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易不禁地哑然失笑了,自己这不经意地一句话,就有如此威力。
果然,随着自己的地位水涨船高,往往一句话都能让下面的人过分解读,哪怕他本意上是并非如此了。
可是下面的人,都能弄出花样来。
“罢了,你们先享用吧!本尊突然有所感悟,就先去闭关一二了。”
他不禁地索然无味,起身告辞。
话一说完,身影便就不见了。
宴会上的众鬼神不由得一愣,随之苦笑了一声,纷纷地回席坐好了。
酒肉的香气,又勾起了腹中馋虫。
忍不住地端起酒来,放入嘴中,有着酒来压惊,那恐惧之心渐去,众人渐渐就放开来,划拳吃肉,好不痛快。
蒙川也和着他人,渐渐打成一片…
陈易随便寻了一间房来,随手设下了层层的禁制,方才拿出了印玺来。
这城隍神遣人送来的印玺,只有寸许的长短,一手就可以捏在手中,全身浑然一体,仿佛纯铁打造而成。
单手一招,符诏飞了出来。
将这印玺一抛,符诏将其叼了去,发出一点点的红光后,就将其给吞噬掉。
陈易的嘴角抽了抽,自家这符诏真是冷荤不忌,还真是啥都敢吞进去。
不过看其模样,这应该是好事。
又想着近日的事情,忍不住地就在心中感叹了起来,这段时间花销起神力实在是太厉害了,他都觉得有些捉襟见肘。
无论是作战,还是宴饮。
可是这些支出关乎自身发展,既是不能省,更加不能扣扣缩缩的。
该是时候,将乡社信仰收归一处了。
想着武利县内,除了玉溪乡外,还有着另外七个乡镇,若是能够收服,自己就有着数万信民了,每日的香火愿力又将会是何等沛然呢,真是叫人心动呢。
“不能再拖下去了,本尊总感觉有些时不待我的感觉!”
陈易不由得一阵烦躁,喃喃自语。
他当即划开空间,再次地出现在法殿之中去,又端坐在了王座上。
众人正喝酒喝得尽兴,不免有些形骸放浪的感觉,见着主公突然出现,皆是吓得酒醒了过来,纷纷起立行礼。
“诸位请坐,我有要事相商!”
陈易挥了挥手,让他们坐下道。
众鬼神的神情凝重,运用灵力将身上的酒气酒意一逼,再无醉意了。
“全凭主公吩咐!”
他们纷纷拱手,齐声喝道。
“两个任务要交付你们,希望你们尽心地给本尊办好去!”
陈易点点头,再次地道。
众鬼神闻之,不由得神情凛然,他们从陈易的语气当中,听得出主公这次是动了真格,谁要是坏事,谁就得死。
“灾月将至,不知有多少无辜百姓,会因此而断绝生机,本尊于心不忍也!”
只见王座上,陈易幽幽地叹息着。
一众鬼神不敢回话,只是静静地等待着主公的下文,毕竟他不会无的放矢。
果不其然,陈易又道:“本尊有心阻止这人间惨寰,奈何是有心杀贼,却又无力回天也,徒之奈何?”
“但这不是本尊退缩的借口,所以本尊需要更加多的信仰,来庇护一方乡民。”
“现有武利县七个乡镇的社神,只空据其位,窃取乡民香火,却没有足够的力量保护受到灾月祸害的乡民,其之罪也!”
他清冷的声音,在这法殿之中,不带感情地回荡了起来,带着丝丝的冷意。
底下的鬼神具是心惊胆寒,知道这武利县中的神道,是要变天了。
“我即为福德正神,当有教伐之责!王六将军,且整顿好阴兵,随我出征!”
“吊伐那些窃位罪神,若能改邪归正入我肃山神庭,庇护乡民,就皆大欢喜。若是冥顽不灵,就别怨本尊雷霆一怒了!”
“本尊已经给了他们太多的机会,都让这些社神觉得本尊好欺负呢。”
陈易冷笑着站了起来,双眼之中泛着浓烈的杀意,凛然得挥之不去。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顶上笔挺的红色本命之气陡然一震,原本汇聚而来的那些丝丝黑气,竟然是直接一扫而空。
他一下子又明悟了,该是杀伐果断的时候,就不能迟疑犹豫。
不然老天爷给的一线生机,就得让自己的踌躇给消耗殆尽了。
一时间,他不免意气风发了起来。
“诺!”
麾下的三大将军齐声应道,皆是深深地伏地而拜了,只是心中一片大寒。
起了杀心的主公,少不得是要杀得个血流成河,用以震慑那些有异心之人。
蒙川跪在后面,不禁冷汗连连。
他尚未分得军务,严格来说,只能是按兵不动,静静地就在灵域等候。
面对如此杀伐果断的主公,倒也不知道是好是坏了,只是自己既以投奔,怕是再无背叛的说法了。
“蒙川,今敕封你为左游击将军,仍统帅你原来的五百麾下!”
陈易回过头来,对其和蔼笑道。
“诺!”
蒙川深深地将头埋下,领了职。
“此次倒也不用劳师动众,王六,你就带上五百阴兵,再有蒙川将军的五百麾下,正好一千兵甲之士。”
“余者留守肃山神庭,以防宵小!”
陈易点点头,很快给出了安排。
众鬼神凛然不已,纷纷作揖而起,王六和蒙川退出法殿,下去整顿阴兵了。
余者文吏武将,皆是站立,刚刚主公说是有两件要事,出兵伐战为其一,那么接下来就是其二了。
他们神色肃穆,认真倾听着。
“贺友成,我听闻,你生前与武利县中的亭侯,赵正己关系匪浅?”
陈易看着贺友成,幽幽地问道。
听得主公询问自己,贺友成不由得一惊了起来,赶紧出列来。
“不敢欺瞒主公,前些日子,臣确实是托梦于那丰灵亭侯。然后他也来了玉溪乡上祭拜我,友成罪该万死……”
他说着,就先自己跪下,磕头不已。
陈易坐在王座上冷漠地看着,待到有了好一会儿后,才道:“贺先生,你不必如此了,朋友祭祀而已,人之常情。”
“本尊非那等小气之人,不会怪罪你隐瞒之事,反正又不是什么大事。”
贺友成一听,又是更加的恐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