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灼道:“嚎叫什么,还不快让人救火!”
“掉进甲板里面了,救不了。”
韩滔话音刚落,又一枚火油弹砸了下来。
“啪啦!”一声,四散开来。
呼延灼大惊失色,目眦欲裂的怒道:“林冲你个阴损小儿,我呼延灼与你势不两立。”
秦明那边也不好受,他的五千兵马,二十多艘战船,此时已经有一多半燃起了熊熊大火,落水的士兵更是不计其数。
他一时之间左右为难,火油弹还在不停的射来,水里的士兵哭喊声震天,救还是不救?
黄信道:“师父,撤吧!咱们中计了,再不退走怕是要全军覆没了。”
秦明正在犹豫之间,只见呼延灼的船也燃起了熊熊烈火,心道,糟糕。
“快,快去救呼延统制。”
秦明的战船扯断渔网,驶向呼延灼的战船附近。
高台上的林冲放下手里的望远镜,一招手道:“传令给阮家三兄弟,务必活捉呼延灼和秦明,抓到了本寨主重重有赏。”
传令兵领命,飞快的向梁山后面的码头跑去。
此时水面上一片烽烟四起,朝廷的战船十去其八,幸免于难的极速向后退去。
秦明命舵手将船驶向呼延灼的船附近,大叫道:“呼延统制!”
呼延灼是一个汗鸭子,幸亏落水后有韩滔和彭玘两个会水的人护在两侧,才不至于溺水而亡。
三人听到秦明的呼喊急忙回应。
秦明命人将船靠近三人,放下绳索,一一接上传来。
三人一上船,秦明立刻下令全速撤离。
关胜和董平在岸边看着主帅逃离,大叫道:“快射,快射,不要让他们逃走。”
然而投石机都停了下来,不多时有人来报。
“禀关头领,火油弹已经用完了。”
关胜闻言一愣,“五千枚这么快用完了?”
“头领,兄弟们射的起劲,就是再有五千枚也不够啊!”
董平问道:“不是有近完枚吗?”
“董头领,那一半未干的不能用。”
关胜急忙拿起望远镜,望了望,气的跺脚道:“可恨!被呼延灼跑了。”
董平举起望远镜在水面搜索着,突然道:“快看西北方和动南方,咱们的水军去追了!”
关胜闻言急忙将望远镜放在眼前,只见左右两边两里外的水面上,各有几艘大船和几十艘小船向朝廷退走的战船包抄过去了。
“好!若非咱们得大船太少,何至于如此憋屈。”
突然有传令兵来到两人面前道:“寨主让两位头领将落水的人抓上岸来。”
关胜闻言看向远处的水面,只见刚刚落水的禁军士兵,都露着个脑袋在水面,伤亡并不多。
董平哈哈笑道:“这些大头兵倒是不傻,若非有那些暗桩在,不知道要淹死多少人。”
此时一直在后方压阵的各路梁山军头领们围了过来。
关胜道:“众位兄弟,寨主让我们下水去抓人。”
王英撇撇嘴道:“爽快活你们都干了,脏活累活却丢给我们,也忒不地道了。”
董平道:“我们的人手都累的躺在地上动不了了,你们一直在后面看戏还不知足。”
郑天寿道:“我看不用如此,等阮家兄弟回来再抓不迟。”
王英道:“是了,咱们手底下水性好的不多,不如等等看。”
朝廷的禁军士兵正抱着水底的暗桩瑟瑟发抖,岸上的梁山军也不来抓他们,他们也没能力游回去,双方就这样远远的互相望着。
时间一久便有人坚持不住了,他们摸着木桩向岸边游去。
“好汉饶命,我们投降。”
“投降!投降!”
王英哈哈笑道:“如此正好省了我们许多力气。”
关胜点了点头,“投降不杀。”
关胜身边的赤身大汉突然见叫道:“投降不杀!”
水里的禁军被这声音惊的一激灵,朝自己身边的人看了看,发现对方也在看自己,这才依依不舍的放开暗桩,划着水向岸边游去,一些不会水的则紧紧抱着木桩死活不撒手。
阮氏三雄几乎将梁山大小船只都出动了,一边一追击一边收紧包围圈。
朝廷逃走的二十余艘战船在前,呼延灼和秦明的船紧随其后。
呼延灼看着远处的梁山水军,懊悔自责的道:“我没有算到梁山的投石机这么疯狂,似有打不完的弹丸。”
秦明看着两侧包围过来的梁山水军,急切的对呼延灼道:“呼延统制,如此下去咱们仅剩的战船会被他们拦腰掐断。”
呼延灼不在意的道:“这些虾米一样的小船,最多不过载上千人,我军残部少说还有两千,有何可惧?”
秦明道:“可我们是败军啊!如果对方包抄过来将我们后面的战船拦下怎么办?”
“嘶!”呼延灼倒吸了一口凉气,急忙道:“韩滔赶快传令,让前面的船分成两列行进。”
韩滔急忙命人擂起战鼓。
最前面的船距离呼延灼的船足有一里距离,突然听到远处的战鼓声,此船的将领凌振急忙命人降低速度。
凌振很熟悉雷火的威力,当他见到情形不对时,没有等呼延灼的命令,便下令逃了出来。
他听到呼延灼的传令鼓,知道不能再跑了,此番作战失利,跑的最快的那个人说不准就是替罪羊。
凌振的船一减速,后面的也跟着减速,没反应过来的便从旁边超过去,停在前方不远处。
片刻后呼延灼的船赶了上来,命令战船分成两列并列而行。
阮家兄弟见此情形有点投鼠忌器,人数不占优,船也没对方的大,乘胜追击是己方的唯一优势,只是这样追过去很可能阴沟里翻船。
阮小二命船队放慢速度,阮小五和阮小七见此也不得不接受指令放弃追击。
看着呼延灼安然逃走,三兄弟合到一处往回驶去。
其实这也不能怪阮家兄弟追击不利。
主要是因为林冲没想到呼延灼的船队这么快败北,等他传令再追已经迟了许多。
其次是梁山的水军人数太少,面对受重创的呼延灼部,仍旧力不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