍黎在问雍寒山的状况,又道,“我也并未停留太久,陛下令我去查探云山别院,似乎还有些紧急,我得了命令便出宫来了。只是奇怪的是我临走之前,陛下却吩咐我说与和婉公主的成婚仪礼暂缓。我只当是中秋宴会上那场刺杀之事,陛下想必自有章程,便没想多问,谁知陛下却又补充了一句,说此婚事大约是作废了,让我做好心理准备。”
“陛下将这事说得模棱两可,我想再追问时,陛下却不再说什么,只令我即刻出宫了。”黎贺道,“你昨日一直在宫里,可知道些什么?”
“你对此事没有猜测?”雍黎笑意微微,“比如我父王昨日为何会受伤?比如昨日我为何会临近傍晚还要匆匆进宫?比如陈使团为何还留在宫中未曾回驿馆?”
“我是有猜想,只是却无从查探。”黎贺看向雍黎,试图从她这里得到些答案,“昨日是不是陈使团又有了什么动作?王叔受伤之事也与之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