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词在后世被配了曲,成了耳熟能详的歌。
这也是安如意最喜欢的歌之一。
托歌的福,她方能一字不漏地写下。
不过面对各人的称赞与夸奖,安如意还是非常心虚。
“过奖过奖,这词其实只是本王妃在梦中所知,应是老天知晓本王妃今日要做诗,特给的提示吧。”
台上一书生拱手:“王妃过谦了,明明是自己有才华有学问,却说什么老天提示!在下们学识浅薄,不必为我们颜面开脱。”
其它文人纷纷表示赞同。
台下的周止琛则略感意外,他也去过诗社,确见过安如意写的诗,才华是有几分,但与今日这词的水准完全不在一个层次。
莫非她一直在藏拙?
“皇弟,你这位王妃倒真多才多艺。”周止琛夸道。
“皇兄谬赞。”
周寒沉倒没有众人那么惊讶,毕竟他这王妃经常给他惊喜,他早已习惯。
秦素柔见着被盛赞的安如意,心中快要怄血了,她辛辛苦苦设宴,练舞,就想让自己光彩夺人,让所有人都被她吸引。
可凭什么安如意只是写了一首词,就能令所有人对她称赞和改观!
“不就一首词么,能好到哪里去,这些书生惯来酸臭得很!”有妇人看到了秦素柔的伤心,出言道。
“可不是,我就没瞧出什么好来。”
“姐姐们不必如此宽慰素柔。王妃姐姐她本就是有才,不然也不会让所有人同时赞美。”
秦素柔幽幽道,“素柔出身不高,念的书不多,对王妃姐姐的才华只能羡慕了。”
“呵,有什么可羡慕的,她行事那么出格,辱没了女德!”
妇人索性大声问:“寒王妃,敢问你的文采是经常出入诗社所学么!”
妇人声音颇大,完全盖过了在场人的啧叹。
加之问题的尖锐性,令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从转诗到了人。
妇人见状越发得瑟,她又道:“平常妇人都在家相夫教子,寒王妃则混迹于男人场所,会不会有损王爷颜面?”
想来这也是所有人鄙夷她的点吧。
安如意不气不恼地微笑回,“这位夫人所言差矣,王爷的颜面不会因本王妃去了哪儿而被损。”
“诗社、棋社在你眼中是男人才能去的地方,但本王妃看来那只是个交流的场所,只要有兴致喜好,男女皆可去!”
妇人并不服气,“那青楼呢,也是王妃兴致喜好所在?”
此话一落,人群里即刻有了压抑的哄笑声。
安如意依旧不气不恼,“本王妃自然无那喜好。但青楼女子个个娇媚有才艺,各家妇人的夫君们不都爱去么?”
被CUE到男人们明显有点不自然。
安如意继续说:“我家王爷虽从未去过,可本王妃未雨绸缪,去见识一二,为了能更好的伺候王爷,何错之有?”
“身为女子,整日抛头露面,便是不成体统的!”
安如意轻呵了一声,“本王妃是不爱呆在后宅中,但去这些地方并未失德,哪来失体统之说?”
“王妃这话不对吧,听闻王妃曾在诗社看中位男子,当众出言调戏,还将他关在了院中呢!”另一妇人帮腔。
大伙一听这话,知情人便将目光有意无意朝白玉堂瞟去,气得白玉堂脸上起了愠恼的红意。
还有人想看周寒沉是何反应,偷偷瞟向他,可周寒沉波澜不惊地坐着,像是在说件与他无关之事。
安如意这回收起了微笑,语气严肃地道:“这位夫人,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寒王他英勇神武,俊朗无双,在本王妃眼中这世间没有男子比得过他!本王妃怎可能看上其它男子!”
“当天有人真切看着人从王妃的院中被送出去的!”那人死咬。
“是。”安如意索性敞开来说,“白大人确在本王妃院中疗养过几日伤,但本王妃是为了王爷才那么做的。”
众人自然不信。
安如意看了眼稳如泰山且未戳破她的周寒沉,放下心来,开启了睁眼说瞎话环节。
她说王爷虽常年在战场,但他其实喜爱诗词与棋艺,曾在家书中还提及过白玉堂的才学,说想找时间与他探讨切磋。
她做为王妃,为了讨好久未归家的夫君,自是要投其所好,将白玉堂“请”来府中给王爷一个惊喜。
可白玉堂误会了她,还当场拒绝,安如意一心急便误伤了他,无奈之下才将人安置至院中养伤。
“王爷回府,本王妃太过高兴,一时忘记了白大人的事,才闹出了这么大的误会与笑话。”
“此事确是本王妃处理不当,还请白大人不要见怪。”安如意说着居然直接给白玉堂道起了歉意。
白玉堂近些时日常因这事被人指划,他痛恨安如意的同时也十分烦恼这些消不褪的流言。
这会安如意当众扯了这么个理由,又当众给他道歉,他就是有再多不满也会顺着台阶下。
“寒王妃言重了,白某当日也有不对,无端指责王妃才导致被王妃的人护主打伤。”
“一切皆是误会,眼下误会既已说清,白某自不会有怪王妃之意。”白玉堂补道。
眼看安如意就要洗掉坏名声,而那几个她拉拢的妇人也要偃旗息鼓了,秦素柔实在不甘!
自己的舞没有惊艳所有人便罢,可凭什么让安如意出了这么大风头,还让她说了这么一通歪理洗掉自己的坏名声!
今天这次赏梅宴可不是让她安如意出风头的!
“王妃姐姐,你确实没有弄错吗?”秦素柔一脸懵懂加不解地道。
“素柔与王爷同行回来,从未听王爷提过喜爱诗词,也未曾见他与人对弈过呢。”
安如意不甚在意,“是秦姑娘不够了解王爷吧,毕竟王爷不可能将喜好随意告诉个外人。”
“但这也怪不了秦姑娘,你没生活在大周,不懂咱们大周的文化与诗句,王爷即便想与你交流,你也答不上。”
“……”秦素柔噎了下,“喜不喜爱,直接问王爷便可。”
想拿周寒沉压她,安如意冷笑,面上却是温柔笑:“好啊,本王妃也有这个想法。”
于是,大家的视线成功地转移到周寒沉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