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恒从柱子上拔出他的剑,本来顾念着严舒是女性且没有武器,打算赤手空拳来场较量,可严舒的武力值远超乎他的想象,不用武器还真不好解决。
严舒看他拿起了武器,连忙劝道:“刀剑无眼,伤到了可不值当!”
张恒擦了一把头上的汗,幸亏现在天气转暖,要不然只着寝衣在院子里打斗非感冒不可。
他右手握紧剑,怒道:“谁跟你不值当!”
还未等严舒回嘴,他又提剑冲过来了。
“唉!”叹了口气,严舒继续拔足狂奔,躲避张恒手中的剑。
“刚说到哪儿了?对,我和我丈夫心有灵犀,我能感觉到他曾出现在密室里,我就找进去了!”严舒实在不想跑了,干脆跳到了房顶上。
由于第一次上房顶没有经验,噼里啪啦碎了一地的瓦片。
严舒居高临下,看着张恒的脑瓜顶,真诚道:“抱歉。”
这时候,房间里张恒的妻子马氏一路小跑,跑到张恒身边:“怎么这么久?”
张恒抬头看着房顶上的严舒默然无语。
冷静下来后,他终于发现眼前这名女子武功高强,对他也并无恶意。
想明白这一点,张恒正准备开口,突然听得院门处有人道:
“爹我来助你!”
竟然是自己十岁的儿子张樾,他脸色一变,呵斥道:“谁准你到这里来!快走!”
马氏也赶紧迎过去,要带张樾离开。
可张樾应是躲开了妈妈,手持一把小弓,背后背着一箭袋的箭,边跑边向严舒瞄准。
严舒左躲右闪,虽然箭射不中她,可还是使她狼狈不已。
“将军,我并无恶意,也解释给您听了,能让您儿子收了神通吗?”
张恒刚刚跟蒙面人苦战,又跟严舒满院子绕圈子,此时已经体力不济,压根抓不住张樾。
严舒叹了口气,看来还是得需要她。
伴随着噼里啪啦的瓦片落地声,严舒从房顶飞下,正好站在了张樾面前,左手夺过他手里的弓,右手钳住他两只手,一把将他抱起。
“你要做什么。”张恒气喘吁吁道,马氏也拉住自家丈夫,小心翼翼地看着严舒。
严舒说:“刚刚我已经解释清楚了,您要是相信,我就把孩子还给您,若是不信……”
张恒神色紧张,连忙截断话头:“我信,我信!”
严舒粲然一笑:“您就是不信,我也会把孩子换给您的,我可是好人。不过——您既然认识我夫君,能烦请您把他请过来吗?”
张恒见严舒还不撒手,看来在没见到人之前不准备撒手,便无奈道:“我压根不知道你夫君姓甚名谁,怎么请?”
“这不难,长得最出色的,脾气性格最为温和的便是我夫婿了。”
张恒犹豫道:“长相出色的我倒是知道一位,不过他脾气并不好,话更是少到可怜。”
严舒想了想,确实对待不认识的人,二九话很少。
“那把他带过来,我看看是不是吧。”
张恒道:“此人是我朝当朝国师,身份贵重,我不过一介武夫,还没这么大的面子!”
严舒放开张樾,颇为可惜道:“那你告诉我他的住址,我去找他。”
张樾趁此机会赶紧跑回母亲的怀里,他刚刚害怕极了,无论如何挣扎,那女人的手跟两个铁桶似的,他连动都不能动。
张恒也不敢让这位身手深不可测的人闯进国师府中,便犹豫道:“国师身体虚弱,晚上受不得惊扰,不若姑娘现在寒舍休息一晚,明日我再代为引荐?”
话音一落,本一脸慈爱抱着自家儿子的马氏柳眉倒竖,绣花鞋碾过张恒脚面,咬牙切齿道:“请神容易送神难!你什么人还都往家里招!”
张恒敢怒不敢言,装风平浪静。
严舒听张恒说身体虚弱,心中一惊,赶忙问道:“他身体虚弱,可是为何?”
张恒道:“是旧疾了,具体情况我并不了解。”
严舒担忧不已,面上露出忧色,恨不得立刻飞奔到二九面前,带他离开,显而易见,这里的环境并不适合疗伤。
张恒道:“如今天色已晚,若贸然打搅国师大人休息,恐怕国师大人的病症会加重。”
严舒觉得有几分道理,也不在这一朝一夕,便道:“明日清晨,烦请您带我去找夫君。”
张恒道:“必定。”
严舒扬了扬眉,道:“既然如此,就给国师夫人安排一间吧。”
将军府内的丫鬟小厮皆已被迷昏,无法再替严舒打扫一间房间出来,张恒只好带着严舒去了张樾的房间,道:“请夫人先委屈一晚上,明日一早我便带您去寻国师大人。”
严舒看着房间内粗犷简陋的装修,心道不愧是将门虎子,不贪恋红尘外物。
她对张将军一家的好感倍增。
筑基后,严舒不再需要睡觉了,这里的空间也不适合打坐修炼。严舒到空间里看了看自己酿的酒,便闲着没事做了。
人一闲着就容易多想,严舒开始想这段时间景诺经历了什么,在如此灵气稀薄的地方,他又该怎么修炼。
越想越发愁,越想越发愁,她坐不住了,心道管什么打搅睡觉,她可带着药,还是先看人为正理。
严舒趁着夜色爬上了房顶,有了上次的经验,严舒这次沿着房脊往前跑,在没踢坏任何一片瓦片的情况下,悄无声息地到了张恒一家的屋顶上。
她正准备翻进去,突然听到底下传来一阵说话声。
还没有睡觉?
“夫君,你现在就要去吗?”马氏惊慌问道,“现在家里只剩下我和樾儿,可怎么办啊!”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后,张恒道:“必须去,万一那姑娘是国师大人的仇人,咱们岂不是害国师大人了,我现在必须去通知国师大人,让他做好准备!”
马氏六神无主道:“可是我害怕。”
张恒语气变软:“怕什么,放心,我很快就会回来。”
马氏泪眼婆娑道:“还从没遇到过这样凶悍的女子,相公一定要早些回来,万一她晚上狂性大发,冲过来害了我不要紧,咱们的樾儿才十岁啊!”
张恒又哄了两句,这才出门。
“哟,将军要出门啊。”严舒站在门口,笑眯眯道。
马氏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
“出门带我一个呗。”严舒好声好气地跟张恒商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