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妪道:“可是被他打败了?”
公孙胜道:“回仙姑,是我技不如人。”
老妪道:“我辈修道之人不应掺和到这俗世之中。”
公孙胜道:“仙姑如今不也入世了吗?”
此时一旁的少女凛声道:“师父只是回来看看,从未插足俗世。”
公孙胜道:“师父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他说完作礼告辞而去,少女正要说话,老妪一抬拐杖,“算了,让罗真人自己去管教吧!”
少女闻言点头搀扶着老妪转身离开。
老妪口中的罗真人便是公孙胜的师傅,这位年迈的老妪则是曹希蕴,曹仙姑。
曹希蕴出身于贵族之门,她幼年聪慧,五岁能赋诗属文,十五岁时,凡古今书籍,博览无遗,书一经目,终身不忘。
然而,这样一位天才女子,在十五岁那年却选择拜远游观张几真为师出家修道,如今已一甲子有余。
她被赵佶请到京城,遂隐居于咸宁坊的一处院落里,其与公孙胜的师父罗真人有过论道,故此公孙胜来京城特意拜访了曹仙姑。
公孙胜将与林冲比对事情也吐露了一二,实际上也与绿林中拜山头类似,罗真人名罗澄,在蓟州九宫山修道,蓟州此时实际上属于辽地,公孙胜来京城去拜见曹仙姑也是必不可少的礼数。
据传罗真人道法高强,公孙胜说自己还没学会法术,却不知道是真有法术还是骗人。
林冲把公孙胜打发走,就将这件事抛之脑后了,作为一个有后世思维的人,他不信这个世界上会有什么道法。
孙道绚和潘金莲推开房门走出来,看到地下的一小片血迹吓得小脸煞白。
林冲将血迹清理干净,吩咐她们关好院门就出门去了。
提纯酒的生意做得不错,不过还停留在零售阶段,首先是产量不够,其次林冲也不敢大张旗鼓的卖,他担心大批量生产会引起别人的觊觎。
林娘子为了救孙道绚拿出了五千贯,此时手里钱只余下三千贯不到,她花了钱不说,还引了狼入室,心里非常不舒服。
她见林冲来了也是爱答不理的,别过头去只当做没看到。
锦儿道:“官人,来了。”
林娘子只当做没听到也没看到。
林冲拉着林娘子的手就往里间走,屋子里的客人齐刷刷的看过来,她虽万般不愿也不得不跟着进去。
他扶着林娘子的肩膀让她坐下道:“娘子,还在吃醋?”
她挺起琼鼻,撅着嘴儿气道:“哼!谁吃你的醋!”
林冲莞尔一笑,“还说没有,没想到娘子也这般口是心非。”
“你还敢笑,你说谁口是心非?”
“那你这几日为何总苦着脸。”
林娘子低头道:“奴家花了钱,还引了狼来,难道不该苦着脸吗?”
“心疼钱了?”
“不止是钱,就是不明白她为何惦记上你。”
林冲笑道:“这说明你夫君我有魅力。”
林娘子嗔道:“你少臭美,奴家现在看谁都像狐狸精,整晚整晚的睡不好。”
“娘子是不信任我吗?”
林娘子委屈的摇了摇头道:“只是以前没发现你身边都是女人。”
林冲劝道:“不要胡思乱想,我都听你的就是了。”
林娘子又道:“你嘴上说的好听,她赖着不走了,我还能赶她出门?”
“你想将她赶出去也行。”
林娘子无语,她怎么可能撕破脸将孙道绚赶出去,只得幽怨的看了林冲一眼。
林冲看着她眼睛认真的道:“我是说真的,你若是觉得委屈,就将她赶出去吧!”
林娘子摇了摇,问道:“夫君喜欢她吗?”
“你一个人我还喜欢不过来呢!哪里有心思乱想。”
“分明还有个扈三娘,你敢说没想过?”
林冲无奈一拍额头。
林娘子占了道德制高点,说的林冲无法反驳,随后又道:“奴家不是妒妇,不过无论谁进林家的门,都只能做小,否则我可不依。”
林冲道:“一切都由夫人说了算。”
他说着将她搂进怀里,随后在她的两瓣樱唇上深深一吻。
林娘子酥软身子立时一僵,美眸瞟向房间的门,生怕有人推门进来。
两人浓情蜜意的拥吻许久才气喘吁吁的分开。
林娘子用手帕擦了嘴唇,随后娇嗔道:“大白天的也不怕被人看到。”
说完又给他擦去嘴上的胭脂和额头的汗水。
林冲笑道:“那晚上你来找我。”
林娘子收起手帕嗔道:“你想的美!”
说罢她就推门走了出去。
林冲回味无穷的抿了抿嘴,随后去了闫西山的住处。
闫西山到了京城只做了几个大箱子,事后一直闲着,他有些担心林冲辞退他。
此时见到林冲来了,急忙将他请进了房间。
阎婆惜的母亲如今在前面的酒铺做工并未在家。
阎婆惜忙着给林冲端茶倒水,一双美目无时无刻不在盯着林冲看,搞得林冲心里发寒,这个女人是用把柄要挟宋江才被杀的。
她如果知道了自己的秘密会不会也行此举?
这真的很难说。
阎西山道:“东家可是要做什么东西?”
林冲点了点头,“是要做些东西,不过不是木工活。”
阎西山心中一惊,急忙问道:“东家要做什么?”
“装酒用的容器。”
“酒坛吗?”
林冲摇头,“酒坛太低级了,我准备用琉璃瓶来装。”
“这......这价格太贵了吧!”
“不怕贵,我写一些东西给你,你去置办一下。”
林冲说完,阎婆惜不等吩咐急忙取纸墨笔砚去了。
不多时她便在林冲身边磨起了墨。
林冲提笔在纸上写下了烧制玻璃需要准备的设备和材料。
“你拿着这张单子去置办,该请人就请人,需要多少钱,去隔壁找我内人支取。”
闫西山接过纸看了看,随即收了起来。
“老汉这就去。”
他说完就出了门,竟将林冲和阎婆惜单独留在了房间里。
林冲起身要走,阎婆惜一下拦住了他的去路。
她粉黛含羞的道:“官人为何每次都躲着奴家?”
林冲尴尬的轻咳两声,“阎娘子此话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