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盯着白曲思考时的小动作,突然,白曲被人撞了一个踉跄,三皇子手疾眼快,迅速献出了胸膛,把人牢牢接在怀里。
“他奶奶的,没长眼呀”,一身形高大,浑身腱子肉的壮汉对着白曲吼道。
白曲一脸错愕,还没反应过来,壮汉又开始骂道:“再看,信不信爷弄死你,娘儿们似的”,
壮汉刚骂完,下一秒就对上了三皇子冷得要杀人的眼睛,壮汉明显感觉到了对方眼里的杀意。
两人眼神交撞,似乎已经决定要开架了,白曲一把拉住三皇子,把他身子掰转了过来,让他看着自己,摇了摇头,眼神提醒道:我没事,我们不是来闹事的。
三皇子看了白曲两秒,眼中的杀气并未退去,又冷眼地转头对上了壮汉,白曲见他一副不想罢休的模样,只好硬拉起他走,说道:“我们还是走吧,去找方青方奇”
白曲一路拉着三皇子,穿过灯红酒绿的风尘之地,直接来到了更加热闹的赌坊。
黑市的赌坊,光线极暗,里面各色各样的人,混着各种的方言和粗骂的声音,总之就是拥挤,昏暗,乌烟瘴气。
白曲紧紧地拉着三皇子的手,生怕自己一不留神,后面的孩子就丢了,而三皇子也任由她拉着,打量的目光中似乎含着一丝微不可察的柔情和喜悦。
三皇子微微蹙眉,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白曲说道:“刚才去了茶馆,也应该来最热闹的赌坊查看一番,说不定还有其他的收获,放心,我不赌,不会乱花钱”,
白曲找了一个比较隐秘的角落,抬头指了指二楼的方向,说道:“你看那里,一楼这般热闹,但二楼却异常安静,楼道还有许多守卫,这么大一家赌坊,鱼龙混杂,却没有一个人敢踏足二楼,上面一定不简单”,
说着,白曲拍了拍旁边一瘦小男子的肩旁,粗着嗓子说道:“兄弟,这二楼怎么没人上去呀?”,
旁边的瘦子白了白曲一眼,说道:“二楼?你以为二楼什么人都能上的吗?这些人在一楼这么努力搏杀,就是为了争夺上二楼的机会,这都不懂,你来着干嘛呀,去去去,别碍着爷发财”,
白曲讨好地说道:“不是,大哥,我这不是刚来吗,确实不懂规矩,为什么大家都想上二楼呀?”,
瘦子不耐烦地说道:“哎呀,你烦不烦呀,上二楼,赢了就有大奖,有求必应,任何一个条件,赌坊都能满足你”,
有求必应?白曲心中也不禁有了心动之念,继续问道:“那,要是没赢呢?”,
瘦子说道:“没赢?那就把命留下,富贵险中求,能杀上二楼的人,谁手上没点本事?不过呀,我还真的没见有人从二楼下来过”。
有求必应,富贵险中求,白曲定定地看了几秒二楼的方向,思考般看了看三皇子,三皇子以为她真的想上去,二话没说,转身就要往赌桌的方向去,白曲连忙拉住他,说道:“太危险了,我们不去”,
三皇子问道:“你不是想上去吗?”,
白曲说道:“命更重要”,
三皇子有点恼气,问道:“你不相信我?”,
白曲郑重地摇了摇头,说道:“相信,但是更怕意外,这里不是我们的地盘,我信你,但我不信他们,刚才那个男的也说了,这么多年,没有人能从上面下来过,如果不是上面的人技艺太高超,就是他们太阴险,我不想让你冒这个险”,
三皇子忽然觉得空气似乎也没那么浑浊,内心好像还有点莫名的喜悦,真是见鬼了。想着,他忽然又有了烦躁,皱了皱眉头说道:“我们走吧”。
两人刚走出了几步,楼上就有了动静。一个白衣男子,从二楼跳了下来,动作迅速灵活,躲开楼道守卫的砍杀,最后稳稳地降落在一楼。
“哼~,爷爷我今天不赔你们玩了”,说着,白衣男子就要离去。
“沈易!”,白曲惊喜地喊道,久别重逢,没想到居然在这里见到他。
沈易应声看去,见是一位少年在喊自己,疑惑了两秒,立马认出了眼前的人,“白曲!”,沈易也忍不住出声喊道,随即他看到了旁边的人,眉头不禁皱了起来,语气相当不悦地说道:“你们怎么在一起?”,
“给我抓住他”,楼上的人喊道,抬头看去,白曲和三皇子很明显看见了那人的面孔,两人不由得呼吸一紧,三皇子更是杀意甚浓。
“顾~四!”,三皇子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两个字,目光死死地锁住楼台的人,腰间的配剑早已握在手中。
顾四也很明显看见了三皇子,瞳孔一缩,毫不犹豫地喊道:“把他们都给我杀了”,本来他还是想抓住沈易,逼问一番才肯罢休的,当看到在场的三皇子之后,他只想把知道他的人都杀了,免得夜长梦多。
守卫闻声即动,十几个壮汉‘嗖,嗖,嗖’地飞身下楼,往他们这边杀了过来,而在一楼的守卫也迅速围了过来。
三人被守卫团团围住,个个都凶神恶煞地看着他们,白曲心里不禁打颤,这回真的是误打误撞,进了蛇窟。
“杀!”,守卫根本就不给他们任何空闲思考的余地,直接上来就砍,场面迅速混乱起来,刀剑相撞,火花四射,能在黑市当守卫的人,实力自然要比正常的守卫强悍些,那些猛汉挥刀的猛劲儿十足,白曲握剑的手被震得生疼。
砰,砰,砰……,他们训练有素,绝对不是一般的守卫,应该还受过专业的训练,他们明显要把白曲他们分开,逐一击破。
再这么下去,他们连门都踏不出去,白曲心一横,对着沈易和三皇子说道:“你俩快走,我垫后”,
“不行”,三皇子直接拒绝道,
“快走,先出去再说”,白曲继续说道,
沈易看了努力抗敌的白曲一眼,心中似乎有些疑惑,但多年前的场景他至今记忆犹新,不得不戒备,他自然会选择最明智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