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令(1 / 1)

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四个大字‘靖淵侯府’。天阶夜色凉如水,窗内红烛摇曳,窗外寒风萧瑟,雨后的夜晚,空气新鲜,积水顺着屋檐悄然滴落,在地面晕开一圈涟漪,似叹息似挽留。

庭院里,华轩正躺在一张凉椅上。天上繁星如许,明月如初。

屋内,流怀拿着一件外衣走出,看到院中那活的自由自在的华轩,流怀不由得叹息道:“真希望你永远都能像现在一般,没有烦恼,无拘无束。殿下,若你没有生于乱世,若你不是殿下,我想,你应该会很幸福。”

流怀走到华轩面前,却发现华轩已经熟睡,进入了梦乡。流怀将外衣搭在他身上,静静看着他的脸庞,只觉那俊美的脸上,不知何时,染上了一层沧桑。

“是流怀吗?”

华轩那慵懒的声音渐渐传入流怀的耳中,流怀醒过神,看着华轩,发现他还是双眼紧闭,一股懒洋洋的样子。

“是我!夜晚寒冷,我就拿了件外衣给你披上。”

“檀萤儿她回房歇息了?”华轩随口问道

“嗯!”

华轩睁开眼睛,将身上的衣服丢给流怀,然后,起身向院外走去。

“华轩,那么晚你要去哪?”流怀关心道。

“睡不着,去藏书阁!”

华轩说完,已经走远。流怀匆匆跟上。

天玄教中,大堂上,烛火通明,照的厅堂一片明亮。

那琉璃玉做的宝座之上,榆菲一身红衣,倾国倾城。他一颦一动,目光转流之间,都透着一股妖孽的美感,可那双眸子却含着很重的杀气。

大殿中,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来者是一男一女,两人皆带着头纱,看不清面目。

走到殿前,两人单膝下跪,齐声道:“拜见教主!”

榆菲撇了他们一眼,正色道:“今日叫你们前来,是要你们帮本尊完成一件事。事成后,你们便可以永远离开天玄教,恢复自由之身。不过,若你们完不成,便以死谢罪吧!”

两人又再次齐声道:“是,属下必当为教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书房里,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月光,细细打量一番,房中面积很大,古色古香的横排书架上,摆满了书籍。从前往后数,书架有百排,从下往上数,每排有十层,从右往左数,每层书架上有二十本书。

华轩见了,嘴角勾起一笑,“真是找了个安静的好地方。”

华轩从袖中拿出一根火折子燃起。他照亮着面前的书架,上面的书杂乱无章,什么类型的都有。华轩随手一拿,还没等华轩翻开,只听见书房里有细微的动静。

华轩立马将火折吹灭,书也放回原位。他们轻手轻脚的朝声音来源处走去,在倒数第一排的书架里,有一个身穿夜行衣的人正在到处翻找,这个黑衣人体型瘦小,背影瘦弱,华轩猜测,应该是个女子。就在华轩准备慢慢靠近时,黑衣人有了察觉,放下书反手就是一掌,出手狠毒,一掌致命。还好华轩与流怀反应快,他们身手敏捷的躲了过去。

黑衣女子见了,不再多做纠缠,从身上甩出一个类似于球一样的东西,朝他们扔去,只听砰的一声,那东西放出白烟,待白烟消散后,那黑衣人也消失不见。

流怀见了,准备去追,却被华轩拦住。

“穷寇莫追!”

流怀听命退下,华轩嘱咐道:“流怀,切记,今晚什么都没发生,明白吗?”

“是!”

房顶上,那个黑衣人掀开一片砖瓦,正在静静看着,听着他俩的对话。

两人将书房整理干净后,便偷偷溜了出去。

这一番折腾后,华轩与流怀也累了,他们各自回了房,便早早歇下。一夜过去,朝阳东升,新的一天又将重新开始......

明媚的阳光透过盛开的木槿树,洒下碎金般的亲吻,斑驳的树影荡漾在池塘上。一缕淡淡的春风带起艳丽多姿的木槿花,飘飞,旋转……漫天飞舞,最后依依不舍地飘向远方。若有似无的香气浮动在空气中,引人遐思;婉转清亮的鸟鸣声掩在影影绰绰的树丛花间,剔透欢快。

在这个小小内院里,只见有四位女子,她们各型各色,此时的他们,正坐于庭院,各自把玩着自己拿手的乐器。

前面亭中那位抚着古筝的,她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自惭形秽、不敢亵渎。但那冷傲灵动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又让人不得不魂牵梦萦。

再看看坐在树下那位,七分妖媚美如画,三分勾魂入骨香!真是美到极致的绝世佳人。面似芙蓉,眉如柳枝,一双桃花眼十分勾人心弦。而一手琵琶弹的更是出神入化,绕梁三日,余音不绝。

倚靠在树上的这位姑娘,手拿一把竹笛,轻轻转动。微风拂过,衣袂飘飘,似一不识人间烟火的仙子,落入凡尘。这姑娘肤白貌美,眉宇清秀,双眸间透着一股傲气,可全身却给人一种冷冰冰的感觉。

最后一位,坐在屋顶上。一把古琴轻挑拨弄。她温文尔雅,品貌端庄,丽质天成,天姿绝色。她就像一位大家闺秀般,远远看去,玲珑小巧,弱不禁风,可细看那眉宇间,好似隐藏着巨大的力能,她一颦一笑,温柔动人,大方得体,有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魅力。

这四女各有其色,也各有所长,他们所学的乐器皆不一样。而此时的他们,正沉浸在自己的玩乐中。

就在四人耽于享乐,乐在其中时,天空飞来一女子。身着白衣,如雪般,一尘不染。她腰间别了一根玉箫,落入地面时,气质卓绝,跟这四女相比,远比他们还胜一筹。

女子冰肌玉骨,明眸皓齿,腰间的系带上,银铃发出阵阵清脆的声响,似鸟鸣一般好听。细腰长腿,前凸后翘,能柔能刚,能妖能媚,真是将这四女的优点集齐一身。

四女见着女子,纷纷围了上来。

弹古琴的女子,朱唇轻启,笑道:“大姐,坊主可有任务?”

女子将自己腰间的玉箫拿在手上,眼眸一转,杀气毕露。

她语气冷的似一块铁一般,“坊主口谕,不惜一切代价,杀了华轩和榆幽,还有及其身边同党!”

四女听后,站成一排,恭敬齐声道:“是,属下领命!”

一片宽阔的水域上,船只很多。但大部分是乌篷船,当然,里面也有不少装饰华丽的游船穿插其中,堤岸两边人头攒动、熙熙攘攘,商铺林立、客来商往,一派繁华热闹的清明上河图在眼前舒展开来。

华轩与流怀在街上来回游荡,悠哉游哉,好不自在。靖渊城里,好多的,好吃的,花样奇多,让他们玩的乐不思蜀,沉迷其中。

“救命啊,救命啊!”小巷中,一个女子大声呼叫。

流怀与华轩被叫声所吸引,两人便寻着叫声走去,一进小巷,只见一个身穿蓝衣的女子瘫在地上,在她面前的,是两个大汉与一个瘦弱,身穿粗布麻衣的平民男子。

男子对那姑娘,好声好气道:“姑娘,你在我们客栈欠下的酒钱饭钱菜钱真的要还了,你这一日三餐,一来就有五个月,小店真的经不起你这样的赊账,小店做生意也要吃饭啊!所以,您还是把这钱还了吧!以后再来吃饭,小的一样将姑娘当客人。”

女子请求道:“大哥,我现在真的没钱,你就不能再宽限一下?”

“姑娘,我好话可是说尽了,靖渊城这个地方,百姓虽热情好客,但是,我们这也是有规矩,有王法的,不是那么好欺负的。”男子有些生气道,他话刚说完,两个大汉便朝她缓缓走来,女子见了,慌乱大喊道:“你要干什么,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看见两名大汉咄咄逼近,女子想站起来冲出去,可把自己的身板一看,还是算了吧!这么柔弱,强冲也冲不出去啊!她无奈,在情急之下,只能大声喊道:“救命,救命啊!”

“住手!”

这一句让两名大汉停住了手,四人皆寻声望去,只见华轩一身青衣,飘飘欲仙的走了过来。而他身后跟着的流怀也是一位美佳人。

“公子何事?”男子礼貌道

“这女子欠了你们多少钱,我们来还。”华轩道

“二十两!”男子诚实道

华轩利落的从口袋中拿出二十两,替女子将这帐还清。

男子接过二十两,向地上的姑娘鞠躬致歉道:“姑娘,方才多有得罪,既然这位公子替你还了,那么,小店与姑娘便两不相欠,就此告辞。”

语毕,便带着两位大汉迅速离开。

地上的女子起身,仔细大量华轩与流怀,心里得意的笑了笑。

“姑娘没事吧?”流怀关心道

女子一脸豪爽,毫不遮掩道:“我能有什么事!不过,多谢两位公子相救!”

“姑娘没事便好,我与舍弟还有要事在身,便先告辞了。姑娘,再会!”

华轩语毕,便要离去,却被身后的姑娘拦住,那姑娘跑到华轩前面,一脸坏笑道:“两位公子啊,我看你们穿着高贵,谈吐不俗,定是有钱人家的公子。那个,我初入江湖,身上的银子都用光了,你们能不能......”

话还没说完,华轩从身上拿下一个钱袋丢给她,女子拿在手上,掂了掂分量,打开袋子一看,里面居然全是黄金。女子见了,心中都乐开了花,一个劲的道谢。可华轩根本不理,带着流怀,一道离去。

一路上,流怀心中很是不平,那么多黄金,就这么毫不犹豫的全给了,真是见色忘友,想想自己一直忠心护主,他也不曾给过一两黄金。

华轩看出了他的不满,安慰道:“行了,不就五十两黄金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他刚刚说什么?五十两黄金?这可将流怀气的不轻,他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心中怒气眼看就要到嗓子眼,但还是被活生生压下。因为,他可不想在大街上发疯,这脸面他还是要的。

他只能咬牙道:“五十两,还是黄金?华轩,你这脑子,是不是?”

进水了!三字还是被生生忍下,真是气的心绞痛啊!

“这钱又不是我的,这钱我悄悄从靖渊侯那偷拿的!你要是闲亏了,你也去偷一次,没准偷的比我多!”华轩轻描淡写道

“你傻呀,偷一次不易,凭靖渊侯的聪明,一次就打草惊蛇,第二次,那可就直接送上门了。”流怀着急道。

华轩不想跟他玩笑了,正色道:“流怀,你刚刚观察那女子的身影,不觉得她像一个人吗?”

“像谁啊?”流怀一脸不解

“目前只是我的猜想,那女子性情单纯,我只希望,是我猜错了吧!”

华轩说着,便独自离去,流怀也紧跟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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