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朱夫人瞧得起,不过,我不稀罕!”
叶楠不屑地说着,突然想到什么,便问道:“敢问朱夫人可认识张春娜?”
“认识,通过我婆家姨母,算起来我们也是表亲妯娌;哎哟,瞧我这记性,转头就忘记你与十三表弟已经和离了,不能这么算啊。”
张婳凤语带讥讽,每句话都充满了趾高气扬,大有瞧不起叶楠的意思。
叶楠很是不爽,挑眉笑问:“这么说,朱夫人也参与了谋算我的勾当?”
“放肆!”张婳凤顿时怒了,指着叶楠,“你算个什么东西,值得本王妃对你出手?”
“哦,既然不是,那我就不找朱夫人了。”
叶楠故作一脸恍然,还笑了笑,“是我以小人之心了,对不住啊!”
说着,叶楠嘶了一声,微微蹙眉,“朱夫人好歹也是京城名贵,难不成连这种劣迹的栽赃手段都看不明白?”
这个贱人,她竟敢当面讽刺她愚蠢?
张婳凤自然不承认,哼了一声,“这点本王妃自然知道,只是不明白,你既然洗脱了罪名,为何还要和离?”
说着,噗嗤一笑,也暗讽道:“难不成十三表弟刚离开,你就有相好的了?”
靠,就这教养的女人,怎么就成了王妃了?
如此之人,将来若为国母,岂不是天下女人的耻辱?
叶楠再也没了笑脸,勾唇冷笑,“朱夫人,你也别拐弯抹角的辱骂我,我的事轮不到你来操心。”
张婳凤冷哼了一声,“要不是十三表弟跟着我家王爷,你以为我愿意操心你的破事?”
“不用!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叶楠冷漠地丢下一句,转身就要走。
“我让你走了吗?”
张婳凤怒吼一声,拍了隔案一掌,指着叶楠,“你一个平民……”
“你也是平民!”
叶楠回头,冷笑了,“你连自己什么身份都搞不清楚,就对上门的客人明骂暗讽,难道这就是王府的家教?”
“你真是放肆。”
张婳凤怒火中烧,脸上肉眼可见的恨意,“我就算现在是平民,那也是名门望族,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置喙王府的家教?”
“我叶家也是书香门第,家父叶辰还是奉老,论着门第,我叶楠不逊于你,可比起做人,我可比张娘子拎得清。”
叶楠不疾不徐的说着,缓缓伸手,拿起自己刚喝的茶碗,握在手里,轻轻用力,直接捏碎,然后甩了甩手,冷哼一声,“我的好意,朱夫人不领情也就罢了,但若敢在我面前装逼,我弄死你都不会留下任何罪证。”
“你……”
张婳凤气的咬牙,指着叶楠,“你知道你再跟谁说……”
叶楠是真的怒了,“朱熹昭都不敢这么跟我说话,你张婳凤算老几啊?”
张婳凤都要疯了,猛地起身,“叶楠,你竟敢直呼皇族的……”
“我就喊了,也没错啊,他一介庶民,我也是平民,我不喊他名字喊什么?”
叶楠最烦这种自己没本事,就只会仗着身份压人的主,直接露出威压,“朱熹昭还没恢复王爷身份,你也还不是王妃,咱俩身份一样,你跟我拽什么?”
“你……你太放肆……”
张婳凤气的浑身发抖,可她却感到无形的恐惧,连话都说不清楚。
“朱夫人,我放肆也是因为自身有本事;如果你喜欢论关系,那你该知道我是蓝岚的表姐,你若把我惹毛了,我让蓝岚动动手指头,别说你了,你整个张家都会跟着倒霉。”
叶楠冷冽说完,敛了威压,“我不善讨好他人,只喜欢以心换心,做不到的人,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说完,叶楠啧了一声,丢下‘倒霉’两字,气恼地离开了。
张婳凤这才松了一口气,她本意是想给叶楠一个下马威,却不想人家不买账就算了,还反手给了她一个下马威,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看来她必须好好跟婆母说一下,让十三再也不能娶这个女人了。
“姨母,你怎么把叶娘子……”
“婉儿,这种野女人,你以后最好不要提起,免得丢了身份。”
张婳凤打断林婉儿话,怒骂着,拽紧丝帕,心里盘算着,怎么收拾叶楠。
不行,等婆母回来,她一定好好说说,让这个野女人不但进不了庶出姨母的家,甚至连孩子也别想带走。
林婉儿有些想不通,且她总觉得姨母变了,不再是以前那个温温柔柔的大家闺秀,且与一些市井泼妇没什么两样。
明明人家好意上门探望,她却将人家辱骂一通,真是太不应该了。
可她也是客人,不好说什么,等朱老夫人回来,她再好好说一下,免得姨母走上了歧途,耽误了姨夫的大业啊!
叶楠才不管张婳凤怎么想,反正她不受窝囊气。
出了朱熹昭的院子,离开苍溪县,就直接上了雀儿山,将大黑和小白放出来,然后去收山里的野蜂蜜,完全把张婳凤抛之脑后。
在山里折腾到日落西山,她才下了雀儿山,还习惯走了自己家后山。
当她想起来的时候,准备从清溪沟旁边走,却听到院子里传来晏天爱的哭声,顿时蹙眉,纵身一跃,飞进花园子。
她疾步穿过花园子,到了后院,就瞧见晏天柳和晏天苗在后院洗菜做饭。
这才几天啊,八房的人就住进来了?
而且两个丫头看到她,也是吓了一跳,连忙起身,“十……十三婶。”
“喊错了。”
叶楠冷漠地丢下三个字,瞪着二人,“给我老实地待着,胆敢出声,我弄死你们。”
两个丫头连连点头,挪动抖如筛糠的身子,给叶楠让路。
叶楠出了后院,从走廊悄然来到西耳间的墙边,藏着身子,探头看了出去。
只见大苏氏坐在廊下,而在院子里,晏苏氏拿着藤条,晏天心和晏天爱跪在地上,晏天爱还泪流满面,伤心不已。
“两个不孝的赔钱货,你们还知不知道自己是谁家的孩子?”
晏苏氏质问着,扬起藤条就打,“整天都见不到人,我还不如打死你们算了。”
“祖母,我们很清楚自己是谁家的孩子,可我们欠着叶家的粮食和银钱,您老不肯还,我们只能去卖苦力偿还,难道这也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