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
林凡的住处,一处破烂不堪的房屋,尘土不停的在这间房屋里转着圈圈。
一切都因为,那扇门终究还是再也镶嵌不上了。
曲三江缓缓睁开眼,感觉屋顶上突如其来的阳光很是刺眼,只好扭过头向四周张望着,想确认自己这是在哪。
不过看了一眼之后,他就明白了。
这原来是老大的狗窝,难怪充满了一股贫穷的气息。
只见,叶凡闭着眼坐在他身边,好像昨晚的事情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老大,你下手有点重了吧。”曲三江躺在床上摸着自己的头,感觉到强烈的疼痛感。
而且不止这些,他总感觉自己头上包扎的布料好像有种异味。
总觉得,有种像是什么馊了的味道。
“老大,你用什么给我包扎的?”曲三江有气无力的问道。
“布。”叶凡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面不改色的回答道。
“什么布啊?”曲三江追问道,明显有着想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思。
“内裤的布。”叶凡的内心毫无波澜,平静的回答道。
曲三江脸色微变,一伸手就想把头上包的像个粽子一样的破布扯下去。
“你扯吧,我就这一条内裤,扯下去你就用你自己的布吧,不过你要考虑清楚,要是你没有闲着的布,小心出去之后伤口发炎着苍蝇。”叶凡依旧无所谓道。
这时,叶凡图片睁开眼睛,神色好像有些疲惫,但神色十分平静,只不过直接把曲三江枕着的枕头拿了过来,直接坐在屁股底下。
毕竟,这床板实在太硬了。
最终,曲三江受不了那股味儿,还是伸手把头上的布给扯了下来,然后把自己的上衣来回撕成条,自己又重新包扎了一番。
“行了,包的差不多就得了,而且现在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钱了,咱们先去找个地方吃饭,等吃完饭参加今天的宗内大比才是正事。”叶凡起身叙述道。
曲三江闻言,叹了口气,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起身下床紧随其后。
至于自己挨打的事情,曲三江自早就习惯了,也没有去追究。
不过要真追究起来,恐怕他杀了叶凡的心都有。
两人一路无话,只是中途腰间的宗门召集令亮了起来,不得已只好改道来到了凌绝宗。
简单点说,这顿饭没有吃上。
凌绝宗大门口。
只见门口,人山人海的排着长队,把大门口围的那叫一个水泄不通。
叶凡与曲三江二人费了好大劲往人群里挤,但愣是见凌绝宗的大门都没进去。
“喂,你能不能不站在这膈应人,这么多人都在排队你没看见啊!”
“啥叫膈应人,那前面的那么多人插队膈应人你咋不去说他们。”
“人家那么有钱,你能跟他们比吗?再说他们又没插老子这里,老子为什么要说他们。”
“哎我去,小子,你跟谁俩老子老子的,找抽吧你。”
“装什么装,不服找个地儿来干我啊!”
“走着,就那地儿,就不服你,干就完了。”
两人来到不远处。
简称:那地儿。
“凌绝剑意。”两人不停的异口同声道。
只见两人各自不停的释放一道剑气在互砍,一道剑气砍完又大喊一声,简直打的是你来我往,不分高低。
视线转向另一处。
凌绝宗,宗门大殿。
三位长老踱步在此处,满脸焦急,不知该如何是好。
张才人也不知从里拿出自己的算盘开始扒楞着,一边扒楞一边时不时跺下脚,明显是心烦意乱的征兆。
至于酒老鬼也好不到哪去,一脸烦躁的模样,只能依靠腰间处挂着的酒葫芦里的酒,不停抚平心中的情绪。
剩下的姬三娘,则是拿出一个小桌子,沏上一杯好茶,闭上眼慢慢的享受着。
“张才人,能不能别扒楞你那破算盘了,烦不烦。”酒老鬼喝了口酒,皱着眉头道。
张才人一听,心里炸锅了,扔下算盘回敬道:“我扒楞我愿意,有种你把你酒葫芦里的酒倒了啊。”
酒老鬼闻言,强压着心中的不满情绪,扭头摆了摆手道:“行,我不跟你吵。”
过了一会儿。
算盘声依旧噼里啪啦的响着,大殿内蓬荜生辉依旧如往日那般模样,只不过到处都充满了令人难闻的酒气。
“别喝了酒老鬼,赶紧出去主持宗门大比去。”张才人收起算盘,不耐烦的挥手道。
“我主持,那么多人我连站脚的地方都没有,我主持个屁。”酒老鬼冷声道,脸色显然不好看。
张才人一听也是这么个理,不知道是谁想到的这个办法,一时之间没忍住还是把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
“到底是谁出的馊主意,竟然把挂名弟子算在内,这不跟没长脑子一样吗。”张才人有些生气道。
只听,茶杯啪的一下被姬三娘捏碎了,这下可就真炸了锅了。
“张才人,你说谁没长脑子呢,骂谁呢!”姬三娘冷声道。
张才人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一直都以为主意是酒老鬼出的,没有考虑到她。
“我又没说你,你跟着起个什么劲。”张才人不愿意跟她说话,想让她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去。
可事实会是这样吗?
毕竟,这主意的始作俑者可是姬三娘。
一旁的酒老鬼见气氛有些不对,便上前劝说说道:“好了好了别吵了。”
可这不劝还好,一劝本来张才人就以为是酒老鬼出的主意,哪里还能消停。
“跟你有关系吗?”张才人和姬三娘两人异口同声道。
酒老鬼闻声一愣,这咋都还冲我使上劲了。
索性,酒老鬼叹了口气,拿着酒葫芦坐在地上挥了挥手道:“说的好,跟我没关系,你俩继续继续,我喝我的酒,我什么也没说?”
姬三娘面露寒光的看了酒老鬼一眼,吓的他拿着自己的酒葫芦又往后退了几步。
张才人也冷静了下来,拿出算盘不停的在上面抚摸着。
“我没想吵,我只是想说,咱们凌绝宗内外门弟子加在一块也就几百人,这要是把挂名弟子算在内,那可是好几万人,这怎么比。”张才是冷静分析道。
坐在地上的酒老鬼闻言,低着头犹豫了一会儿,有些结巴道:“这,这不商量着吗?”
一提起商量,张才人就有些气不过,虽然自己性格是有些懦弱,但自己也知道量力而行,可这货的主意根本就不是量力而行,根本就是在给自己个挖坑造坟。
“商量,怎么商量,结果呢,这凌绝宗都快被上脚下的那些人给踏平了。”张才人冷笑道。
酒老鬼闻言,一阵低头沉默,没有在言语。
只因为,他觉得张才人的话,难得说得感觉很有道理。
可就算有道理,那事情该怎样办,
毕竟,有道理也解决不了问题啊。
姬三娘见他们二人都不在说话,心中却不停泛起阵阵冷笑。
“呵呵,活该,这时候就看出你俩平时没少暗地里收山下那些人家的钱吧。”姬三娘品着浓郁的茶香,笑着讽刺道。
两人闻声,同时紧皱眉头,显然二人心里不愿意听这话。
“别忘了,这主意可是你出的。”酒老鬼冷声道。
“主意是我出的不假,但跟我有关系吗,难道我让你死,你还能死去不成。”姬三娘赏了他个白眼道,觉得有些无语。
而且,在姬三娘看来,他这是活该,纯属自作自受。
谁让他上次,给自己一个拖字,把自己坑的那么惨。
“这主意是你出的?”张才人在两人身上来回转移视线,有些蒙圈道。
“怎么,有意见?还想打一架不成。”姬三娘冷笑道。
几人商量持续到这儿,又是一阵寂静,还是没有解决的办法。
凌绝宗,大门口。
只见一位瞧瞧少年的公子从大口门空降下来,他就是我们凌绝宗的首席二弟子萧凡。
“大家请听我一言,诸位都是来参加宗内大比的,请排好队,拿好自己手中的号码,不要拥挤,不要随便辱骂他人或者集体争斗,这样做是不道德的。”萧凡看着眼前的人群,神色一震,掷地有声说道。
不过,这上万人哪里听的清他说什么是什么玩意儿,
一个个都想往里挤,但大口外的人依旧只多不少,显然是还有人没来呢。
正在上脚下的叶凡与曲三江二人实在是没有办法,只因他们现在连凌绝宗的大门口都看不见影,可见人是有多么的多。
“老大,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这得什么时候是个头。”曲三江大声喊道,怕叶凡听不见。
事实上,叶凡确实没听见,附近各种声音都闹哄哄的,就拿离他的两米处。
这里,有两个老头,各自手上拿着把锄头在此争锋相对。
“王老汉,你多次跟我家婆娘眉来眼去的,我早就看不惯你了。”李老汉佝偻着身子,拿着锄头磕了磕脚下的地。
“李老汉,你家婆娘跟我眉来眼去的那是你自己没本事,跟我有什么关系,要是没事你就赶紧回家看好你家婆娘。”王老汉弯着腰,用锄头点了点自己脚下的一块大石头。
“呵,要我回去你想的美,我可是凌绝宗的挂名弟子,今天可是来参加宗内大比的。”李老汉露出得意的神色,腰都感觉有些直了。
“瞅你嘚瑟那样,我也告诉你,我也是凌绝宗的挂名弟子,也是来参加宗门大比的。”王老汉对此不屑一顾,也同样挺了挺的自己腰板。
总之,两人只是在不停的口嗨,谁都不肯先动手。
就这样,两人只是你喷我一句,我喷你一句的交锋着。
谁也不肯先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