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迎美愣住了,她不敢去质疑宋洲话里的真假。
因为张浩然那个人的脾气实在是揣测不到。
让她等三天后,可三天后她儿子都要被折磨死了。
“林女士,想救你儿子,就得拿出你的诚意来,而不是靠嘴上说说。”宋洲知道张浩然的意思,就是杀杀林迎美的锐气。
“什么诚意?他要多少钱我都给得起!”林迎美以为宋洲说的是钱。
宋洲摇了摇头,没有在理会她。
不是什么事情都能拿钱来解决的。
林迎美在国医堂外面站了两个小时,都想不通宋洲是什么意思,她都做到这个地步了,还需要什么诚意。
因为新国医堂的招牌被摘了,开业一天就被迫关门,背叛宋洲的其余七个徒弟跟几个药童,也都无处可去。
他们也曾厚着脸皮求宋洲的原谅,只是国医堂并不是收容所,想走就走,想回来就回来。
国医堂来看诊的人依旧排着长队,看诊的人是张浩然。
不管是什么疑难杂症,只要一副药,就保你去根,当场见效。
看着张浩然宁愿坐堂也不愿意给自己儿子看病,林迎美的火气也涨了起来,直接冲到了国医堂。
“你到底想要什么,只要你说,就没有我林迎美给不起的!”
张浩然像没听到她的话一样,自顾自给病人看诊,朝着一旁的宋洲说道,“宋叔,看到了没,这种病要开这种药方。”
宋洲点了点头,全都记了笔记。
“喂,你有没有听我说话!”林迎美不知道张浩然叫什么。
张浩然这才不耐烦的瘪了一眼,“宋叔刚才已经跟你说了吧,没有诚意我是不会治你儿子的。”
不过是作茧自缚罢了,死了都少了个祸害。
“你到底想要什么诚意就明说,不要搞得神秘兮兮的!”
“哦,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那我就不客气了,你要是在外面跪上一天一夜,我就愿意救你儿子。”
林迎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了什么。
让她跪一天一夜!
还要抽自己的耳光!
这臭小子莫不是傻了。
“不可能!”林迎美当即想都没像就给拒绝了,她林迎美是什么身份,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中医,也配跟她提这种条件。
“那就没办法了,林女士还是回去吧。”张浩然的要求就这么简单,如果做不到的话,严格他也不会救。
林迎美被气坏了,直接拎起包就转身离去,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
“林女士要是觉得自己做不到的话,也可以让自己的丈夫严先生来代替。”
“对了,忘了告诉你了,整个华夏,除了我没有人能让你儿子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
张浩然是故意的。
像林迎美这种人,根本不会委屈了自己,可她为了救儿子,没有别的选择,现在张浩然说可以让严鸿森代为受过,她自然就会把主意打到严鸿森身上。
而严鸿森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不会因为严格的生死,就自降身价去国医堂道歉请罪。
……
林迎美回到立署医院第一件事就是找严鸿森,却被护工告知严董事长公司有事他先回去了。
看着icu病房里抽搐的严格,林迎美气不打一处来。
儿子都这个样子了,他还有心思回公司!
林迎美当即给董事会打去了电话,暂停了严鸿森董事长的职务。
最为严氏房产最大的股东,她有这个权利。
严氏表面上姓严,实际上还是姓林的,严鸿森这个董事长也不过是一个傀儡。
“迎美,你这是什么意思?”严鸿森突然被暂停职务,也是十分纳闷。
他知道严格现在的情况很不好,可总不能放下公司的事务不管吧。
“你说我什么意思,严鸿森,你真是好样的,儿子在医院都那个样子了,你还有心回公司!”林迎美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了骂人的冲动。
“严鸿森,你立刻马上给我滚回医院来,我有事跟你说。”
撂下电话,严鸿森即便是不满,却又不敢有半点的怨言。
都这么多年了,林迎美还是防着他,不肯把股份给他一点点,他就是林迎美的一只狗。
“迎美……”
‘啪!’
严鸿森紧赶慢赶的来到医院,刚开口喊人,林迎美一个巴掌就扇了过来。
“严鸿森,现在除了国医堂那个中医,没有人能救儿子,你现在就过去道歉,跪在国医堂门口一天一夜,打自己的耳光。”
林迎美将张浩然的要求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她真的没有别的选择了。
连米国那边最权威的专家都说严格术后会落下残疾。
“你说什么?”严鸿森的眉头紧皱,他真的想不到妻子暂停了他一切的职务,竟然是为了让他做这么荒谬的事情。
且不说那个中医靠不靠谱,就算真的能治严格,他也不会那么去做。
“我让你按我说的去做。”林迎美的语气是不容置疑的。
“迎美,你冷静一下,这种事情是在打林家的脸啊。”严鸿森背后冒起了冷汗,夫妻二十几年,他实在了解林迎美。
她决定的事情,就不会有回转的余地。
林迎美是认真的!
“我现在很冷静,小格已经不能再等了,你马上按照我说的去做,不然就不是暂停职务那么简单了。”林迎美不可能自己去给别人下跪。
严格就是林迎美的半条命,为了严格,就算是让严鸿森去死,她都愿意。
“迎美,你不要被人给骗了,你忘了那个小子有多狡猾看了嘛。”严鸿森不敢说什么重话,只能试图让自己的话能起作用。
“严鸿森,这是你逼我的。”
林迎美挥了挥手,身后突然出现了几个保镖,他们走上前,就把严鸿森架了起来。
“带到国医堂去,看着他。”
保镖得令,把严鸿森绑了,强行带去了国医堂。
张浩然的要求是跪着扇巴掌一天一夜。
“严董,我们把绳子给你解开,你还是自己扇吧,我们都是粗人,下手没有轻重,在伤着你。”
保镖将严鸿森捆着的绳子解开,好言相劝。
恢复自由后的严鸿森自然也不会那么做,因为国医堂的人实在太多了,他单是被绑着从车上拽下来就很没面子了。
就别说要跪下打自己的耳光。
他想起身就走,结果保镖一脚踹倒了他的小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