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白非墨说的一样,幻翎确实在宗祠。
可这刑罚,是怎么做到让它缩小了好几倍的。
厉沅沅不禁怀疑白非墨才是动手的人,瞧昨天厉家明的怂样,借他多少个胆子都没有勇气和能力处置幻翎。
“你……是不是下手太狠了点。”厉沅沅从头到脚看了好几遍,不仅幻翎体格发生了逆天的变化,连带着声音和容貌都较之前年轻了十几岁。
彼时洛,还是个五六岁的孩童模样。
“呸,臭男人。”
“没毛病,他确实有点臭。”厉沅沅眉头故意拧成一条线,连连摇头退了好几步。
“那又如何,反正我们也都……”白非墨慢慢走近,咬着耳朵对厉沅沅道,“我这里有一方锦帕,昨天才染红的。”
厉沅沅耳根子瞬间红到了脖子那里,虽然过去谈过一两个恋爱,但是她最珍贵的初夜一直都在。
白非墨竟然—趁人之危!
“白非墨,你个脓包、瘪三、无赖!”厉沅沅咬牙切齿地低声骂道,神雕侠侣系统适时出现。
【Di
g!宿主任务完成的不错,奖励一把无形之刃。】
诶,厉沅沅愈发肯定所谓的系统必然和痴迷的某款游戏有不正当的交易。
无形之刃,真当她是个天赋异禀的女忍者?
“哥们儿,我把奖励还你,你把钥匙给我吧。”
任务中,奖励都是次要的,钥匙才是主要的。
在游戏中,三把钥匙碎片可以拼成一把完整的钥匙;然后玩家利用完整的钥匙选择宝箱打开,或是皮肤、英雄、金币和宝石其中的任意一种。
“厉沅沅,别想那些有的没的,该出门了。”
白非墨瞧出她神色有异,也辨出唇语是什么意思,可昨天偶然听到的声音这会儿再也听不到了。
“去哪里?”厉沅沅来宗祠是救幻翎的,可没想要跟白非墨去其他地方。
“去吃饭。”
白非墨如实相告,说是有位贵客摆了好大一桌宴席请他携女眷前往。
“索隆,软轿好了吗?”
白非墨对着外头大喊一声,却见索隆行色匆匆站在门口已经恭候多时了。
“你也好意思让别人抬你?”厉沅沅皱着眉头数落道,电视剧的娇弱男主都没他这样的,只是她就见不惯这样剥削劳动力的少爷。
“这么说,夫人是要骑马?”
白非墨摆摆手,索隆不知从何处牵了匹白驹过来,精致柔软的马鞍都配备齐全,一看就是提前准备好的样子。
“请吧,夫人。”白非墨勾起嘴唇,绝美的轮廓叫她挪不开眼睛。
厉沅沅纳闷:昨天明明觉得索隆更英俊,一觉醒来是不是看久了白非墨其实更顺眼。
“那,幻翎呢?”厉沅沅快上马才想起来落下小版灵宠在宗祠。
“想带上?”
厉沅沅半信半疑地点头道,好歹是我的东西,自然是我去哪儿它就要去哪儿。
白非墨打了个响指,一个极为娇小玲珑的长着翅膀的生物从相府飞了出来。
——厉沅沅仔细一看,幻翎变得比之前更小了。
“沅沅,你看这样是不是更便于携带?”白非墨笑眯眯地看着呆若木鸡的小女子,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四个大字。
“呃……白非墨你赢了。”厉沅沅本想着带个灵宠作伴,他不仅掐断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而且断送了灵宠作为援军的资格。
“慢点,我在后面看着呢。”白非墨浅浅一笑,弯腰缓缓踱入轿中。
“白非墨,你居然!”
厉沅沅傻了眼,她以为这轿子会只是个摆设,七尺男儿就这样上了软轿,而任由个姑娘家骑马。
还有天理吗!
“白非墨你给我出来!”厉沅沅刚准备跳下马赶他下轿,哪知索隆不小心一节鞭子拍在马屁股上。
那白驹受了惊,跑的飞快,厉沅沅连缰绳都拉不住。
“……完了。”索隆遥遥看着厉沅沅骑马飞驰的画面,有那么些惶恐不安,不禁感慨自己的人生即将宣告死亡。
“索隆,还不走?”不知是软轿的隔音效果太好,还是白非墨专注于定心,浑然没有听到马儿急了的声音。
“回岛主……厉姑娘她,”索隆深吸了一口气,粗略描述了一番厉沅沅被马遛的事情。
白非墨在听到“马的绳子松了”,眨眼冲出轿撵,踏着轻功上了竹子顶端一路找寻。
“让你手下的废物赶紧去找,少一根头发我就割一根手指!”白非墨气汹汹的嗓音回荡在耳边,索隆哀怨的神情像极了奔丧的孝子。
“看我做什么!都滚去找啊!”
随侍的护卫当即抱着头四处奔波,唯恐一个耽搁怠慢了脑袋。
“TMD,白非墨我要是有来生一定狠狠虐死你!”
厉沅沅视死如归地趴在马背上来回颠簸,马儿虽然漫无目的地徜徉在野外,但对她而言也是难得的逍遥自在。
沿途还能看看自然风光,要是多些美味佳肴就再完美不过了。
厉沅沅无限遐想,几乎都忘了自己是带着完成王者任务的使命在这里苟活。
【Di
g!神雕侠侣系统呼叫宿主!】
“嘛事?”厉沅沅真想找到系统本尊,来个当面对峙问一下究竟。
【友情提示:驭灵师白非墨已经窥探到了你我的交易。即日起,唇语失效,全靠灵宠联络。】
“失效……”厉沅沅有些糊涂,反问道,“既然白非墨是驭灵师,你通过灵宠传话他能不知道?”
【宿主请放心,对方灵力微弱,还构不成威胁。】
好大的口气呵!
先前厉沅沅也是这么想的,可随着索隆的一番隆重介绍,顿觉自己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井底之蛙。
虽然没有听过桃花岛岛主的大名不能算得她的错,可高估自己的真实能力必然是不该的。
“那,接下来我要做什么?”厉沅沅眯着眼睛问扑腾着翅膀的幼小幻翎,觉得又好笑又心疼。
【原地等待。】
厉沅沅看了眼荒无人烟的四周,连炊烟都看不见,灰黄色的浊云挂在天际,风呼呼地嘶吼着,仿佛握着锐利的刀剑,能刺穿她单薄的衣衫。
“等死差不多……”
寂寥又悲凉的野外,一度让厉沅沅忍不住回首各种不堪往事。
“沅沅!”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厉沅沅差点以为是什么错觉,直至一身红裳的白非墨脚底生风稳当当落在前方,她才知道这不是做梦。
“你—不害怕吗?”厉沅沅的衣服干净程度令白非墨由衷感叹,这白驹很少对待生人这么礼貌。
“呃……没骑过马我也见过马跑,还行吧。”厉沅沅试着掩饰心虚的情绪。
“无妨,它要是敢伤你,我就煮了。”
厉沅沅一惊,小声道:“你的马要是能听懂人话,怕是现在就把我废了。”
“不是说不怕吗?”白非墨一跃而起,坐在她身子正后方,夺过摇曳在风中的缰绳,策马奔腾。
“你不来的时候,我们处的还算愉快。”
厉沅沅的确没说假话,白驹驮着她兜兜转转几十里,偶有胃里翻江倒海,其他倒还蛮惬意。
“是么?”白非墨带着怀疑戏谑道,“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厉沅沅一脸茫然,还是系统借着幻翎提点“他意思是你是牲口呢,我的宿主。”
“白非墨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是不是不打紧,反正我们现在在一起。”白非墨抽出一只手紧紧搂住厉沅沅的腰肢,脸贴在她的青丝上,淡淡的花香沁人心脾,叫他好生恣意。
“……伪君子。”厉沅沅仍记得他大清早说的带血的锦帕,蓦地回头狠狠咬了他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