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只是想逗弄逗弄他的,谁知道这东西就这样被她掳了回来,现在还回去还来得及吗?
阮轻艾奇怪的看了他两眼,随后拿着石墨蹲下身子,拍拍少年的后脑,“我赐你芳名,冷墨。你妹妹,冷清。怎样?可以不?”
少年感动磕头,“谢谢大人!谢谢大人!妹妹,来,谢谢大人。”
小女孩非常懂事听话,哥哥叫跪就跪。
阮轻艾拖住她,不让她跪地,“娃儿膝盖脆弱,别让她跪来跪去的,膝盖长茧子了怎么行?啊,我突然想起一句话,谁说来着?我阮轻艾认的妹妹,膝盖可要硬气一些哦!”
落痕突然拉下了脸,一股怒气不知不觉就升了上来。
青城奇怪腹诽,怎么了又?阮大人拿了他家大人的石墨他都没发脾气,怎么说了一句话,就生气了呢?
阮大人刚才说什么了?为什么会惹他少主生气?
阮轻艾还后知后觉中,拍拍俩兄妹脑瓜子叮嘱道,“认真学武养活妹妹喲。”
“是的大人,我一定会保护好妹妹的。谢谢大人。”
“那就拜拜咯。”
“啊……是,再、再会……”
然后回府后,阮轻艾被逼跪在饭桌前,看着落痕一个人吃饭,她就可怜巴巴的一直看着,一口饭也吃不上。
她感觉超级不对劲。
凭啥?
她才是妻主啊!凭啥他叫她跪她就得跪?
还有,她做错了什么?
难道是因为拿了她的石墨吗?
她不是说还给他了嘛,他说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来的道理,石墨也不愿拿回来,但还要她跪着认错!
错在何方?有没有人告知一下?
屋檐上发出踢踢踏踏的声响。
落痕眼睛往上瞄了一下后道,“小东西,去床底下躲着别出来。”
“哦?有刺客?”
“嗯。赶紧躲去。”
“好的好的!”阮轻艾提起裙摆,赶紧躲去床底下,但是刚爬下去,她又爬了出来。
落痕奇怪的看着她,用眼神在质问。
怎么了?
只见阮轻艾扑去桌上,抱起一只肥鸡,扑去床底下躲起来。
他听见了吧唧吧唧的啃骨头声音。
忍不住,他嘴角又钩笑了下。
这小东西是真好玩。
咻——
一根两指粗的长箭射了进来。
落痕简单挥手,长箭射偏。
紧接着另枚长箭跟着射进来,没有射向他,而是射向餐桌,原本他不需要挡,但他还是把它挥开。
餐桌上还有一堆食物呢!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有护食成性的癖好?
屋外传来听听堂堂兵刃相见的声音。
十枚利箭同时飞射进屋。
阮轻艾只看见落痕的脚丫子动了两下,又坐回了餐桌前。
噗当——
拦不及,餐桌上一个猪头被利箭刺在地上,正好刺在床脚。
落痕一愣,刚想开口叫她别捡,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那丫头的手速快递吓人,一下子就把猪头扯去床底下,又巴兹巴兹啃了起来。
“……”
这死丫头都不嫌脏的嘛?掉地上了还吃!
哐哐哐——
利箭越来越密集,自己招架有些辛苦,便管不得餐桌上的食物,他眼看着那些绿豆糕红豆糕掉去床脚处,那只贼手从床底下,倏溜——倏溜——疯狂偷——糕点屑沫渣子都不舍得浪费。
他后悔了!
后悔刚才为什么不给她投食呢?如果早点喂给她吃,也不至于让她做出这种蠢事。
阮轻艾嘴巴里塞的鼓鼓的,两只小眼睛就顶着床外,看看还有没有其他食物掉下来?
半晌后,刺客消失了,食物也没的掉下来,两只脚丫子挡在床脚处,它的主人呼喝道,“还不出来?”
“嗝——”阮轻艾摸了摸一脸油腻的小嘴儿,心满意足道,“大爷辛苦了!”
落痕沉沉吐气,“吃饱了吗?”
“还行吧,半饱半饱,嗝——”
都打嗝了还半饱?不行!她再馋也得控制她食欲,硬撑对她胃也不好。
“晚上你就睡我这儿吧。最近刺杀你的人越来越多,怕护你不及时。睡我这儿比较安全。”
“嗯,我也正有此意。老娘我可是超级怕死的呢!”说完,她往床上一钻。
落痕立马大叫,“洗手洗脸!!!”
阮轻艾迷茫道,“我刚洗过澡了啊!怎么还洗?”
“你吃了这么多油腻的东西,手上嘴上都是!你别弄脏我的被褥!来人,端洗脸水来。”
“是。”屋外奴仆急忙应呼。
阮轻艾气鼓鼓的嘟囔,“以前我吃好东西都是这样的呀,简分会帮我洗脸洗手的,都不需要我来动。我不管,反正我不弄,我要睡了。”
“……”
这丫头日里奔波十分疲倦,当真夹着棉被,翻身就睡着了。
热水端了过来,落痕认命叹气,拧了毛巾给她擦脸擦手。
“嗯……舒服……简分,脖子也擦擦。”阮轻艾把脖子露了出来。
落痕拿着毛巾的手,就这样僵在了半空中。
这脖子……好娇脆,感觉一捏就碎。
细细擦了擦,沐浴后的香气飘散在他鼻尖,鬼使神差的,他低下了头,埋在她脖颈处,烙下了一个印记。
他抬头,在她耳旁说了句,“石墨给你,这印记便是你给我的回礼,礼尚往来,谁也不欠谁。”
“唔……”
女人一翻身,把被子直接踹下床。
落痕又是认命吐气,捡起被褥轻轻盖上,回头又去拿了两条被褥。
她翻身夹抱一条,另一条给她盖上,翻身夹抱第二条,第三条给她盖上。就不信她能被冻着。
今夜凌晨,青城敲门回话,“大人。”
青城在喊阮轻艾?
落痕坐在床沿睡觉,眼睛一开就醒,“什么事?”
按理说,这天都还没亮,他们不会过来吵她睡觉的。
青城沉声道,“少主叫大人起来一下,军营那边出了点事儿。”
“有什么事你不能处理?”
“是的,得让大人过去看一下。那边……没人敢碰。”
落痕推了阮轻艾一把,“醒了。有事情。”
阮轻艾打了个哈欠,揉揉小眼睛,“出什么事了?”
“林将那边出了事儿。”
“啊?”阮轻艾扑腾一下,下床,衣服拿在手里,还没穿齐就跑了出去。
落痕脸一拉,“像什么样!衣服穿好再出门。”
她哪里肯听。
一边跑,一边穿鞋子,捋衣服,头发像狮子,满身狼狈的奔向营地。
营地外来来去去很多士兵,神色都非常凝重。
“出什么事了?林将人呢?”
“林将受伤了。”副将忙道,“昨夜营地被人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