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皇城,朱元璋毅然的走向谨身殿,命人去叫朱标。
半路朱标上问小黄门,到底是何事,内侍只说不知。
朱标径直走入谨身殿,站殿武士侧身让开,将谨身殿的大门关上。
内侍和宫女全都退出去,朱标心里一惊,这今天到底是什么事情,搞得这么神秘。
朱标走进去,才发现刘伯温也在。心中疑惑,皇帝老子今天到底要做什么,从国士院出来后,就喊自己过去。难道是国士院这些官员哪里做的不太对,老朱发现了。
“父皇.......”
见刘伯温在,朱标恭敬的叫了声。
朱皇帝没有说话,几步过来,坐到桌前,潇洒的挥手,示意朱标先不要说话。
他看着不明所以的朱标,还是没有说话,示意刘伯温一起过来。
这时,刘伯温走过来,站到旁边。
朱元璋看向朱标,认真道,“咱叫你来,是因为,这几年你十分出色,咱放心。接下来大明的担子便交到你手上了。”
什么?朱标怀疑自己听错了。抬起头看向朱元璋:“这,儿臣请父皇收回成命。”
朱标这会脑子里立刻转动着,老朱没有理由退位,一定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对了。
但想来想去,没有哪里做的不对。
朱皇帝看向朱标,坦言道:“这位子迟早都是你的,早做晚坐都是一样的,你也别搞什么推辞,希望大明在你的手中,可以变得更加繁荣。百姓安居乐业。”
朱标看了眼刘伯温,这到底在搞什么鬼,没有一点征兆的就说把皇位给自己来坐,他还搞得这么神秘,大殿中就他们三个。
老朱正值壮年,况且他也没露出过自己要退位的事情,这一定是在试探着自己,肯定是有什么问题。自己还是找个机会赶紧溜吧。
“标儿,听到没有,明日在奉天殿上,咱要说说这事情。”
一时间,不明白老朱在试探自己,还是其他,有些拿捏不准,便也没有轻举妄动。
“爹,我这几日感染风寒,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朱标说完立刻就溜走了。
“生病叫御医。”老朱看着离开的朱标,转过头看着刘伯温,不知道自己这儿子怎么了。
但听说朱标生病了,立刻看向刘伯温。
难道那个梦预示是真的,自己这条老龙要把儿子给压死。
朱标不知道,自己的借口,反而更坚定了老朱传位的心思。
“陛下,此事有些过于匆忙。”刘伯温道。
“咱这不是先跟他说,也没有立刻让他登基啊。”老朱委屈道:“那就明天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来说。”
朱标从谨身殿出来后,口干舌燥,心跳加速。
小黄门元宝跟着他,喊了几声,朱标也没有听见,只顾着自己往前面走去。
“你不必跟着。”到东宫门口时,朱标说道。
“奴婢记下了。”元宝停下,以为朱标是生病了。
老朱是怪自己太过能干,试探自己?
这也不能怪朱标,毕竟平平无奇的一天,老朱说出了这么骇人听闻的事情来,还从没有和自己打过招呼。
长乐殿,永宁宫,承乾宫,朱标理智分析后,还是去了沈知否那里。
这是最稳妥的。
历史不按照自己知道的来了。这对朱标来说,有些恐慌。
踏进承乾宫,看到自己的儿女和可信任之人时,朱标松下来。
“呼,舒坦多了,今天明明是平淡无奇的一天啊。”朱标心里嘀咕着。
靠在门上,自己的姑娘怀平走过来,“爹。”
皮肤白皙,五官俊逸的朱允烨晃过来抱着朱标的腿。
朱标摸了摸她头:“带烨儿去玩吧。”
见朱标和平时不一样,沈知否将两个孩子交给奶娘。走过来看着他轻声问道:“怎么了,满头大汗。”
“渴。”朱标指了指远处的茶杯。
沈知否立刻过去,丛茶杯边拿了青色的杯子,走过来:“这是你爱喝的冰梅汤。”
朱标接过来,灌下汤:“好了。”
等朱标坐下,没什么需要后,她才坐下来,把茶水倒在杯子里。手碰了碰后,又拿起空杯子传水,随后用手轻轻地推到朱标手边。
沈知否有些迟疑,有些事她是不好多问的,便默默地观察这朱标的脸色。
“不要生闷气,好不好。”
“没有生气。”朱标有些语气烦躁。
“那你想与我说了,再说。”
朱标看她一眼,笑道:“谁说我有事情了。”
沈知否低着头没有说话。
朱标过了会道;“有事,爹说要让位与我。但我怕是试探,容易酿成大祸。”
“什么。”她猜到朱标有事,但没想到是这件大事。便轻声道:“陛下对殿下十分喜爱,应该不会。但是如此突然....”
朱标点头:“这事我不能受,可明日躲不过。我想稳妥些,该如何。”
沈知否点点头,道:“殿下想要稳妥的话,可以称病,明日不去。”
“就知道你是为我着想。我刚才称病,就怕明日御医来诊治。”
看她不说话,朱标打算自己想办法。
“唉。”
朱标一时半会不能确定老朱的意思,烦躁的在桌上拍了下。茶壶的水溅到她的手背上。
沈知否手背有些红,缩了下手,转过头去。
看了眼她,朱标又有些后悔:“烫到了。”
她眼里含着泪水,低声道;
“有一....点点。”
.......
到了下半夜。沈知否送了好几个炉子过来:“殿下别急,臣妾有办法让您变成真的生病,又可以控制。”
只见她在朱标的周围放了好几个火盆,陪着朱标坐在那里,穿着厚厚的棉袄。
朱标热的浑身是汗,原本就是夏天,这更难受。大门窗户又紧紧的闭着。
看到她陪着自己,朱标有些觉得自己不该吼她。
三更时,她让人提了些放冰块的井水,倒进木桶,让朱标直接进去。
冷热交替u,朱标打了个冷战。
“还不够,殿下继续。”
朱标又闷头进入水里。
天亮时。朱标终于病了。
“若有人问冰桶和火炉,你便说是我半夜生病忽冷忽热,让你准备的。”朱标道。
“若是有人问为何不请御医,臣妾便说,殿下是不忍半夜折腾戴御医他们,体谅臣下。身体忽冷忽热,才用火炉和冰水。”沈知否想了想对朱标说道:“若是陛下试探,肯定不会再问。若是陛下是真心传位,那殿下生病好后,就记得安然答应,不要寒陛下的心。”
果然,戴思宗诊治后,说朱标是风寒。
老朱下早朝后,过来看了看,让他好好养病。
嘴里嘟囔着什么梦境灵验,自己不能压过儿子之类的话。
常太子妃带着朱允炽过来,徐妙薇带着朱允炀也守着。
其他宫里的,听说朱标生病了,都过来看。
就连敏敏帖木儿和王保保的夫人也过来看。
人太多,承乾宫都站不下了。
沈知否站在门口,安静地站着。
常氏走过来,询问沈知否昨晚的事,问朱标为何突然生病。
马皇后笑了笑:“生病哪里有原因,御医说了,好好养着就好,怀平和烨儿我带几天,你好好照顾标儿。”
“臣媳记下了。”沈知否点头,送众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