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宴会中气氛愈发融洽,吃到一半时,赵地主偷偷给李姨娘使了个眼色,李姨娘顿时心领神会。
“李村长,平日里村中大小事务多亏有你,我们村什么都比别人村好,我敬你一杯。”李姨娘开始劝酒。
这攻势一发便不可收拾,没一会,李村长便被李姨娘灌得七荤八素,最后直接趴在桌上,醉得不省人事了。
赵地主立马喊王管家带人将李村长送回去,其余人等接着推杯换盏。
此时,吕四郎正在李村长家附近转悠。
自从他被勒令限期从村中搬离,便气闷不已。想来想去,觉得应该去李村长家求求情,看看事情还有没有回转的余地。
正当他犯愁该如何找李村长开口求情时,远远就看见王管家几个人抬着李村长回来了。
吕四郎赶紧凑近一点,仔细听他们说话,得知赵地主和周姨娘设宴邀请戚洛洛夫妇,还请了李村长作陪,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自己为了报复戚洛洛,就要被赶出村去了,赵地主和威洛洛居然握手言和,把酒言欢起来了。
吕四郎越听越气,恨得咬牙切齿,一路怒火中烧地回到家中,气得将家中物件一顿乱摔。
吕四郎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
一开始,他觉得戚洛洛和长风是害得周姨娘挨打的始作俑者,于是一气之下便想栽赃长风,让他们也吃些苦头。
结果呢,赵地主不但没责怪周姨娘了,还跟威洛洛二人尽释前嫌,反而自己为了这件事,马上就要被赶出村子。
真是岂有此理。
他要杀了赵地主。
他要杀了戚洛洛和长风!
要让他们通通生不如死!
可是眼下自己都如同丧家之犬一般,哪有门路去报复他们?
吕四郎抓起手边一个茶盅,好似把怨气通通加注在茶盅上,用力砸在地上。
隔壁的吴老太太听见了动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胆战心惊地过来看看。
“儿啊,你消停点吧......”吴老太太颤颤巍巍地走过来劝道
“我怎么消停?!”吕四郎暴跳如雷:“如今我有家不能回,他们倒在那儿推杯换盏!”
吴老太太听不懂儿子说的什么,觉得他应该还是在为被赶出村而烦躁。
“儿啊,你先出去躲躲,等过段期间我就装病,求村长让你回来照顾我,这样一来你不就又能回来了?”
“我回来干什么?!村子里都是恶人!”吕四郎眼里尽是愤恨。
吴老太太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儿子,只好站在那儿沉默不语。
就在这时,屋里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吴老太太开了门,随后领着一个女人进来了。
吕四郎一愣,这不是周姨娘的丫小菊吗?
她来干什么?
小菊看出吕四郎迷惑不解,立即从怀中摸出一样东西递过来:“姨娘让我带句话给你,今夜亥时在后门相见。”
吕四郎看了看手里的物件,那是周姨娘随身带的一枚玉牌,常带在衣服里面,他俩亲热的时候,曾经见过多次。
他俩还私下开玩笑说过,若是有一日私奔,周姨娘便让丫婴拿着这东西过来传话。
她竟然真约自己私奔!
吕四郎心中一阵躁动。
把东西和话带到,小菊便回去了。吕四郎的心情一下子从谷底升到了天上,周姨娘果然对自己有情有义。
他在家里兴奋地收拾起东西来。
吴老太太虽然不知道东西是个意思,但也看出了端倪,于是抓住他的胳膊质问起来:“你与那周姨娘是不是有关系?”
“什么姨娘不姨娘,赵地主都要打死她,好好的一个人,人家不珍惜我珍惜!”
这算是承认了。
吴老太太一阵眩晕,只觉得儿子是被狐狸精迷住了,好好的正经日子不过,不是今天勾搭王氏,就是明日勾搭周氏。
关键是周姨娘是赵地主的人,赵地主在村里势力滔天,就算杀个人也轻而易举,他的女人是随便碰得的么?
“四郎,你听为娘一句劝,跟她断了吧。若是有个什么闪失,你非得为了此事送命不可!”吴老太太苦口婆心地劝着儿子
吕四郎此时心中狂喜,哪里顾得上老娘说什么,一边收拾一边说道:“娘,我先走一步,三天之后,我在镇上常带你去看病的药铺边等你。”
“儿啊,你好糊涂啊!”
吴老太太捶胸顿足:“你怎么就是不肯听我一句?”
吕四郎不愿再听老娘多说,不管吴老太太怎么劝阻都没用,铁了心要与周姨娘一起走,只等亥时一道,便出门去。
然而这边厢,周姨娘却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她从上桌以来,就一直在劝长风的酒,只等着把他灌醉。
谁知这长风竟是个千杯不醉,而且看着话不多,肚子里主意不少。
周姨娘敬的酒,他是来者不拒,杯杯下肚,然后转头与戚洛洛两人一唱一和,劝赵地主的酒。
更奇怪的是,别看长风平日里有点呆呆傻傻的模样,酒桌往来的那一套,他却似乎很熟悉,每次敬酒,总有不一样的理由,让你不得不喝。
酒过三巡,长风没醉,赵地主倒是被灌了不少酒,没一会儿,便支持不住,趴在桌上不动弹了。
看见赵地主死狗一般一动不动,周姨娘很是欣喜。
可是这边长风和戚洛洛还坐在桌上,自顾自地吃菜,没事人一般,这又让她焦急不已。
如果他俩不醉,自己的计划便没法实施。必须灌醉他们!
于是周姨娘又加紧敬他二人的酒。
其实,周姨娘那点小九九都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早被长风看得一清二楚。他明白,再不给周姨娘创造机会,这戏便演不下去了。
当下长风在桌子下面踢了踢戚洛洛的脚,丢给她一个眼色。
戚洛洛当即会意,微微一笑。
在周姨娘又劝了一会酒之后,二人开始表现得晕晕乎乎,说话也语无伦次起来。
周姨娘眼见着便要大功告成,不禁心里窃喜。
“一个个怎么都醉啦,就剩我一个人喝着有什么劲儿?”周姨娘假意皱眉道:“我去吩咐厨房煮些醒酒汤来。”
说着便起身往厨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