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下期年安排与宗华各大学宫皆是一样。今日已是九月底,至小年夜为止,便是你们的第一期年,下一期年则是为元宵节至小暑,两个期年是为一学年。
鉴于你们只是西风初堂的学子,因而入学并不分主课。稷下学宫平日里,各有课业共七门,是为书经、文赋、史传、数理、外语、工理、御体,此七门是为学子必修之课,无论是否选了主课,此七门皆是必修,只不过选了主课的学子,其课程会明显侧重于所选主课。
到了期年末,则会有期年终考,期年终考的结果则制约了你们是否能够选任主课、和进一步升入不悔中堂。”
大学师讲了好长一段,底下学子听得似懂非懂的,一边不断翻着红皮纸书,查看相关的具体事宜。一个白白净净的少年举起了手,大学师点点头,静静听着。
“学师,期年终考结果制约我们是否能够选任主课、和进一步升入不悔中堂,此话是为何意?弟子有些不明。”
“期年终考结果以圆分呈现,圆分最高是为五壶注,最终壶注成绩达五之三二者,则可以有选任主课的机会,不再需要七门课业都必须一一钻研;而最终壶注成绩达五之四八者,方才可以选得主课、并且升入不悔中堂。”
“那...万一考不过...该怎么办?”
大学师看向那个小男生,瞧见他一副怯生生的模样,不由得笑了一声,摸着自己长长的胡须,点了点头。“秋考三年一次,也就是说,在下一届学子升上来之前,你们仍有三年的时间可以升到不悔中堂去。但是...”
少年们不禁都屏起气来,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大学师看到学子们这幅模样,也不由得笑出声,不再逗他们。
“稷下是有规定的。若是在三年之后仍不能从西风初堂升到不悔中堂,那么,这个学子是必须被稷下请退的。”
少年们一下子又开始议论起来了,前后交头接耳的,不断地讨论,好奇非常。将才那名白胖白胖的孩子又举起了手:
“学师,难不成,稷下历史上真有人被请退吗?”
大学师一愣,目光有些飘忽,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一只手负在背后,叹了口气道:“有。虽然考进来的皆是天资聪颖的孩子,但是,仍是有那么几个人,当年是被请退了的。尤其是...”
小胖子一下子瞪圆了好奇的眼睛,有些好奇而急切地问道:“尤其是什么呀,学师?”
大学师被这么一问,眼神一下子就恢复了清明,摇了摇头,笑而不语。“没什么,没什么。”大学师笑了笑,清咳了两声,将话头转了回来。
“当然了,也有相当厉害的学子,刚刚考入西风初堂,便跨堂应战,升入不悔中堂。
每个学制都有自己的应战书,就备在每个学制的大学师处,想要升堂的学子可以随时前往取应战书作答,在醉翁亭中被众位学子一同监督、答完应战书、经学师们共同检验,即可升堂。能够有勇气自主升堂,是非常难得的事情,这样的学子,才是你们应该好好学习的榜样。”
院子里的少年一听得前人壮举,一下子就被调起来兴趣,满脸神向往之的表情。有的人已经在自己心底暗暗许着愿,发着誓,必当要好好向学,早日自主升堂,在学宫内所有学子的注目下,率先考入不悔中堂。
大学师看见此状,也是十分的满意,摸着胡子不断地欣喜点头,继续自己的讲述。
“三年的时间,足够大家奋力拼搏升堂了。同样的,升入不悔中堂后的三年,也必须升入蓦然高堂,要不然,一样会被稷下请退出宫。
还有一点,是我方才没有解释清楚的。对于你们西风初堂的新生学子来说,于第一学年内,七门课业的平均圆分壶注全都必须达到五之三二才可以选择主课。有了主课,你们日后的升堂所需要准备的,实际上便是只在于这一门课业了。”
又是一名少年举起了手:
“学师,那是不是说,除了第一学年必须七门全修之外,接下来的日子可以只主修一门,然后日后的升堂也是说这一门课的升堂,其他课业可能一直都是西风初堂?”
大学师看了一眼这个学子,发现他理解的如此之快,解释得如此明了,带着欣赏的目光看了他两眼,点点头。
“没错,正如你所说,日后的升堂其实在于你们的主课的圆分壶注如何。但是...”
大学师看着底下稚嫩的学子,低头笑了一下:“你们可千万不要觉得,只要主课升堂即可。因为,大家要知道,在我们稷下,从来没有一个学子只升一门课业的堂。”
大学师说完这句话,嘴边似笑非笑,一脸玩味地看着底下的少年,感觉颇有意思。院子里坐着的少年听着大学师的话,深吸了一口气,一下子都觉得压力陡然上升。
“稷下的学子,自然是要精益求进,更进一步。稷下数千年历史,所有的学子起码都升过两门课业的堂;自宗华开国以来,我们稷下就没有只升三门堂的学子。所以,诸位学子将要如何做,便无需为师多说了吧?”
大学师这句话说的意味深长,带着有些深沉的语气结束了这句话,又以一种耐人寻味的目光看着诸位学子;少年们听到大学师的话,都不由得有些面面相觑,但不过吞了几口口水,便又抬起来稚嫩而充满自信和志气的小脸,眼神里满是坚毅的神情。
大学师想了想,继续讲述着。“我们稷下日常活动也是十分丰富多彩,具体的你们看红皮纸书就好了。宿楼安排,则是一人一间,生活日常如有所需,可自行向五位照顾你们日常起居的仆役询问。”
大学师负着手,看着底下的少年学子们,带着笑容,继续说道:“那么,主要事宜,为师已然讲述完毕。不知诸位学子,是否仍有存疑?”
少年们互相看着,面面相觑,不知还需要问些什么问题。秋和一直安安静静坐在人群中,听着众人的讲话。原亭一张惨白小脸左右环望了一下,发现众位学子都不知道该问些什么,想了想,便举起了一只小手。
大学师看见原亭突然举手,还愣了一下,立马就对他微微点了点头,示意他发问。
原亭奶声奶气地开口:“大学师,您还未曾介绍内殿之事,还有通天祭呢。”
大学师一愣,沉思了一下,也略微点了点头。而诸位学子听到原亭的话,则是都纷纷激动起来,互相兴奋讨论着,眼神里都是放着光。
大学师看见诸位少年学子如此向往激动,也笑着点点头,摸了两下胡子,沉吟了一会儿,开始他最后的讲述。“宗华学子,莫不以考上十七学宫和京都八大学宫为荣。然而,学宫之中,却有另外一处,是为最神秘低调,却又最为高深莫测的所在。这个地方,我们便是称之为:内殿。”
众人听到这“内殿”二字,都已经开始双眼放光了,激动的不行。这些考入稷下的学子,与其说,他们都是拼搏奋斗方才有机会得入稷下学习,不如说,他们全都是抱着进入内殿的梦想与希冀,方而拼命奋斗、学习秋考的。
大学师微微沉吟思考了一下,又继续开口讲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