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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莲教谋逆,湖广打成一锅粥,朝野震惊!天下震动!
贾玦也给倒霉催的史大总督默哀了一盏茶功夫,毕竟他虽然是想坑他,却也没想到湖广这个坑居然这么深,险些给摔死了!直接把他失陷在武汉……
这……
希望人没事!
但很快他就把这茬忘了,因为心心念念的黛玉终于要回来了!而和黛玉一块回来的,除了张三等人以外,还有一位老熟人!
贾化,贾雨村!
贾雨村带回来的不仅仅有黛玉,还有他亲自征收的一八十万石赈灾粮!直接给眼看就风雨飘摇的大魏救回来了!
这批赈灾粮立马安排,准备由东阁大学士兼兵部尚书王新爵带去湖广。
王新爵领王命旗牌,赐天子剑,行先斩后奏之权,辖制湖南、湖北、河南、陕西、山西,总督五省兵马,进湖广赈灾平叛!
贾雨村也因为在江南各巡抚们装大爷,跟朝廷谈条件之时,假借送黛玉回京之名,偷摸运回来这么大一批粮秣,而以保国救难之功,由王子腾保本,晋正三品都察院左副都御史!
当然,以贾雨村的行事作风,凭区区应天一府之力,拿出镇压一省之粮,金陵百姓可想而知!
昔日之十室九空,千里无鸡鸣,万里无人烟,不想竟一语成谶!
不过眼下也顾不得这许多,拆东墙补西墙,日子也还得过下去,对于高高在上的内阁大学士们来说,饿死几个草民不过癣疥之疾,在湖广闹腾着要砸桌子的白妖才是头等大事!
咱们大家伙在大魏的规则下,玩归玩,闹归闹,成化朝你道门势大,德治朝我们儒家掌权,谁输谁赢,都没话说!
可这张献诚你直接掀桌子算怎么回事?输不起你就别玩!
……
青石渡口,贾玦凭衣傲立冷风中,注目良久……
很快,一个黑点在远方的水平面上浮现,紧接着越来越大,其后是鳞次栉比的数十个小黑点,正是那一百八十万石的运粮船。
当先到的是贾雨村的旗舰,因为关于他晋升左副都御史的旨意已经下来了,所以他也是换上了一身紫色云雀朝服,负手立于船头,不怒自威,意气风发!
宦海沉浮十数载,今朝朱紫列公卿!
远远瞧见渡口的贾玦,他立马命人加快船速,一靠了岸也顾不得其他,匆匆赶来拜见!
无他,只因他这次虽然冒着得罪江南一众封疆的危险,投机倒把好不容易升了官!可眼前这位小国贼…呸!小国师的名声,他远在江南都传遍了!
堪称九千岁第二!
身不在朝堂,却能左右朝堂政局!不说别的,只说他哪天看你不顺眼,去太上皇跟前说什么贫道掐指一算,这个某姓某生肖某年某月生人,与太上皇你属相不合,会影响您修成正果!
好嘛,这可就有的受了!
偏生这个小国贼还不爱财,惹了戴权,只要不是大事说不定交个钱,认个错就了账了,惹了贾玦……
呵呵……看看史大总督如今的下场就知道了!困守武汉,退一步则身败名裂,进一步则舍身殉国,真是要多难有多难!
而一切的起因,听小道消息说,只是因为史家的一位侯夫人,扯坏了他的衣袖!啧啧…睚眦必报,竟至于斯?
如今一般人真不敢来触贾玦的眉头,生怕惹了他,也被丢去湖广杀白妖!不去就给你按个贪生怕死,不为国尽忠的名头,这辈子官生就算是完了……
而贾雨村在知道了曾经他扒拉住的胳膊肘,短短两年光景,竟已成了参天大腿,简直喜不自胜!
这下一入神京,就见了贾玦,赶忙上来恭敬的执了个宗弟之礼,“贾世兄一别经年,可还记得当年船头雨村否?”
这…
你一个快四十的人了,一口一个世兄?
不过贾玦虽不喜他,可卸磨杀驴也得等拉完了磨,这会磨还没拉呢,也便用王氏微笑先应付着,“哈哈!怎会不记得?雨村兄高升,恭喜了!”
贾雨村故作苦笑,“何喜之有啊,眼下南边众位大人,只怕恨我入骨,这次运粮入京,小弟已存死志!”
贾玦懒待再和他掰扯,摆了摆手,“雨村兄有话来日再说,我林家表妹可快到了?老太太再家里已等的着急了。”
“呃…就在后面,为了安全起见,那位张管事安排了她坐了运粮的船,隐在众船之中。”
“如此甚好,不过这样的话,我那位琏二哥与家里的船呢。”
“他们比我们晚行数日,怕是还要些日子才到。”
贾玦闻言暗忖张三办事周全,这是哄了贾雨村去哄贾琏当挡箭牌,以贾府为明,运粮为暗,作的暗渡陈仓之局,而后他再借运粮为明,黛玉为暗,作的移花接木,以为万全。
贾雨村见贾玦兀自沉吟,显然没甚心情与他说话,也不尴尬,只言说去朝廷交接赈灾粮,下次再登门拜访云云,执礼甚恭,便告辞了。
贾玦微微颔首没去理他,紧紧盯着渡口,只见一船船停靠下来,自有户部派出的官吏领着衙役,一面看着劳力搬粮袋,一面清点登记造册。
直到终于有一艘船上,下来的不是粮食,而是一个面容清秀,身材纤弱的小厮,一开始贾玦甚至都没认出来,见了在她身旁随行护卫的张三、倪二、李四等人,这才反应过来,竟是黛玉!
定睛细瞧,却见她长高了不少,瓜子脸出落的更加尖挑好看,笑起来两眼一眯狐狸精也似,活脱脱一个祸国殃民的苏妲己!可笑去年自己笑话她还不承认!
想着曾经的一幕幕,那些稚童时的玩闹,如在昨天,再看眼前,这个在短短一年间几经悲喜,眉眼间成熟了许多的少女,光影交织,两个身影渐渐重叠,贾玦不由在心底叹了声:宁不知倾国与倾城,佳人难再得!
不像贾玦还要在人群中寻觅,黛玉几乎是下船的一瞬间就看见了他,没有像他想象中那样,脉脉流着泪,像小时候那样,跟他倾诉她这段时间的不开心,然后他总有办法让她开心起来。
她只是眯着眼瞧他,笑魇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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