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浴缸里溺水吧。”
“会有巨人观,警察来给你的尸体拍照存档,你死后的丑态会被每一代新人警察或者法医观摩。”
我发现我哥精通自杀。大概他也有过这样的念头。也对,我十八岁时有哥疼我,他像我一样大时谁来疼他呢。
我对他说对不起。刚刚在车库里对他太粗暴了。
他把手伸进我校服里抚摸,侧身过来用舌尖舔我的嘴唇与我接吻。
“如果这是嫖资的话,我可以付。总有些东西是钱买不到的,对吧。”
他无所畏惧地吻我,直到我彻底沦陷在他的温柔里,他告诉我不用怕,他会解决所有事端。
我决定还是不要殉情,试着煎熬几十年后带着浪漫去死。
第22章
早上我哥给我请了假,我以为他要带我去医院处理伤口,他却带我去了一座公寓,有位带金丝边框眼镜的大哥在房间里等我们。
我首先观察了他一番才确认是熟人,每隔两三年我哥都带我去他家,这是我哥的好朋友,名字我没记住,我哥提醒我和陈哥打招呼,我才想起他叫陈星。
我不喜欢他,因为他总对我哥动手动脚。
果然,陈星哥和我哥聊了两句,就伸手摸我哥的胸和腰,还有后背,我立刻拨开他的手,把我哥扯到我身后,警惕地盯着那个男人。
我哥确实很漂亮,摆在外边就和巴洛克艺术品一样引人注目,男男女女被吸引也不可避免,看来我要在他脖子上挂一个“贵重物品,请勿触摸”的牌子,不知道我哥平时身边配不配备保镖,如果没有我就应该保护他。
“放松点儿,小琰。我在检查伤口。”陈星推了推我,“去煮咖啡吧,我今天从家拿了包咖啡豆。”
“哦。”我喜欢玩虹吸咖啡壶,但这种玩具无法把我的注意力从我哥身上吸引走,我拉出吧台底下的座椅坐下,余光盯着那个对我哥图谋不轨的家伙。敢动我的女朋友他就完了。
我听见陈星问我哥身上的伤是怎么弄的,我有点难过。我也是今早才发现我哥身上多了很多小伤口,除了嘴角破皮,身上还有一些细小的刀片割伤,大概是昨晚我不小心把手里的刀片掉在了他身上。
陈星和我哥聊了一会儿,我刚好把咖啡煮好,给了我哥一杯,再不耐烦地把另一杯撂在陈星面前。
他认真嗅了嗅,抿一口,对我煮咖啡的手艺大加赞赏。我面无表情,看了眼我哥,我哥说“好喝”,我才觉得心情好了一点。
陈星带我进到里面的小房间里关上门,让我坐在一个舒服的靠椅里,和我聊天。
他问我最近睡得好吗,除了学习还在做什么,问一些有的没的问题,让人懒得回答。除了学习还能干什么,作业都写不完。
但当他问你和你哥在谈恋爱吗,我突然就精神了。
我承认是。他是第一个问我这个问题的外人,并且没有露出厌恶的眼神,我可以和他聊聊。平时在厕所里一群男人边撒尿边讨论哪个女孩子胸大腰细屁股翘,从来没有人和我讨论我哥的腰和屁股,我憋坏了。
陈星问我今晚要不要留宿在他这儿,以便晚上一起探讨我哥的鸡巴尺寸和我们喜欢的体位,我愣了一下,走出小房间,隔着玻璃门望了一眼在外边抽烟的段锐。
“这两天和我住怎么样?”陈星像好哥们一样搭着我的肩膀,“我送你上学,给你做饭,肯定委屈不着你。”
我看着段锐在门外拐角抽完两根烟,随后向门口走了。不像暂时离开的样子,因为他手里拿着车钥匙,臂弯挂着外套。
我问陈星:“你和我哥商量好了吗,他把我留在这吗。”
“嗯,三天而已,你随时可以打电话给他叫他过来接你。”
“他敢走吗。”我沉默地站在玻璃门后,突然笑了笑,“陈星哥,我给你变个魔术。”
我在玻璃门上叩了叩指节,钢化玻璃发出微弱的叩响,两下短,两下长。
我哥原本已经走远了,脚步却戛然而止,回头望我。
我扶着玻璃站在房间里注视他,再次轻轻叩了叩玻璃,我哥立即折返回来,推门进来把我拽进怀里,低声说,回家吧。
陈星哥端着咖啡靠在沙发边叹气,跟我哥说:“好吧。药暂时不用再吃,保护好他,最近不要再让他受外界刺激。”
我哥摇摇头,领我走了。
路上他问我想吃什么,我什么都吃不下,只想回家。
我俩赤条条坐在浴缸里,他坐在我身后帮我擦背,浴绵裹满泡沫,缓慢地擦过我皮肤上的疤痕。
我靠在他怀里,沉默地玩胸前疤痕上的泡沫。我哥今天居然想把我扔给陈星,我该怎么惩罚他,用皮带还是扫帚把,或者直接用刀片在他身上刻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