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饼,新鲜出炉的烧饼!”
“爷,上来坐坐嘛。”
繁华的南京城街头,朱标穿着便服带着沐英,走在大街上看着人来人往。
沐英看了眼四周,恭敬地问道:“公子,我们去哪里?不去沈家吗?”
朱标想了想,说道:“我们去看看施耐庵的酒馆。”
酒馆门前,朱标看着关掉的门窗摇摇头道:“施耐庵啊施耐庵啊,你这人,还真是会给咱装事啊。”
这个施耐庵,当年张士诚起兵反元时,在平江(苏州)称吴王,聘施耐庵为军师,后张士诚降元,施耐庵屡谏不从,因而弃官去江阴祝塘东林庵坐馆。
后来跑到临水之地写书,老朱听说他的才华,多次请他和去做官,他还不愿意。
惹得老朱就要发脾气,马皇后却说施耐庵不错,经常和施耐庵聊天闲谈。
上次那个罗贯中倒好,两人死活不提其他,咬口说自己什么也不会。
不会就不会吧,大明朝廷人才多的是,心思不在,硬来还不是没意思,也不会尽心尽力。
沐英知道罗贯中是施耐庵的徒弟,便说道:“那罗贯中还在科技院。”
“嗯,让他留着。”
“我听说施耐庵救过张士诚的女儿。”沐英说道。
“有这事,但无从查证,深究也没有意义,施耐庵和罗贯中这两人,拿官买不来,拿银子使唤不动,听说他在写书,就让他到科技院来写了。”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总会意识到大明好的,这两人留下的东西影响挺大,要是沐英知道了肯定会换种看法。
百姓各有各的营生,朱标走过去看看货物,逛逛铺子,悠闲的很。
沐英问道:“殿……公子,去沈家吗?”
朱标转过头,无奈的看了他一眼道:“去,带路。”
沐英现在和沈知否那丫头越来越对眼了,没看出来还是个闷骚型的。
沈氏酒坊。
沈知否一个人在库房里登记坛数。苍白的脸上有两坨异样的潮红,小丫环在旁边磨墨,有些担心她。
酒坊里的管事认识朱标,看到朱标进来笑道:“马公子,我家小姐在后面的库房。”
除了沈千城和沈知否知道朱标的身份,其他的都当朱标是马公子。
他取了马皇后的姓,出来用马公子自称。
酒坊管事穿过摆满坛坛罐罐的走廊停下道:“马公子,小姐不让我们打扰,我也只能送您到这里。”
朱标点点头,进了库房。
小丫环最先看到沐英,随后看到朱标,正要说话,朱标摇头示意她悄悄地。
沐英带着小丫环出去,朱标走到桌前,拿起墨块研磨。
沈知否正仰头数着酒,声音嘶哑着说道:“小莲,咳咳墨好了没有……咳咳……”
朱标站在她身后,有个能干的姑娘就是好,不但不给自己惹事,还帮自己排忧解难,以后要对沈知否再好一点,得抱紧她的大腿,说不得日后还有很多需要她帮忙的地方。
“小莲你又偷懒,小心我把你嫁……呀,殿下!”
沈知否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话都被朱标听到,双手死死纂紧账簿,咬着嘴唇笑道:“殿下几时来的。”
朱标也不答话,端起墨对她说道:“这些事你都是亲自来做的?”
“是,殿下还没回答我呢。”
这段日子,她和沐英还有朱标已经熟悉起来,说话有时候也随便。
“来了有会儿了,不该听的孤也听到了。”朱标放下墨开始看酒。
库房里都是即将要运出去的酒,定银都收了,要是人家收不到货可就不好了。
“沐英说你生病了,这些不用亲自来。”朱标说完搬过她的肩膀道:“脸色不好。”
沈知否缩了缩肩膀,有些不好意思的挣脱肩膀,“殿下的事情我亲自来才好。”
“你这么能干,沈老爷最近可好。”
“殿下,我爹忙着蚕丝的生意,忙的很呢。”
沈知否走到旁边倒茶给朱标后,有气无力的说着话。
“为何不吃药?你们沈家的药铺可是京城最大的。”朱标并没有喝水,而是推到她的面前说道:“喝了。”
“殿下。”
“孤——让你喝你要是病倒了谁给孤干活。”
沈知否听后,眼睑垂下,嘟囔道:“殿下只为了让我帮殿下干活么。”
“当然不是,孤听沐英说你生病了,特意来看你,怎么不乐意?”
沈知否忙道:“没有,殿下那么忙,能来知否已经很高兴了呢。”
太阳渐渐西斜,朱标看沈知否已经睡去,便去找沐英。
只见沐英站在小丫环的身边帮她扇着炉子,一声不吭的酒帮忙把药装进碗里,还帮那丫环吹手。
过了会儿,直接把那小丫环的手握进手里,两人你情我愿的太惹眼。
这看起来怎么这么闷骚。
“咳咳,药好了?”
“小莲见过殿下。”
“你看沐英怎样,这么健壮的,如何啊。”朱标笑着看沐英说道:“沐英,孤应该让你来酒坊里给孤做苦工。”
“我愿意,殿下。”沐英哈哈笑道。
“孤不愿意。”朱标说完对小莲说道:“你把你家小姐可要照顾好,免得生了病也没有个人照应。”
正说话的时候,前院传来管家的声音:“小姐,李家的公子来看你了。”
走到前院,一个书生模样的人手里提着药和点心,正和沈知否说话。
她脸色苍白靠着门框,带着浅浅笑意,青丝及腰,朱标看的有些愣住,随后恢复清明。
“沈小姐有客人?”那姓李的书生对着朱标点头微笑,随后又道:“这药是我求的方子,沈小姐先吃,若是不好,小生在找些来。”
沐英看了眼那书生,又看了眼朱标,随后对小莲道:“你还不照顾你家小姐去。”
朱标没有说话,沈知否天生丽质,又这么能干,不喜欢她才是假的。
因为有外人在,沈知否并没有喊朱标殿下,走到旁边笑着说道:“马公子,沐公子,你们过来坐。”
朱标点点头,并没有动。
倒是那个姓李的书生看了眼朱标摇摇头,帮沈知否倒了杯水放下:“沈小姐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