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反应,也是皇后早就预料到的。
“母后莫急,还请听臣妾解释。”此时,她就先这样劝说道。
“好,你说,哀家倒要看看,你能给出一个什么样的理由,非要拆散哀家的昭儿和铬儿!”太后依旧是有些气恼,冷冷看着她说道。
“是,母后,臣妾是这样想的。”
皇后看着太后生气,心里只有偷着乐。
她嘴上满是恭敬。
然而接下来说出的话,却险些把太后给气晕过去!
只听她道,“安乐郡主乃祸乱朝政之流,已经配不上秦王府世子妃的身份!
“这门亲事退掉,也是臣妾为世子着想。
“他如今年纪还小,往后长大了,世家闺秀,凭他挑选,难道不必安乐郡主强?
“但臣妾体谅皇上和母后都宠爱她,所以,退掉她与世子的婚事,再还她一个和七皇子的婚事,这样,以后她就是皇家媳妇,岂不是身份更加尊荣,也能与皇上和母后更加亲近了吗?”
说到最后,她故意一抬眉毛,看向了穆倦,挑衅地道,“想必宁侯也断不会拒绝本宫这一提议吧?
“毕竟,等安乐郡主做了皇子妃,你可就是真真正正的皇亲国戚了!”
皇后这话一出。
皇上和穆倦直接就是黑了脸。
太后气得一手扶着额头,一手有些颤抖地点着她,怒道:“你,你这都是无稽之谈!”
李铬神色深沉。
穆昭昭则小脸上,带上了几分匪夷所思。
显然,她有些想不通,皇后怎么就这么敢想?
“母后,臣妾已经将所有的缘由都说明白了,说起来,要不是念在您和皇上都喜欢安乐郡主的份上,就凭她,是根本没有资格嫁入皇家的,也就是和妃良善,愿意接纳她当自己的儿媳妇,宁侯也应当感谢臣妾才对。”
此时,皇后就又是这般说道。
穆昭昭听着,就小脸似笑非笑地瞥她一眼。
皇后此举,无疑是一石三鸟之计。
若她与小世子退亲,父亲和太后的结盟便破碎。
小世子会失去父亲这个朝中第一权臣的助力,太子的储君之位,会更加牢固,这是其一。
若她再与七皇子订婚,父亲为了她,也不得不多多助力七皇子,以及和妃的兄长也就是陈秀珠的父亲,而和妃以及其兄长,都是皇后的人。
如此一来,父亲便等于是间接地为皇后效力,这是其二。
父亲一旦这样做,便等同于成为太子党,与皇后背后的姜氏一族结盟,便会破坏与皇上之间的默契,令皇上与父亲关系破裂。
姜家与侯府乃是宿怨死敌,到头来,父亲这个一品权臣定然不会落得什么好下场。
最后坐收渔利的,只有皇后与姜家。
这,便是其三。
至于说,皇后将她的婚事捏在手里,以后搓扁揉圆地折磨她这些,就不必说了。
不过,皇后这一番心思,是以为别人都是傻子,看不明白她的真正用意,还是就要这般明目张胆的张狂行事?
看来,她真是在自己这里受挫太多。
所以今日一给她一个挫败自己的机会,就如此不管不顾了。
“可是皇后娘娘,您曾经安排十公主和李露莹、陈秀珠进尚书房读书,难道您的举动,也是祸乱朝政吗?”这时候,穆昭昭软糯糯的小奶音,忽然满是疑惑地询问道。
她这个问题,直接就把皇后给问住了。
皇后一时无语哽住。
“就是就是,连我都是母后亲自安插进尚书房的呢!”一旁,岳宁公主一听,忙就是连连点头地附和道。
“对啊,如今不止萱萱去尚书房读书了,还有永安侯府的六小姐、陈国公府的九小姐、我外祖父家有承安县主,以及昭昭的大姐姐,她们可都去尚书房读书了!”
十一皇子也跟着开口,“她们的父亲,都是朝中众臣,其中也不乏皇亲国戚。
“难不成,她们也都是祸乱朝政了?
“说起来,倒是她们几个来尚书房读书期间,一直老老实实的,反而母后先前安排的十公主、李露莹和陈秀珠三个,日日生事,早就被父皇下旨,赶了出去呢!”
十一皇子毕竟聪慧。
这一开口,就直接扯到朝中其他大臣身上。
皇后除非想要一次性,把这些人全都得罪干净。
然而,这里头诸如永安侯府和陈国公府,都算得上是太子党。
得罪他们,对太子可没好处!
思及此,十一皇子就是嘴角一撇。
哼,看她怎么说!
皇后显然也是没有想到,十一皇子竟然敢这般出言挑衅。
一时之间,她不知该如何作答了。
“呵呵,几个孩子便能将皇后娘娘说得哑口无言,可见皇后娘娘方才那一番言论,根本站不住脚。”穆倦见此,便冷笑一声,出言讥讽道。
“宁侯,当初可是你的宝贝女儿亲口所说,若是她输了赌约,便任由本宫发落的!怎么?难道当初敢说,现在却不敢认了?”皇后立即嘲讽回去。
“认,昭儿当然敢认,不过,即便昭儿真与小世子退婚,她日后要再与谁结亲,也轮不到皇后娘娘操心!”
“呵,本宫可是一片好心,给你一个成为皇亲国戚的机会,你不要不识抬举!”
“不必了!微臣对皇上忠心,皇上也信任微臣,如此便够了!说句难听的,微臣根本不稀罕什么皇亲国戚的身份!”
“穆倦!既然你看不上七皇子,那朝中其他大臣的儿子,本宫今日就非要做主,给穆昭昭定下一门亲事不可!”
吵到这里,皇后已是重重一拍桌子,用力站起来,虎视眈眈地看了穆昭昭一眼,咬牙切齿地这般说道。
“是吗?”
然而对此,穆倦却是稳稳坐在那里,他只威严的目光,在众臣身上一扫。
一股霸道的威压,顿时沉沉压了下去。
随后,他才是不疾不徐地说道,“那本侯倒是要看看,谁敢不要脑袋凑上来,非要跟本侯的女儿,结下这门亲事!”
“穆倦!你好大的胆子!若是皇上赐婚,你也敢如此猖狂吗?你这是要把好好的喜事,变成丧事吗?”皇后厉声斥责着,干脆把皇上搬了出来。
“既然皇后娘娘这般问了,那微臣也把话说明白,即便是皇上,也不行!”穆倦眸中,是目空一切的极致狂妄。
“放肆!”
皇后等的,也似乎就是这一句话。
她当即又一狠狠拍桌,接着便抬手指着穆倦,看向皇上,“皇上,穆倦如此狼子野心,竟敢藐视皇权,应当立即派人将他拿下!”
“不必了。”然而,皇上一开口,却是这样一句,看似对穆倦服软认输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