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痕没搭理他们,耐心吹着鹰腿肉,吹完后塞进阮轻艾手中,“可以吃了,吃吧。”
“啊……”阮轻艾摆着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尴尬的看着他。挪到何从身旁,凑耳问,“他哪里发癫了?”
何从直摇头,“不晓得。”
“无事献殷勤是不是非奸即盗的意思?”
“啊……有、有可能。大人小心些。”
“嗯,嗯嗯。”
落痕原本愉悦的心情,在偷听到这对主仆对话后,又拉了一脸。
怎么的,对她稍微好点就不行了吗?还非奸即盗?他在她心中印象就这么差?
气死人了。
刚才他连续射了两枪,这英明神武的场景,稀世罕见,若这一幕让京城少女们见了,绝对能引起波涛骇浪,想着,这个女人见了他的威武也一定会芳心错乱之类的吧?
但是他想错了,他回头看她的时候,见她捂着脖子,瑟瑟发抖的躲在何从身旁,生怕他冲过去掐死她。他在她眼里看到了浓浓的恐惧。
所以刚才,他想给她吹吹鹰肉,表现出自己比较温柔的一面,谁知道——
呵——
她确实很有可能会被他掐死吧……
吃饱喝足,再次上路。
太阳刚好落山前一刻,五人赶到北塞军营门外,士兵们轰然围上,佩剑直指他们五人。
“来者何人?”
阮轻艾噗嗤一笑,“您老逗我呢?来者何人还需要我报名号?我不信你们不知道我是谁!”
“……”这女人真是不配合他们。
士兵们尴尬道,“城主大人来我们这儿找谁?”
“噗,又问这种无知的问题,难不成我是来找你的吗?您觉得您配吗?”
“你!”
阮轻艾下意识的往何从身后一跳,躲起来说话,“哎哟,别这样老是舞刀弄枪的嘛,我来找你们家狼王殿下,是来和谈的呢!您去叫你们家狼王出来呢?还是请我们进去说话呢?”
“呵,稍等片刻,我进去汇报一声后再说。”
“好的好的,我等您。”阮轻艾回头就招呼,“何从,赶紧烧火,我要喝茶。”
“是,大人。”
一群人又升起了火堆。
北塞士兵看着嘀咕,他们干嘛呢?
火堆烧起来,随身携带的小锅炉里,取了点冰,烧了变成水,水开就成茶。
何从还从兜里掏出随身携带的茶叶和小杯子,一一分发下去。
阮轻艾侧头问,“哎,小哥哥们想不想也来一杯?就地取材,不怕没茶喝喲。”
“……”
“……”
“不了,谢谢。”
落痕还站在火堆旁,阮轻艾说道,“大爷过来坐下喝茶嘛,那小兵过去通报,没有一两个时辰是不会回来的,咱们得平心静气喝着茶,耐心等才行,哦,对了,我还带了瓜子,磕不磕?”
落痕把脸一甩,不坐,也不喝茶,更不磕瓜子,他就瞪眼看看她,一言不发。
那些北塞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真的,他们过去通报的小弟,进去后就没回来过。
阮轻艾磕完一大把瓜子后打了个哈欠,“何从,我想睡觉觉了怎么办?”
何从把外套一脱,放在冰面上,“大人枕着可行?会不会冷?可能会冷,大人若不介意可以枕着属下的腿……”
落痕见状,当下发怒,“做什么?”
何从尴尬挠头,“大人困了,要睡呢!睡冰面上冷了不好。会伤寒的。”
“你也知道睡在外面要伤寒?你还惯着她让她睡觉?”
“可她困了呀!她想睡。”
“别让她睡不行么?”落痕头嗡嗡地涨疼,这是什么鬼仆从?他家大人这么任性,就这样死也惯着?活也惯着?像话吗?
还枕着他的腿?
落痕越想,眼睛越发猩红,感觉好像这死丫头敢把脑袋瓜子往那仆从腿上挂,他立马要捏碎她的脖子。
阮轻艾一下子瞌睡虫被吓跑光,乖乖坐好,“不睡了不睡了。何从,你也把衣服穿回去吧。我再喝杯茶……哎呀,完蛋了,我想尿了怎么办?早知道就不应该喝这么多茶才是!”
落痕一捂眉心,头疼得越来越厉害了。
回头,他对着北塞士兵说道,“我们要进去了。让个道儿,就算不见狼王,借个茅房。”
说这话的时候,他脸颊微醺,表情十分气恼。
北塞士兵说道,“那不行!没有殿下吩咐,你们不能进我们军营。”
落痕拳头一捏,准备要动手了,阮轻艾一把拦住他胳膊,“别别别,大爷消消气,不就是一泡尿嘛,我还能憋,没事儿没事儿。”
“……”
那些北塞士兵纷纷捂嘴嘲笑,看样子,估计还有的好磨蹭了。
三个肥猪捂着肚子说道,“我们也想尿了。我们能去边上放一泡吗?”
他们刚才也赔阮轻艾喝了不少茶呢。
阮轻艾一听,笑道,“呵,那好,别浪费呀。何从,小罐子带了没有?”
“带了带了,这么多够不够?”
这百宝包裹袋里,掏出瓶瓶罐罐十多个小瓶子。
“喏,尿这里面。尿完塞上塞子。等会儿拿过来。”
“啊?”
罐子们塞给仨肥猪,他们躲去角落里尿去了。
何从趴下身子,阮轻艾拿当凳子一样踩,兜里掏出一个单筒物件儿,贴在眼球上,不知道在张望什么东西,“哦!我看见粮仓了!就那儿!那个红帐篷。”
北塞士兵一听,感觉有点不对头。
仨个肥猪带着罐子们回来,呼道,“尿完了,大人,这罐子要来干嘛?”
阮轻艾指着远处的红帐篷,“往那边扔!”
“……”
“尔敢?”士兵们激动围堵了他们,“你们敢扔尿,老子宰了你们!”
阮轻艾笑笑,甩手道,“老娘现在就算把脖子放你刀子底下,没有殿下的命令,谅你也不敢杀我。我就带着五人过来和谈,你真当我是来玩的呢?这一刀子下去要是一不小心杀了你们家狼王入侵中原的重要兵器,你们这些人,提着头都交代不了。”
“……”
阮轻艾挥手道,“扔尿。”
一声命令下去,一罐子一罐子尿罐子抛了进去。
但距离有点远,瓶子没扔中红帐篷,阮轻艾拍了肥球脑门,“你们这身肉是白长的吗?这么短的距离都扔不中?”
肥猪委屈巴巴道,“我们又不是落痕大爷,哪有这等好本事。”
“嘿,对哦。”阮轻艾粘去落痕身边问,“爷,要不要?您帮我扔几罐?这儿还有好几罐子呢!”
落痕眼下肌肉抖个不停。这个死女人在要求他干嘛?抓别人的尿罐子扔球玩?
“……”
她是怎么想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