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都市『欧麦尼斯』。
这是秦时然和蒂法妮娅所在的位置,位于东西接壤之地,与被戈里亚占领的阿罕布拉不同,这里虽然很接近戈里亚,但仍在精灵的管辖范围。
露可夏娜一行人将蒂法妮娅弄晕后,就匆匆往东边赶路,在欧麦尼斯暂歇片刻,让载人的风龙恢复体力,纵使有精灵驱使风协助加速,在全力飞行过后,风龙已经非常疲惫,精灵对待人类以外的生物都是一视同仁,自然不会让载他们的风龙累死。
欧麦尼斯虽是精灵的领地,但精灵并不喜欢这里,因为这里是流放之地,族内犯下重罪的精灵都会被流放到这里,剥夺一切。
之所以称为“自由都市”,是因为这里是人类与精灵唯一贸易流通的城市,人类与精灵在这里不会相互敌视,友好地交流互动,进行商业贸易。
原本自视甚高的精灵是绝不会与人类友好相处,但这里的精灵都是被流放的罪人,已经没有资格称为精灵,高傲的性格随着时间和环境渐渐被消磨殆尽,除了一小部分还负隅顽抗,这里的精灵大部分都不再敌视人类,反而欢迎人类的商队给他们艰苦的生活增添一些乐趣。
被流放到欧麦尼斯的精灵在精灵族眼中,已经是沾染了蛮人的陋习,自甘堕落的耻辱,精灵族任由他们自生自灭,永世不能返回族群,自视甚高的精灵不会重新接纳他们,这就好像监狱里的犯人回到社会后,会被外人用有色眼镜看待。
从露可夏娜等人暂住的房屋出来,就看到两头强健的风龙趴在外面,一看到秦时然和蒂法妮娅走出来,两头风龙立刻站起身,正要发出低吼,秦时然抬起右手,手背上的铭文闪闪发光,
两头风龙瞬间老实下来,眼中的敌意消失不见,低下头,亲近地蹭了蹭秦时然,秦时然轻轻抚摸着两头风龙,然后打开『混沌之间』,用幻兽语指挥它们进去,两头风龙没有丝毫抗拒,乖顺地进入『混沌之间』。
混沌之间中,见到这两头新来的风龙,一群奥蕾迦娜有条不紊地带领它们俩到安排的栖息地,说着一口流利的幻兽语。
学习语言,对于具备中等电算能力的奥蕾迦娜并不是难事,反而是作为初代万能天使的阿斯特蕾亚,现在还是只会日语,在妮姆芙严厉地教导下,正在苦逼地深造,好早日摆脱笨蛋的行列,不再拉低初代万能天使的档次。
不过以阿斯特蕾亚那低等的电算能力,想要变得聪明,那可真是遥遥无期……
将两头风龙收进去后,秦时然关闭了『混沌之间』,右手背的铭文变回黯淡无光,“温达鲁夫”的能力是操纵一切野兽,给自己加了个“动物亲和”的buff,让动物不由自主地亲近自己,即使遇到充满敌意的野兽,也能强制操控意识。
放在宠物流的小说里,这就是驯兽师梦寐以求的神技。
秦时然转过身,见蒂法妮娅沉默不语,脸上依旧充斥着浓浓的自责,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温和地说道:“好了,你看我现在不是没事吗?疼痛是契约仪式不可避免的环节,每个使魔契约时都会痛一下,这不是你的问题,不用放在心上。”
“……但你刚才非常痛苦,要不是我自作主张,也不会害得你遭受这种痛苦……”
蒂法妮娅低着头,语气低落,声音有些哽咽,眼眶已经泛红,脸颊上还有眼泪流过的痕迹。
秦时然微微苦笑,不自觉地摸向胸口,刚才检查过了,胸膛上多了一行铭文,与双手的刻印是同一种风格,是和蒂法妮娅契约后,新获得的虚无使魔刻印。
四大虚无使魔的力量,秦时然已获其三,只有一个“神之头脑”密斯尼特尼伦,秦时然嫌刻在额头太丑,之前有很多机会用【森罗万象】学习,也没有出手。
“不要难过了,这样吧,在回去之前,我们在这里逛逛吧。”
秦时然想了一下,反正他有嘱咐别人通知露易丝,不着急赶回去,先陪蒂法妮娅散散心,让她恢复精神。
闻言,蒂法妮娅眼睛微亮,随后又内疚道:“我……”
“别我了,走吧。”
秦时然不由分说,握住蒂法妮娅的手,向街区走去,蒂法妮娅神情恍惚地看着秦时然的背影,感受着手掌传递过来的温暖,内心的伤感与愧疚稍稍降低一些。
至于露可夏娜等人,依然被冰封在屋里,砸晕过后,秦时然又对他们施加了一个“矩形”(square)级的【睡眠之云】,即使是精灵,也要昏睡个一天一夜。
露可夏娜等人暂住的房屋在城市较偏僻的角落,可能是为了不引起注意,减少与外人的接触,降低暴露行踪的几率,也可能仅仅是不想接触蛮人和“堕落”的精灵。
从偏僻角落来到街上,气氛一下子变得热闹活泼,来往的行人有精灵,也有人类,这里的精灵都穿着朴素的人类服饰,这在以前是绝不可能接受的,人类的东西在精灵眼中都是低贱,将人类的衣服穿在身上,比赤身luo体更加不堪。
然而这里的精灵都很自然地穿着人类的衣服,身上也没有高高在上的气质,表现得非常平常,看到人类在表演街头杂技,还会围过去拍手叫好,街道两边的商铺传出热情的吆喝声,经营生意的亦是有人类有精灵,人类不畏惧精灵,精灵也不厌恶人类,一切都显得那么融洽。
蒂法妮娅被如此和睦的画面所吸引,甚至被震撼到,母亲被人类杀害的场景至今还记忆犹新,蒂法妮娅从未想过,人类与精灵也有和睦相处的时候。
与其说这里是流放之地,倒不如说是和平之地,人类与精灵持续六千多年都无法达成的和解,在这片小小的城池却实现了。
一群追逐嬉戏的孩子经过时停了下来,天真无邪的瞳孔,流露出好奇的目光,这些孩子中,有长着金发尖耳的精灵孩童,也有发色各异的人类孩童,生活在这座城市的人类与精灵,已不再从小灌输两族敌对的观念,没有种族差异,都是城市的居民。
“大姐姐,你是精灵吗?”
一名精灵小女孩好奇地问道,蒂法妮娅现在没有使用『幻象戒指』,尖耳朵暴露出来,精灵小女孩之所以询问,是因为蒂法妮娅的胸部……实在太大了。
这里要说明一下,精灵虽然天生高颜值,男俊女美,但是身材都是很纤细,而女性精灵基本都是贫ru,发育再好也达不到正常人类女性的尺寸,所以精灵在颜值上有优势,在身材上却是不如人类,通俗的“三无身材”——无胸,无腰,无臀。
其他孩子也一脸好奇地看着蒂法妮娅,为她的与众不同之处惊叹,蒂法妮娅有些难为情地抱住胸,看到孩子们清澈的眼神,犹豫了一下,道:“我是……半精灵。”
“哇哦!”
孩子们发出惊叹,没有厌恶或反感,反而好奇心更旺盛,像是发现什么稀世珍宝一样,兴致勃勃地打量着蒂法妮娅。
“大哥哥,你是人类吧?”
这次是一名人类小男孩询问。
秦时然也拿捏不准自己现在还算不算人类的范畴,毕竟他的身体素质早就超越了人类,不过秦时然还是点头微笑道:“嗯,我是人类。”
“那你们是恋人吗?”
注意到秦时然和蒂法妮娅牵着手,一名人类小女孩眼睛发出八卦之光,兴奋地问道,这个问题一出,所有孩子都露出八卦的眼神,蒂法妮娅下意识看着秦时然,心里充满紧张和期待。
秦时然笑了笑,轻描淡写道:“你猜?”
“欸~怎么这样,告诉我嘛~”
孩子们纷纷不满地嘟囔道。
蒂法妮娅稍稍有点失望,不过自责的心情已在不知不觉中冲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