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话音刚落,『万能卡片』发出耀眼的光芒,卡片化作一道道流光,最终转换成一个形似脑电波检测仪的装置,就是一个头戴式的圆环造型,充满科技感。
伊卡洛斯呆呆地看着秦时然,道:“master?”
语气依旧波澜不惊,但秦时然听得出伊卡洛斯此时正在困惑,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存在什么限制。
秦时然摇了摇头,轻声道:“放心,我会陪在你身边。”
说罢,秦时然轻轻地将机器圆环戴在伊卡洛斯的头上,圆环上有两个开关按钮,一个绿色,一个红色,操作方法一目了然。
秦时然伸出右手,握住伊卡洛斯的左手,然后抬起左手,在绿色的开启按钮强摁了一下。
圆环中间的线条发出亮眼的蓝光,一股无形的电信号侵入伊卡洛斯的大脑,伊卡洛斯登时瞪大了双眼,封尘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了上来。
『地上的蝼蚁正在建造巨大的高塔……』
『……想来到神殿,呵呵……』
『伊卡洛斯……』
『将他们……赶尽杀绝!』
炮火连天,在悲鸣声中,一条条生命被无情收割,而痛下杀手的人,正是她,战略用万能天使——『空之女王』伊卡洛斯!
泪水不自觉地从眼中漫出,缓缓滑过脸颊,滴落地上,眼神变得愈发空洞,但与平常不一样的是,眼底深处多了一抹情绪,名为“悲伤”的情绪。
机器圆环解除了伊卡洛斯的防护模式,被封印的记忆体,被抑制的思想与感情系统,在这一刻,全部解除了。
伊卡洛斯恢复记忆,也找回了宝贵的情感,可以像正常的人类一样,感受喜怒哀乐。
看着伊卡洛斯泪流满面的模样,秦时然叹了一口气,伸手关闭机器圆环,从伊卡洛斯头上摘下来,光芒闪烁,变回了『万能卡片』。
秦时然将『万能卡片』收起来,抬起手,轻轻抚摸着伊卡洛斯的头,柔声安慰道:“哭吧哭吧,哭出来就舒服多了,一切都过去了……”
“master……”
伊卡洛斯猛然扑到秦时然的怀里,紧紧抓着衣襟,号啕大哭,“呜啊啊啊——!!!”
秦时然轻轻拍打着伊卡洛斯的后背,怅然地看着窗外的天空,代达罗斯,此刻,你有没有监视着这里,有没有看到,这个由你创造出来的天使,正在悲伤哭泣……
毒岛冴子和艾斯德斯闻声赶来,打开房门,看到伊卡洛斯在秦时然怀中痛哭的画面,对视一眼,默默地关上门,在这一刻,她们才感受到,这个名为“伊卡洛斯”的女孩,是拥有“心”的生物,是和她们一样,懂得喜怒哀乐的“人”……
西纳普斯,某个隐秘实验室,代达罗斯看着观察装置强呈现的画面,捂着嘴,小声啜泣,“对不起,α,对不起……”
代达罗斯创造了第一代万能天使,将她们视作自己的“女儿”,但是却从未尽过一个“母亲”应有的责任,伊卡洛斯诞生于世后,就成了西纳普斯的战争工具,而她,却从没有出面阻止过……
“对不起,α,对不起……”
愧疚的声音,在幽暗的房间里,久久没有停歇……
……
夜晚。
秦时然靠墙而坐,静静地看着枕在他腿上熟睡的伊卡洛斯。
万能天使没有睡眠的功能,这几天,伊卡洛斯都是守在秦时然身边,静静地看着他一觉睡到天亮,而现在,虽然解除了限制,但她依然没有睡眠功能。
秦时然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取出『茴香梦枕』,这个出自神之手的道具果然没有让他失望,伊卡洛斯在枕上去后,很神奇地睡着了,由此可见,『茴香梦枕』不是浪得虚名的,哪怕是万能天使,也能让她享有睡觉的权利。
虽然不知道无法睡眠的万能天使,会梦到什么样的场景,但是以『茴香梦枕』的功能,伊卡洛斯做的第一个梦,一定充满美好,充满快乐,可以驱散她所有的悲伤。
“晚安,伊卡洛斯……”
……
翌日。
当秦时然从睡梦中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是伊卡洛斯可爱的睡颜,嘴角扬起一道小小的弧线,秦时然不禁一笑,看来,『茴香梦枕』营造了一个无比幸福的美梦,让不善表达情感的伊卡洛斯,都不自觉地展露出喜悦的笑意。
伊卡洛斯的睫毛颤动,缓缓睁开眼睛,坐起身,依旧是那副呆头呆脑的样子,但那双碧波的眼眸,此时多了一抹生动的神采。
“早安,master……”
语气平平淡淡,但也多了一丝情感在内,听起来不再像是机械式的问候。
秦时然看着伊卡洛斯又恢复了一副呆呆的模样,有些哭笑不得,轻叹一声,也就这样吧,就算解除了限制,伊卡洛斯的感情能力依旧低于平常人,不善表达,不过也是很大的进步了。
见秦时然叹气,伊卡洛斯以为秦时然有哪里不满意,眼中多了一丝紧张,紧紧地抓着秦时然的衣角,惴惴不安地道:“master……”
刚恢复记忆的伊卡洛斯,此时非常孤立无助,唯一的依靠,就是与她『铭刻』的秦时然,哪怕她是所向无敌的『空之女王』,此刻的心态,和一般的女孩子没有太大差别,脆弱,需要呵护。
秦时然看出伊卡洛斯眼中的紧张,歉意道:“抱歉,让你担心了。”
说着,秦时然伸手摸了摸伊卡洛斯的头,安抚她的心情,伊卡洛斯这才放松下来,眼中流露出一丝愉悦,像个得到主人爱抚的宠物一样,亲昵地蹭了蹭秦时然的手掌。
解除限制的伊卡洛斯变得更加黏人了,可能还有梦境的影响,之前要是让她不要跟在身后,伊卡洛斯会乖乖地待在原地,但现在要是让她不要跟着,虽然还是会服从命令,但眼中会露出不舍和失落的神情,让人感觉心中有股莫名的负罪感。
早餐的时候,毒岛冴子和艾斯德斯都朝着伊卡洛斯投去审视的目光,在这之前,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都是把伊卡洛斯当作一种先进的智能机器,毫无威胁,不过现在,她们都把伊卡洛斯放在了同等的地位,视她为人,视她为……潜在情敌。
不过伊卡洛斯全程都是面无表情,让她们俩不禁怀疑,伊卡洛斯真的有变化吗?只有秦时然感觉到,伊卡洛斯其实很紧张,只是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吃过早餐,毒岛冴子和艾斯德斯也相继出门了,毒岛冴子去开她的道场,艾斯德斯则是去学校,继续蹂躏……锻炼那些学生的体魄和意志,让他们早点体会到社会毒打的滋味,早日成长起来。
看,艾斯德斯老师是多么用心良苦,年度最佳教师说的就是她了……
秦时然是下午四点才去空美中学对面摆摊,而在这之前的时间里,秦时然同样也有事情要做……
“伊卡洛斯,今天也要在家乖乖等我回来哦!”
秦时然认真叮嘱道。
伊卡洛斯点了点头,不过情绪有些低落。
秦时然想了想,从冰箱里取出昨天买的西瓜,递给伊卡洛斯,“今天就由它陪你吧。”
伊卡洛斯一拿到西瓜,立刻就恢复了精神,心情愉快起来,秦时然暗暗松了口气,他隐约记得伊卡洛斯有三个喜欢的东西,另外两个忘了,不过还记得她好像喜欢西瓜。
回来后在院子里弄块地种西瓜吧……
看着伊卡洛斯高高兴兴地摸着西瓜,秦时然心里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