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这一切都是我犯下的罪,我愿意以死谢罪。”
郑远尘脸上流下悔恨的泪水,一个头重重的磕在地上,就再也没有起来。
已经是自断心脉而亡。
玉华真人和几位长老都没有阻止,也不想去阻止,这件事情到此结束,显然是最好的结果。
偌大的演武场,鸦雀无声,本来是随礼凑热闹的,可没想到居然看了这么一出大戏。
高台上的修士,神色各异的看着纯阳门祭天台,事已至此,他们已经猜测到接下来的事情发展。
“父亲。”
郑玄真凄厉的喊声响起,他飞下高台,抱着郑远尘的尸体,脸上表情极为痛苦,在场的人看到他此时的模样,不少人都露出了同情之色。
试想一下,一个天之骄子,平日里受到的都是别人的追捧,可突然有一天发现自己原来是罪恶的凶手,这让他如何自处?
“父亲,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啊,就算是要以死谢罪,那也是该由我来谢罪,不该是您啊。”
“造成这一切的根源,都是该死的纯阳之体。”郑玄真神情悲戚,说话间便抬起手掌,排向自己的丹田。
玉华真人面色一变,赶紧出手将其阻止。
“痴儿,这事情虽然是你因你而起,但和你无关,你父亲的所作所为你并不知情,何必做此傻事。”
“是啊,玄真师兄,这不是你的错。”接连有人出言宽慰。
“啪啪啪……”
一阵鼓掌的声音,非常突兀的响了起来。
闻声望去,确是韦辰正一脸讥笑的拍着巴掌,“好戏,实在是一出好戏。”
纯阳门众人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罪魁祸首已经伏诛,你莫要在这里胡搅蛮缠。”金华真人冷哼。
其实,郑玄真的事情,他们又怎么会真的不知道,先天的纯阳之体和后天的纯阳之体的区别虽然很小,但以他们的实力,自然可以轻易分辨出来。
就连那牵引魂锁,他们也能分辨出具体的年份,知道与事情发生的时间对不上,只不过,他们全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
因为他们需要这么一个天骄弟子,来带领纯阳门走向辉煌,
至于郑玄真到底知不知情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在场大多数人,认为郑玄真不知情便是可以了。
郑远尘的死,已经堵住悠悠众口。
“我胡搅蛮缠?哈哈哈……”韦辰张狂的大笑,一一望向高台上的众多修士,“你们不是自诩名门正派吗,而今,怎么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句公道话?”
高台上的人,听到韦辰的质问,全都是脸色一红,心虚的躲避开他的眼神。
哪个宗门势力,没有点黑暗的事情呢。
大家同为名门正派,有些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如果深究起来,大家手脚都不干净。
要不是郑远尘和郑玄真所行之事太过,他们甚至会帮纯阳门说几句话。
“皇甫乘风。”
“项天骐。”
“凝云”
……
韦辰接连喊出几个人的姓名,一一点指着他们,讥笑道:“你们不是以除魔卫道为己任吗,今天怎么回事?哑巴啦?”
“当初我灭王家之时,你们一群人跳出来伸张正义,而今,真正的妖魔就在这里,你们却全部装聋作哑?”
皇甫乘风几人,脸色非常难看,韦辰的话,仿佛如钉子一般,刺进他们的心里。
“长老。”林良琦回过头,眼神希望的看着身后的长者,然而,让他失望的是,宗门长者并未开口,反而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多事。
林良琦抿着嘴,表情十分的落寞,他明白宗门长老的心思。
“我林良琦今日,便彻底退出落霞宗,从此之后,和落霞宗再无瓜葛,如果长老要拿回我的修为,尽管出手便是。”
林良琦目光决绝的望着落霞宗长老,宗门长者为了落霞宗考虑,做法他可以理解,但让他与之同流合污,却做不到,过不去自己心里那关。
“胡闹。”落霞宗长老脸色难看的怒斥。
“我意已决。”林良琦一改往日的作风,丝毫不退的与长者对视,再次道:“长老若要拿回我的修为,请尽快出手。”
“你……”落霞宗长老气的脸色青紫,手指颤抖的指着林良琦,你了半天,都没说出后面的话。
林良琦弯腰深深的鞠了一躬,而后飘然落下高台,冷着脸看了眼韦辰,而后点指着郑玄真道:“人在做天在看,凡事都要讲个良心,你郑玄真对此事若真不知情,可敢发下心魔血誓,以证自身清白。”
“你大胆。”金华真人怒不可遏,林良琦作为名门正派的弟子,居然在这个时候跳出来落井下石,太过可恶。
“李风,管好你门下子弟。”另一位长老脸色难看的望向落霞宗长老。
李风面色阴晴不定,盯着林良琦的身影看了良久,才发出一声叹息,“林良琦已经退出落霞宗,所行之事与我宗门无关。”
金华真人一顿,看向掌门玉华真人,事情有点难办,他不好擅自做主。
玉华真人也感觉为难,本来郑远尘强行将所有事情揽下,就有些勉强,很多人都心知肚明,只是不愿意点破罢了。
而今林良琦横插一脚,郑玄真若是不敢立下心魔血誓,岂不是说明之前的一切都是弄虚作假。
让他真的立下心魔血誓,就更不行了。
违背心魔血誓的后果很严重,就算郑玄真能扛下来,基本上也废了,如果是这样的话,纯阳门有何必硬保下他呢。
一个无法成长的纯阳之体,比之普通修士都不如。
就在玉华真人左右为难之际,郑玄真却开口发言了。
“士可杀不可辱,凭你也配逼迫我立下心魔血誓。”他面色震怒,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屈辱一般。
在修士眼中,心魔血誓是证明清白的一种方式,但被逼迫立誓,确实让人脸上无光。
玉华真人眼前一亮,郑玄真以这种方式反驳,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