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师师的容貌比林娘子不逞多让,两人单论容貌可以说是伯仲之间不相上下。
让林冲来说,李师师多了一分风尘气息,或许是职业的缘故。
怪不得高衙内对自家娘子念念不忘!
二楼栏杆处的李师师又何尝不是惊讶,她还从来没见过长的如此俊俏的男子,刚才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哪知对方竟然敢跟自己对视。
李师师纠结了片刻又将目光落在了林冲身上,此时林冲又与杨志饮起了酒,早已没再注意她了。
林冲家里有一位丝毫不次于李师师的美娇娘,对于他来说已经很满足了。
其他座位上的酒客则没有林冲这么镇定,他们目光毫不掩饰,肆无忌惮的看着楼上的美人。
李师师虽是官家的女人,但她也是樊楼的花魁,不能让她陪睡,多看一两眼饱饱眼福也好。
李师师作为樊楼的花魁,在栏杆处露露面为樊楼招揽生意正是她的工作。
但是今日不同,因为林冲直接无视她了,最可气的是林冲的相貌又极其英俊,李师师一时之间对自己的容貌产生了怀疑,进而有了一丝自卑心理。
她是受赵佶喜爱,但是那抹不去她艺伎的身份,何况赵佶是真的喜欢她吗?如果真的喜欢就应该将她接进宫去,而不是继续留在樊楼。
林冲与杨志酒足饭饱结了银钱直接离去了,至终都没有再抬头向楼上看。
李师师气的一跺脚回了房,刚刚那个男子简直要气死她了。
她回到闺房里脑海里还回放着林冲的容貌,一时之间眸光流转,似是想到了什么。
她轻抚了两下琴弦,随后卷起右边的衣袖,端坐在几旁,奏起平沙落雁,轻拢慢捻,韵味淡远。
突然之间李师师似是受到什么影响,琴声戛然而止。
她的胸口起伏,心乱了。
唉!我终究只是一个戏子,又怎么可能受到那等佳人青睐。
一旁的丫鬟问道:“姑娘,你怎么了?”
“没什么,外面下了雪,影儿不如陪我出去走走。”
影儿轻声回道:“好啊!我早就想出去了。”
李师师披上一件鹅毛大氅,又在脸上挂了一面轻纱才下楼出门。
林冲与杨志出了樊楼,互相留下住址就互相告辞了。
杨志不死心,林冲也不好直说,他知道杨志不会有生命危险,也就随他去了,让他碰碰壁未尝不是好事。
林冲也准备回家了,他还是不放心林娘子,如果他出门太久高衙内来骚扰,林娘子怕是招架不住。
李师师出了樊楼看着街上稀疏的行人,心情好了不少,只有人少的时候她才敢出来逛逛街。
很快她就看到了前方不远处的林冲。
李师只是见了林冲一面就对他产生了好奇,她和丫鬟影儿跟在后面,若无其事的走着。
半刻钟后林冲转进了自家的胡同,远远的就看到有人围在院门口。
林冲疾走两步上前,看清了为首之人正是那个矮冬瓜高衙内。
高衙内此时披着一件黑色大氅,嘴角一颗黑痣,尖嘴猴腮长相极丑,与高俅的容貌比起来简直是天差地别。
林冲冷声道:“闪开,否则休怪我手下无情。”
高衙内身边一名家丁指着林冲道:“少爷,就是他,他就是张家新招的上门女婿林冲。”
高衙内扯着公鸭嗓子,怒骂道:“你也叫林冲?你敢跟本衙内抢女人?识相的赶快写了休书搬离张家,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林冲目光一凛,“识相的赶紧滚开,否则休怪我要了你的狗命。”
此时张家的院门打开了,锦儿在门缝里看到林冲站在门口才敢出来。
“姑爷,你回来了。”
“锦儿,你去报官。”
锦儿闻言一愣,姑爷怎么动不动就要报官呢!自古官官相护,开封府不会每次都那么好说话的。
林冲又道:“快去,就说高衙内要强抢民女。”
锦儿急忙向巷口跑去,快跑到巷口时,与李师师刚好打了个照面。
锦儿向旁边一闪,“啪叽!”一声摔倒在地。
“哎呀!”
锦儿挣扎起身,手掌传来一阵疼痛。
丫鬟影儿急忙将锦儿扶了起来。
李师师轻声问道:“没伤到吧!”
锦儿扭头看了看家门的位置,急忙摇了摇头。
“我没事。”
说完她匆忙去衙门报官了。
高衙内嚣张跋扈惯了,根本就不怕什么开封府衙门,此时见门开着,他就要带人闯进院子去。
林冲既然让锦儿去报官了,高衙内要带人私闯民宅正中他的下怀。
“你敢私闯民宅就要想到后果。”
高衙内充耳不闻径直穿过院门急切的道:“你滚开,我的娘子呢?”
林冲慢慢退进院子,林娘子和张教头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林娘子挽着林冲一只胳膊,身体却有些发抖,她非常怕高衙内让人动手。
张教头怒道:“高衙内,你私闯民宅欲要如何?”
高衙内充耳不闻,他色眯眯的看着林冲身后的林娘子,“多日未见娘子,本衙内甚是想念。”
高俅怎么会生了这么个蠢儿子?
林冲急步上前啪一巴掌扇在高衙内脸上。
“啊!”高衙内一手捂着脸,指着林冲道:“你......你敢打我!富贵让人给我打,打死了算我的。”
“啪啪啪!”
林冲又是一轮左右开弓,家奴们还没来得及动手高衙内已经被林冲抽晕了。
高衙内坐倒在地上,指着林冲破口大骂,“你们他妈的给老子打啊!打死他。”
李师师已经扒着门框看的目瞪口呆,此时门口围满了街坊邻居,李师师和影儿就在人群中。
李师师震惊这里竟然是张贞娘的家,高家和林冲的事汴京城里知道的人不少。
她没想到这个陌生男子也叫林冲,听旁边的人说好像是张家的赘婿。
富贵听了高衙内的命令,招呼着身边的打手就扑向林冲,他们又哪里是林冲的对手。
林冲示意林娘子退后,就迎了上去,以极其微妙的手法将这帮狗腿子挨个打断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