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周六,霍格莫德村参观日。
斯莱特林的小巫师们在休息室里集合后,浩浩荡荡地往霍格莫德村出发了。
谢林终于见识到了传说中的罗斯默塔女士,果然是保养得很好,风韵犹存,啧啧,可是年纪确实有点太大了——她在掠行者时代就已经在酒吧里工作,年纪比纳西莎还大,谢林实在无法想象罗恩为什么会暗恋她,难道他有恋母情结?
(注:人民社没有为marauder专门翻译,同人普遍译为掠夺者,其实是不对的,这个组织的性质是到处游荡、违反校规,不是劫匪!本书译为掠行者)
黄油啤酒可不是三把扫帚独有的饮料,而是在各大酒吧均有出售,但是这里的黄油啤酒确实别具风味,喝起来不会太油腻,还有点清凉的感觉。对于草药和魔药已经相当精通的谢林猜测里面应该是添加了月露草(moondew)。
月露草是一种在苏格兰出现的有花植物,它的花朵只会在充足的月光下才会绽放(一般是月圆无云的时候),是振奋药剂和睡眠魔药的原料之一。
(注:睡眠魔药sleeping potion有很多种,一般用来辅助睡眠,16世纪时魔药天才齐格蒙特·巴奇用艾草取代了月露草之后,制出最强睡眠魔药“活地狱汤剂”的原型,这款魔药的效果强大得甚至可以用来装死,月露草的使用才逐渐减少)
有意思的是,发现月露草的魔法特性的是中世纪的爱尔兰女特鲁伊——克里奥娜(cliodna),所以一般来说只有对特鲁伊魔法文化有深入了解的巫师才会在日常生活饮食中使用月露草。谢林饶有意思地打量起罗斯默塔女士,这位在原著中着墨甚少的美丽妇人是否也有不为人知的身份呢?
大伙儿在三把扫帚酒吧尽兴而归。德拉科带着高尔和克拉布,想要到尖叫棚屋冒险;其他人则是要去买糖果或恶作剧用品。谢林知道德拉科会在尖叫棚屋那里遇上罗恩和隐身的哈利,并且引发一段剧情,所以就和众人推托有重要事情要办,便独自一人和众人分开了。
谢林乔装打扮一番后,来到霍格莫德村的邮局,选了一头附带反追踪功能的猫头鹰,匿名寄了一封举报信给斯内普教授。信里举报在霍格莫德村看到哈利溜了出来,然后他急匆匆地赶回城堡里,在身上套上了一层无形幻影咒,便躲在四楼独眼女巫雕像附近等着剧情开始。
之后的剧情就如原著里所描述的如出一辙。
哈利利用隐身之便,狠狠地作弄了德拉科三人组,却不小心在伸腿绊倒克拉布的时候,被克拉布的脚钩住了隐身衣,把隐身衣从身上扯了下来,露出了一个半空中漂浮着的人头,把德拉科吓了个半死。
哈利自知暴露,赶忙通过蜜糖公爵地窖里的密道火速赶回城堡,好不容易才从独眼女巫雕像后面钻出来,女巫的驼背才刚刚关上,斯内普也正巧前来搜查,随即把哈利抓到他的办公室去了。
两人离开后,谢林确认四下没有其他人,便立刻走到独眼女巫的雕像跟前,小声念道“左右分离”,然后用魔杖轻轻点了雕像一下,雕像的驼背就这样打开,露出一个细窄的入口。里面是一条又窄又矮的泥土通道,路线迂回曲折,像是一个巨型兔子窟。
谢林此行的目的是来寻找哈利藏在这里的死神隐形斗篷,虽然隐形斗篷的外观无形无色,而且散发的魔力波动隐蔽得足以蒙蔽他的魔力之眼,但这并难不倒他。
谢林把银牙从手提箱空间里放出来,让它以嗅觉追寻着哈利的气味,重复走一遍哈利走过的路线。
聪明的银牙很快就领会了主人的意思,并领着谢林来到一个黑暗的角落,并以肢体动作表示这里的气味最为浓烈,在谢林一番搜索后,总算皇天不负有心人,让他找到了死神隐形斗篷,并把它塞进手提箱空间里悄悄带走。
【死神隐形斗篷获得!】
有了前几次的经验,谢林确认这次行动是天衣无缝的——邓布利多此前绝对不知道这条密道的存在,最好的佐证就是经过布莱克的两次入侵,他依然没有让费尔奇特别监视这条密道。而唯一可以用占卜术把谢林找出来的尼可·勒梅,在一周前就已经在信中和谢林告别,正式迎接他的死亡了。
尼可维持着他一贯的低调,连葬礼都是秘密举行,所以没有多少人知道他的死讯。他的遗产大部分都捐献给了布斯巴顿,他的母校,只有少部分留给了他散落世界各地的后裔。
连大概只能算是记名弟子的谢林也收到了一本书,这本书的封面没有名字,而且被特殊的炼金锁给锁上,不论是开锁咒还是万能解锁器都无法将之打开,只能等谢林的炼金术水平上去了,以炼金术去解锁,权当是老师对学生最后的考验吧!
尼可算是谢林的半个老师,虽然谢林免不了有些伤感,但他也明白这是尼可自己的选择,从这一点来说,以自由意志选择死亡的尼可已经战胜了死亡,符合“死亡之主”的身份条件,所以谢林只能遥遥地为他献上祝福,祝愿在他死亡后的旅途一帆风顺。
(注:巫师死亡后不会归于虚无,而是先进入limbo,然后再进入afterlife;人民社并没有给这两个词翻译,大家知不知道其他同人作者怎么翻译?台版的皇冠出版社倒是有的,前者译为“迷离幻境”,后者译为“亡者世界”)
现在的问题是,谢林虽然得到了死神隐形斗篷,却不能光明正大地拿出来用,否则很容易被邓布利多抓到马脚。谢林的计划是想要研究出死神隐形斗篷上面的炼金术原理,以此来改进自己的至尊巫师袍,让它也拥有不逊于死神隐形斗篷的隐形、掩息的效果。
隔天,午餐时间过后,谢林离开大礼堂的时候,在走廊上遇上了专门在等待着他的赫敏。
“海格的官司打输了,巴克比克要被执行死刑了……”赫敏的脸色苍白得可怕,她的手里拿着一封信,她的嘴唇在不停颤抖,“马尔福,你能帮帮它吗?”
谢林有些意外,不禁说道:“你为什么会想到要找我呢?要知道,怎么说我都是一位马尔福啊!”
赫敏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到去找谢林,她只是有一种奇怪的直觉,谢林可以帮助到她——好吧,其实赫敏也想不到还有谁可以帮到她了。
她的选择和原著里不一样,首先经过了上次和谢林的对话,她已经明白了一个简单的鹰马伤人案背后牵扯了多少政治因素;其次,哈利和罗恩的表现也比原著里差了很多——哈利不再是史上最年轻的找球手,也不再是杀死密室蛇怪的英雄;罗恩就更糟糕了,丢掉了击倒巨怪的辉煌时刻不说,整个学期以来都已经把他器量狭小、妒贤嫉能的缺点暴露无遗……
相反的,处在隐隐敌对的斯莱特林的谢林虽然和她没什么来往,仅有的几次对话也因为理念不一样而有点不欢而散的感觉。
但是,她清楚记得,1年级的时候谢林摒弃门户之见选择到女厕里把她从巨怪那里救走、2年级的时候他甘冒危险孤身进入密室拯救金妮、这个学期里不计前嫌在球场上救了高空坠落的哈利,最近还大方地让自己成为她在魔咒交流会上的助手,无私地和其他学院的同学们分享学习守护神咒的心得。
最重要的是,谢林本身就是出身最有势力的纯血家族之一,而他本身待人做事总是那么沉稳成熟,给予人一种可以信赖的感觉。
除了阵营立场不同之外,赫敏找不到其他讨厌他的理由,甚至她还隐隐能感觉得到,自己对这个英俊的少年恐怕也是有不小的好感。这次自己会来找他,除了是为了海格和巴克比克,心里也未尝不是想趁机和谢林有更多的接触。
赫敏听到谢林的问题,正支支吾吾时,谢林看出她的尴尬,也不等她的回答,就微微笑说:“其实啊,这根本不是什么大事,你有没有想过,想救巴克比克其实有一个最简单直接的方法。”
“什、什么意思?”赫敏愣了一下道。
“意思就是——”谢林摊了摊手,很自然地说道,“把它藏起来,别让人家找到它,这不就结了?”
“这真的可能吗?”赫敏惊讶地道,“我是说,我们真的可以把它藏得别人都找不到吗?”
“当然,这其实没那么难……”谢林安慰道,“如果你愿意当我是朋友的话,就把这件事交给我吧!你和海格事先说一声就行。记得,别把我供出来,就说你自己想到办法把巴克比克藏起来了。”
赫敏感激地点点头,“谢谢你,马尔福,谢谢你愿意帮助我。那天晚上我对你说的那些话,真的很抱歉……”
谢林眉头一挑,用浮夸的表情说道:“格兰杰小姐,那天你说我是卑鄙无耻下流可恶的马尔福,真的伤透了我的心呀!如果真的当我是朋友,以后别再叫我马尔福了!”
赫敏顿时被他逗得破涕为笑,然后脸上一红,呐呐地说:“那、那我以后叫你谢林,可以吗?”
“当然可以,为了不让你占我的便宜,那我以后也叫你赫敏,可以吗?”
见赫敏点点头,谢林才说道:“好了,赫敏,今天的交谈就到这里吧,我呆会儿还要上课呢。海格的事就交给我吧,你不用再为这件事情操心了。”
谢林自认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良善之辈,但他本质上依然是个一诺千金的人。他既然承诺了赫敏,就一定会努力做到。再说了,在帮助赫敏这件事情上,自己又没有什么损失,无非是有点对不起布雷斯罢了。想到布雷斯早上才刚刚请自己喝酒,谢林也有些不好意思,也只能偷偷在心底说声抱歉了。
谢林的手提箱空间里现在还是空空荡荡的,偶尔他会把银牙放养在里面游荡,但是银牙只能算是旅客,并不能算是手提箱空间的长期居民。谢林打算一鼓作气,当天晚上就去把巴克比克给拐了,让它成为自己手提箱空间的第一个长期居民。
(请叫我神奇宝贝,阿,不,神奇生物收集大师!)
很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事情的发展出乎了谢林的预料。
当天夜晚,天空中几乎没有云层遮罩,一轮圆圆的明月挂在天幕上,月光柔和地洒落下来,将整座霍格沃兹城堡照得漾起一层蓝意。
当谢林打算去海格小屋拐带巴克比克的时候,他却在距离打人柳不远处的禁林边缘,看到了一条黑狗的身影。
“还真是不能安分一下啊……”谢林挠了挠头发,随即也追了上去。然而眼下的他可不能在布莱克面前暴露自己,于是他就只得远远地跟在后头,勉强地让自己不至于完全追丢了。
之后他就发现了事情的一个不太寻常的真相——布莱克似乎正在追着斑斑跑?
追着斑斑?现在?
谢林心中浮现了不好的预感,这是他重生以来,第一次见证到剧情严重偏离了原著中的轨迹。
原著中的斑斑可没那么早出现啊,它想干什么?
谢林正要快步跟上去,可就在这时,一声狼嚎自城堡中蓦然响起,那嚎叫声中混杂着痛苦和狂躁,将沉静的夜空彻底打破了。
“什么?”正在往小屋快步跑去的谢林突然就愣了一下,他顿住脚步,回头望向了城堡三楼的某个窗户。在离他不远处的草坪上,阿尼玛格斯形态的布莱克也回过了头,一对漆黑如墨的狗眼定定地望向了霍格沃兹城堡。
就在两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浑身长毛的健硕身形从窗口处探了出来,在今晚格外明亮的月光中,哪怕隔得较远,却也被照得纤毫毕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