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前斯诺曼族入侵苍炎,来势汹汹,势不可挡,在那之前,它们还入侵了一些边远的星球,看起来就像是强势的攻击,实际上也是,所以联邦的大部分的军队都调走了。
没想到人家直接来了个声东击西,强势入侵苍炎,毫无准备的苍炎脆弱得像一撕就烂的纸张,毫无抵抗之力。
仅剩的军队根本就不是它们的对手,远水救不了近火,帝冥学院临危受命,接下了这个艰巨的任务,除了本校的学生外,他还向已毕业的学生广发求助帖。
母校需要自己的时候很多人基本上都会伸出援手,以极快的速度聚集的师生大军浩浩荡荡地前往苍炎,他们主要以机甲、制造、材料、医学等专业的学生为主。
事实上,敌人有备而来,帝冥根本招架不住,源源不断的伤员被送回来,又源源不断地让其他学生前往苍炎尽自己自立帮助伤员。
看着自己的学生们一个个完好地进去残缺的出来,老校长他心痛得恨不得自己上战场,可是他不能,他还要留在外面指挥。
人海战术也支撑不了多久,义愤填膺的全校师生基本上都投入了战斗,尽管他们不是专业的,但是他们还是想进自己的微薄之力,在战场上奔波,或是转移救助本地的居民,或是寻找着还存活着的同伴,或给那些被重伤的斯诺曼族补刀。
他们都知道哪怕前方是死路一条,但是自己也不能退缩,不能开了这个先例,如果苍炎被攻占下来,民心会动摇,苍炎周边的星球会恐慌,人就会想,有一就有二,下一个被入侵的会不会是自己所在的星球。
民心一动摇,就容易乱,而且苍炎所处的这个位置也不允许它被侵占,会帝麟造成很大的威胁。
短短几天,战况已趋于败势,而各地的军队还在赶回来的路上,根本就支撑不到他们的到来。
无奈之下,联邦只好选择先封闭苍炎,在帝冥校长震惊之下,苍炎被封闭了,一同的除了斯诺曼族,还有在里面的帝冥学生和尚未来得及被救援的居民。
这种封闭,不是私有星球那种入口由主人操控,而是完全的封闭,能把斯诺曼族困在里面,它们逃不出来的那种封闭。
反应过来的老校长吵着要去讨个说法,却被“为了减少损失,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最好的办法?”老校长喃喃。
他嗤笑了一声,嘶声裂肺地怒吼道:“最好个屁,你们知不知道他们都活生生的人啊!他们还年轻,还没来得及享受这个世界的美好,还没来得及好好地看看各个星球的特色,那么就这样放弃他们?有办法为什么不早拿出来?为什么?”
仿佛用光了全身的力气去吼,吼完后他无力地跌坐在地上,目无焦距地看着前方,“是我害了他们,我对不起他们啊!”
他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看起来有点疯癫,看得一众议员纷纷泪目。
他们之中也有家人在那里,他们心里也痛,但是都比不上老校长心里的痛。
在他眼里,那些师生们就像是自己的孩子,让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孩子在牺牲、被放弃,没彻底疯掉已经难得了。
事实上不是他们不早点拿出这个办法,实在是这个方法太珍贵了,不到万不得已,都不会考虑用这个方法,以目前的技术只能实施这么一次,支撑这个技术实行的材料那个不是凤毛麟角。
他们预计,用了这次接下来起码一百年都没办法再实施这项技术,如果不是被逼到这种程度,如果不是其他军队还有几天才能到达,它们是不会启用这个方法的。
百年啊!谁知道有没有变数,谁又知道它们有没有倾巢出动?谁知道下次它们会不会直接入侵帝麟?毕竟这次它们入侵苍炎就很隐秘,一点都没被他们觉察到。
无数未知的危险,他们此举实乃无奈之举。
道理都知道,理性上告诉自己这是最好的办法,但感性上是拒绝的,觉得这样很冷血,只有痛在自己身上才能体会到那种感觉。
眼看着时间一天天地过去,各地的部队陆陆续续地回来了,老校长一直在强撑着,眼巴巴地等着解除禁闭,可是一直没听到动静。
一打听,原来是想要确保万无一失,也是为了减少损伤,得等所有的队伍都回来才能开。
他心里急啊,外面的人能等,里面的课等不了啊!
可是没办法,只能等。
终于等到所有的队伍都回来了,解除封闭,因为入口是随机的,所以苍炎表面围满了飞船和战舰。
等找到了入口,老校长不管不顾地冲了进去。
静!一片寂静,静得诡秘,让人心里发抖。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让人作呕。
苍炎很大,森林也很多,显然入口处离战场很远,因为被封闭了的原因,这里的磁场也发生了变化,瑞脑在这里已经不可用了。
实际上,连方向都不能识别。
这无疑是在为这场战争、救援加深了难度。
说是救援,但是他们都明白,怕是没有幸存者。
有难度,起码他们有目标,人多力量大,虽然慢,但是还是有进展的。
他们找到了一些战场,满目疮痍,血流成河,尸骸遍地,看到自己的同胞悲惨的下场,痛吗?痛的!谁不痛?
但是他们根本就没时间悲天怜人,匆匆抹掉眼泪,继续前进,只有消灭掉这里的斯诺曼族,他们才有时间为这些战友们送别。
一个月的时间,举联邦之力,地毯式搜索,基本上所有的斯诺曼族都被消灭了,或许还有个别特例,但是这场战争算是结束了。
后续还是会进行追捕,不过现在应该做的是为那些英雄们追悼。
偌大的帝冥,除了新生,几乎所有的师生都折损在这场战争中,帝冥被誉为永远的第一学府,这个称号确实用帝冥学生的血和肉铸成的。
老校长痴痴地看着这被誉为光荣的牌匾,一点也不开心。
要来有何用,是荣耀,也是责任,是名声,也是枷锁。
就像这次一样,首发其冲的就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