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日光熹微,寸寸阳光透过罗绮窗纱,一点一点爬上白杳杳的脸颊。
刺眼亮光平白扰了好梦,白杳杳哼唧着在床上打了个滚,躲进厚密软垫中。
嗯?床、软垫?
她思绪还在梦乡神游,手却不自觉地抓了抓软垫。红绡丝帛,绸缎绫纱,手感丝滑软绵。
她突然惊醒,猛地从床上弹起来。
自己怎么睡到床上了?她明明记得昨天是在小巷中睡着的呀。
四下望去,一个充满异域风情的小房间,一片开阔,当中并无隔断。屋中立着四根石柱,上面雕刻着繁杂的花纹,拱形圆窗上贴着月白色罗绮窗纱。
房屋正中间放着一张水曲柳木长桌,下面铺着极具民族特色的花纹地毯,还有四个半新的坐垫。西面是几个高矮不一衣的玫瑰红木柜子,角落立着一扇屏风,里面是个梨花木浴桶。
屋内装修摆设简单家常,看起来不像是富贵人家,倒像是一间客栈的客房。
白杳杳疑惑地挠挠头发,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衣服。
被换了!
孙妙菱的衣服不见了,身上穿着一套干净的中衣。
白杳杳顿时惊恐抱头,不会吧,她被人捡走了!
这时,有人推门进来,白杳杳立刻蒙着被子躺下,假装还在睡觉。
空气中传来一丝若有若无的鸢尾花香,一阵“叮呤”脆响中,有人轻轻推了白杳杳两下。
“行了,既然醒了就别装睡了。”
那是一个低沉的女声,与其他女子或清脆或甜软的嗓音不同,这个声音很是醇厚,带着一丝迷离的曼丽与慵懒,像一壶美酒,越听越好听。
那人撂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开。
等她走后,白杳杳掀开被子悄悄看了一眼,房屋的门还开着,门外不时传来热闹的声响,听起来像是间酒肆。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门边,想要探查一下周围环境。
结果刚走到屋中间,那清脆的铃铛声再次出现。不等白杳杳跑回床榻,那人已经进来了。
一个身穿紫色纱裙的美艳女子。
那紫色并不是轻浮的亮紫或暗沉的深紫,而是鸢尾花的紫,优雅中带着一丝神秘。裙摆与腰带上点缀着璀璨的金币,走起路来便是阵阵清脆悦耳的铃声。
她一头浓黑如墨的大长卷发,尽数披在身后;面庞白净如玉,鼻尖小巧,双唇饱满,最让人惊艳的还是那双上挑的眼睛,眼波流转,密密风情捕获人心妩媚却不轻浮。
身材高挑丰满,浑身散发着成熟女人的风韵。
她手里端着一个木托盘,上面放着小菜清粥,还有一个“滋滋”冒油的煎蛋。
看到白杳杳还要往床上躲,她无奈笑到,“别躲了,我都看见你了。”
可白杳杳还是倔强地躲在石柱后,透过层层纱帘观察她。
却见这女子直接走过来,抓着她按到桌边,“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要死了呢。”
“这是一些清粥,你刚醒,不宜吃太油腻的食物。”
白杳杳看看她,又看看桌上冒着热气的南瓜粥,问到,“我睡了多久。”
听着女人的话,似乎她又睡了很长时间。
却听那人爽朗说到,“没多久,就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