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开门,否则我们要闯进去了!”外边敲门声更急躁了。
“大胆!我是堂堂寒王妃,谁给你们胆子闯进来!”
“寒王妃,我们也是为了您和王爷的安全着想,才急于检查,请您速开门。”
事到如今,安如意知道凭几句话赶不走他们,只得快速将周寒沉的夜行衣藏起,再扯开被子给已昏迷的他盖上。
自己则将外衣脱下披在身上,头发也扯乱一下,装做刚睡醒的样子打开门。
外边果然站着一排严肃、整装待发的侍卫。
安如意表情略为不满,“你们要抓刺客也得小声点,王爷最近身子虚睡眠浅,要是把他吵醒了,有得你们受!”
“实在事出有因,重囚身份特殊,而属下等人又确实看见刺客往这方面来了,请寒王妃体谅。”
“什么刺客,我这睡得好好的,一个刺客影都没见着,反倒只有你们在这大惊小怪!”
“有无刺客,我们进去一搜便知。”
安如意拦住,“大胆!本王妃和王爷的住处也是你们随便能搜的!”
“寒王妃,得罪了。”
几名侍卫并不给安如意面子,执意要进屋搜人。
安如意真有些急了,且不说这么大动静周寒沉没反应,就那夜行衣被搜出来又该怎样解释?
该死的狗王爷,出去时一声不吭,受了伤又跑了回来,想让她有难同当也得提前知会她一声,让她有个心理准备才是。
就在安如意边吐槽,边考虑怎样圆谎之时,床上的周寒沉忽地坐了起来。
“你们是何人?”
他声音低哑,面色铁沉,有种被打扰到的不悦,周身透着冷冽的煞气。
为首那名头目惊后拱手道:“请寒王恕罪,卑职们有命在身,实在无意冒犯。”
“既知错,便滚出去!”
周寒沉这句话说完,安如意明显感觉他有点撑不住了,她立即哭唧唧地坐到了床边。
整个身子趴在了周寒沉的胸前,双手环着他腰,委屈道:“王爷,他们非说咱们屋中有刺客,还非要搜屋,妾身都被吓坏了……”
周寒沉低头在她额头亲了下,借势将快撑不住的身体往她身上靠了下,“有本王在,王妃不必害怕。”
再度抬头,“你们可有搜到刺客!”
冷冰的语调仿佛谁要敢乱说一个字,将会死无葬身之地。
到底是常年浸染战场之人,侍卫们皆被周寒沉这种凛然的煞气惊到。
“王爷,多有得罪,属下们去另外搜搜看。走!”
为首的道过歉后,一声令下,所有人退出了他们的屋子。
安如意暗松口气,幸好他们没再要求她下床,否则她胸前这一片血渍是无论都解释不过去了。
人走后,安如意连忙下床栓紧了门,回头一看,周寒沉已倒在了榻上。
此时也顾不得手会不会抖了,她扯开周寒沉带血的衣物,拿出药粉给周寒沉伤口止血,随后稳了稳神,用银针扎入他穴位。
其中一个穴位可能扎得不够准,周寒沉的眉头还皱了一下。
重新扎入后,安如意呼唤被使在院子外头的婢女打来热水。
热水打来,她栓紧门,替周寒沉稍稍擦试了下,又给他上了层药粉缠上绷带。
一切搞定,她长嘘一口气,瞧着自己身上带血的上衣,又叫婢女送热水清洗自己。
这趟出门是临时行为,安如意没带备用衣物,她翻出件周寒的外衫批到了身上。
这才有精力打量周寒沉,目前他已昏睡,上身赤着,可见到皮肤上有不少伤痕,长长短短颇为吓人。
这战神的名头看来也不是白得的。
不知道他这种身份为什么会有人暗算,又为什么在自己身体如此虚弱的情况下,还前去救人。
刚想把系统召出来问一下男主的身世经历之类,敲门声忽地又响起。
不过比之前那次稍轻一些,还带了点试探的意味。
“王妃姐姐,你在么,刚有人来说抓刺客,你没事吧?”
是秦素柔的声音。
有事还能听你废话?
安如意本想呛她但没精力,“自然无事。本王妃已歇下了,有什么事也明日再说。”
秦素柔并未放弃,“王妃姐姐,请问王爷在么,听太医说,今晚的药他还没有喝,我给他熬好了,想送给他。”
是想送药还是想留宿呢。
安如意说:“药放在门边吧,王爷现在不方便见人。”
“是王爷的身体有所不适么!”秦素柔一听就紧张了。
安如意一听这语气就不舒服,她故意娇滴滴羞哒哒地说:“那倒不是。不过我们有些夫妻的事要忙,所以不方便让妹妹进来了。”
安如意一说完,明显感觉门外的秦素柔沉默了好几秒。
半晌,门边有了托盘落地的声音,“药放在了外边,请提醒王爷记得服药,我先走了。”
秦素柔一走,安如意略感得意,呵,就这段位还想跟她斗!
还没得意完,明明昏迷过去的周寒沉却睁开了眼,墨眸还喜怒不明地盯着她!
安如意:“……”
有毒吧,吹下牛都被抓到现场?
安如意捂住周寒沉的眼睛,“你中毒未清又受了重伤,所听所见都是假的。可以睡了。”
周寒沉还真瞌上了眼皮。
一整晚安如意都没睡好。
先是担心那群人没搜到所谓刺客会去而复返,再就是周寒沉发起了烧,她想给他服点药,可周寒沉不醒人事,压根吃不进药。
她不能叫太医,步惊风又一直未露面,只能采用物理降温法——拧着毛巾给他贴额头。
安如意觉得自己一辈子的耐心都用在这了,周寒沉要醒来还对她横眉竖眼的,她只能选择打断他一条腿。
——反正女主有医术留下照料他一辈子,也算另种好结局。
临近天泛鱼肚白,周寒沉发烧的情况总算有所缓解,安如意也困得不行,坐在床边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安如意感觉自己抱着的温热之物在企图离开她,她极为不满,用力地拖住。
咕哝两声打算继续睡,突然觉得有哪儿不太对劲,睁开眼,五官俊朗分明的男人脸映入了眼帘。
而她怀中紧抱的温热之物正是对方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