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告诉我为什么要杀我？！”妖蛇气得发狂。
木离手指一指湖边白骨道，“你吃人，所以我杀你！”
妖蛇一听反而更怒，“那些人不是我杀的，是一头虎妖吃剩的，我要化龙，化成人形。我也从来没吃过人。
我要是吃人，周围村子中的人早被我一口吃光了，我喜欢这片湖，所以留下来，靠近村庄，也好学习人类的语言。
我还保护了村民，不然他们早被虎妖吃光了。那虎妖没少欺负我，若不是我拼命，它连我也吃了。”
说着说着，妖蛇很委屈，想哭。
木离更一脸发蒙，手中的剑不知道要不要刺出，前世有白蛇传，讲了一条好蛇妖，有情有义，但那毕竟是虚构，现在处在这个真实世界，竟然让他也遇到了这样一条白蛇。
“刚刚，还有一条妖蛇想吃我，一剑被我斩了，是你同伴吧？”
“算不上是。我们都想对付虎妖，便联手，但它不守规矩，吃人，因为我拦着，它才没吃村民，但它并不经常听我的。”
“这么说，你是条好妖蛇了？”木离讽刺地道，“怎么证明，据说妖兽都有妖丹，将你的妖丹吐出来，是黑是白，一看便知。”
妖兽的妖丹和修士的识海、武者的气海差不多，都是私密且十分宝贵的，根本不会给人看。
噗——
木离话音刚落，一颗洁白的妖丹向他飞来，妖蛇真的吐出来了。飞到木离不远处，整颗妖丹散发着圣洁的光芒，像颗水晶球，没有半点腥气和黑气，确实证明妖蛇没吃过人。
妖丹之中，还有一个小小的蛇影，看着木离，它不吐不行，修行几百年，万一被杀了，那真的冤死了。
“你没吃人，不代表你没杀人！”
妖丹中的小蛇忍不住全身发抖，这简直是鸡蛋里挑骨头，难道那些想杀自己的人，它还不能自卫了？眼前的修士分明想杀它，心道完了，考虑要不要自爆。
木离确实闪过一个杀了它的念头，让自己的黑马吃了它妖丹，说不定能进阶成龙马。诱惑非常大。
妖蛇明锐的感觉到了这一点，意念传来，“修士你妄想，它只是一匹稍微有点灵性的马，先不说我会自爆，就算不是，它也承受不住我几百年的修为。”
木离被揭穿想法，有点生气，手中的剑不自觉地提了起来。
妖蛇慌忙地道，“我愿认你为主，成为你的坐骑。”
“我要你一条蛇当坐骑干嘛，想一想屁股就发凉。我还是喜欢马！”
“等我化为真龙，我也能变成马。”妖蛇将尊严低到不能再低了，近距离才感觉到眼前的恐怖修士竟然没修炼出法力，更不敢小瞧。
“化龙吗？”木离想了想，龙肯定比龙马威风，主要是自己真的有点下不去手，妖蛇实力不俗，他也需要一个帮手，“罢了，看在你还算干净的份儿上，饶你一命。”
妖蛇瞬间觉得浑身舒坦，修士没提，但它忙分裂出一点灵光出来，一个小号的妖丹，里面有一条小蛇的影子。
当灵光没入木离识海，木离感觉到一个念头就能让蛇妖翘尾巴，点点头，蛇妖很聪明上道，脸色也柔和下来。
不过妖丹中的蛇妖显得有点萎靡不振。
“好了，你先回去吧！”
咝——
蛇妖吐出口泡泡，忙用法力驱动妖丹返回了身体中，只是浑身发软，惊吓过后一点力气也没了，身体还在流血，忙用法力止血。
这时，木离骑着马进入丛林中走了过来，尽管马儿很害怕，但感觉在背上的木离，让它安静了很多。
木离跃下马，看着大白蛇，近距离看，房屋那么大一团，头角狰狞，还是很恐怖的。
“主人，我想到湖中修复伤势。”
木离点点头，一把抓起它的尾巴拖着向湖边走去。
妖蛇……
木离将她扔到湖中，将两颗上品回春丹弹入它嘴里，看着它沉入湖底，他就在湖边找了棵树杈，躺在上面休息，马儿在他身下吃草。
左手把玩着法剑，木离觉得这波不亏，收了条妖蛇，算是第一个伙伴，大公鸡老铁不算，它更喜欢小白。
无力的右臂可以动了，只是没半点力道，轻飘飘地。
抚摸着胸口上的桃木剑，木离想到魏勾夜叉，将整件事回想一遍，觉得可能上了北陵王的当了，难怪说他破财消灾，所谓的‘灾’应该是他那位老祖魏勾。
因为一把桃木剑，被人算计，毁了他右臂，他想回头凌迟了北陵王，但想到魏勾，却不敢行动，只能将账先记上。
愤怒过后，不得不承认这把桃木剑对他很有大用，这世上压根儿就没有免费的午餐，北陵王也不是纯粹的利用他。
但放过北陵王是不可能的。
月过中天，皎洁的月色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呼啦一声，湖面分开，妖蛇探出半个身子对月吞云吐雾，很快，湖面被迷雾所笼罩。
这是木离第一次看妖兽修炼，月光星星点点地没入了妖蛇身体当中，就这么反复地吸收着。
木离看了看就没兴趣看了，专注练习着左手剑，法剑在他手中如同一根橡皮筋一样，不断变化着，握剑的手感也越来越强。
第二天一早，蛇妖收敛了一湖雾气从水中钻出，化成人形，蛇尾点地，对木离拜了三拜，“见过主人！”
木离看蛇妖变成人形的样貌还算清丽，点点头，“以后，你就叫白素了。”
“白素谢主人赐名！”
木离抛给她一枚玉简，“虎妖在哪里？”
“就在树林后面的大山之中！”白素幻化出一条手臂接过玉简，将知道的信息刻印下来交给木离。
木离看了看，原来是一头黑虎妖，实力比白素还强，“说说你的实力，和妖兽的等级。”
白素小声分辨道，“主人，奴是妖，不是兽。”
木离哼了一声，白素忙讲述起来。
妖的等级并不复杂，拥有了妖丹的妖兽摆脱了‘兽’的范畴，智力大幅度提高，接下来是化形妖，以年份来判断等级高低，五百年以下的，是小妖，大妖千年以上，更有万年老妖。
往往，年份越高的妖，战力自然越强，但这并不绝对，有些妖，连妖兽都打不过。
大致上，百年小妖对应着修士的毫末境，五百年对应的是凝神境，八百到一千年对应的是修士真尺境……万年老妖赶得上长老级别的法丈境。
白素是四百年小妖，准确地说，它还不是小妖，因为还没化形。
木离听了脸黑，“也就是说我想要骑马还得等你一百年？”简直亏大了，收下它，还得养着，又不能不闻不问。
嘤嘤嘤——
白素低头突然哭了起来——
木离一看，睁大了眼睛，白素眼中不断往外冒米粒大的冰雹，“这是泪？你还会哭？”
冰雹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