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小鸾眼中闪过一丝快意。
这薛术显然是想趁机遁地逃离，却没想到反丢了一臂。
听着他痛苦的嘶吼，裴小鸾感觉自己发自内心的舒畅。
霍吟繁像是感觉到了裴小鸾的情绪，她转过头望向裴小鸾，朝她招了招手。
裴小鸾愣了下，乖巧走到霍吟繁身边，张了张嘴，到底没法喊出那声祖母。
霍吟繁的灵力还在源源不断替她平复着体内伤势，让裴小鸾全身都暖洋洋的。
她抬手摸了下裴小鸾的发丝，也没有说什么。
殷蠡见霍吟繁对薛术这样不客气，微微蹙眉，“紫云真君这般无忌，就不怕因果加身吗？”
修为越高便越注重因果，元婴期的修士已经开始修天道法则了。
修士在元婴期以上阶段的每一次出手，都会在元婴上加一道因果链，而元婴修士每次进阶，都要进行破锁链，若是破不了，很可能就被天罚惩戒，毁去元婴。
裴小鸾见殷蠡丝毫不慌张的样子，有种不详的预感，她有些担忧得看向霍吟繁，霍吟繁却朝她扯了下嘴角，随后又面无表情看向殷蠡。
“今日你等攻我长陵，这是因，我灭你等，这是果，我有何惧？”
天音宗萧宁将林司音挡在身后，“紫云真君这是何意？上界破魔海异动，我等宗内老祖已经在归来途中了。”
“若不是他们回来了，你还有命和我说话？”
霍吟繁扫了眼萧宁，便抬首看向虚空，“若是你等不出来，那这些小辈的命我便收下算作赔礼了。”
“哈哈哈，多年不见，紫云真君还是这般仙姿佚貌，如此年轻的元婴修士，真是和当初的天阳真君一般，让老夫惊讶。”
裴小鸾见到霍吟繁所看方向缓缓浮现出一个身影，那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看着很慈祥的样子。
老者身边又出现了另外两人，一不怒自威的中年男子和一老妪。
那老者说完话，原本还被霍吟繁威压压着微微佝偻着的众修士便都直起了腰。
三个元婴修士的出现，让裴小鸾有些惊慌，但她瞥到一旁面不改色的祖母，又安心下来。
祖母显然一开始就知道他们来了，怪不得没有直接动手。
“殷昃，年纪大了就不要使这些小把戏，本座的夫君能不能回来不是你们一句话就能决定的。反倒是你们，沾染了上界规则，如今以为三人合手便能制住我吗？”
那殷昃慈祥的笑意僵在了脸上，裴小鸾眼见着他那双浑浊双目忽然转作鹰目，整个人的气质也显得阴沉起来。
“今日这事是我等不对，但你如今出现在这，围攻长陵那些弟子必是回不去了，说起来我等损失更大，此事便就此作罢。”
“你算什么东西？需要你给本座作主？”
霍吟繁轻蔑抬眼，手掌轻轻一握，又是一声惨叫。
“啊——”
裴小鸾眼见殷蠡右臂飞起，在空中形成抛物线，竟然正好落在自己脚下。
“霍吟繁，你疯了？你刚刚结婴，当真不怕因果报？”
空中殷昃见状怒吼，裴小鸾低着头见那手臂动了动，鬼使神差得便丢去了一张火符，将那断臂燃烧。
“你该死——”
殷蠡大叫，有他老祖在，断臂可接，却没想到裴小鸾竟然敢直接毁了他的断臂。
一道剑光化鹰而来，裴小鸾抬头，便见到面前出现一法纹，法纹化作火狐，将那鹰影直接击溃，还朝殷蠡冲去。
“老祖救我——”
殷蠡嘶吼，一道雷霆降下，打在火狐之上，两相抵消。
殷昃沉着脸，脸上褶皱深邃如沟，“霍吟繁，一条断臂足以，你若再得寸进尺，更多报应，老夫想你也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