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的话以后,陈家的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没说话。
乌曼倒是一点都没在意,一边扒拉着碗里的粥,一边口齿不清地朝我说道。
“没有啊,一点也不热啊。”
不热?我那被窝里都跟快要着火似的,还不热?
桌上的气氛又冷场了,见大家都不说话,看着我。
我勉强咽下去最后一口咸菜,放下碗,就和他们一起大眼瞪小眼。
看了半天,这也不是什么办法,只好再找个话题起头。
“陈辉昨天晚上是不是去敲我那屋的门了?我还以为听错了,后来他没出声,就走了,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急事?”这个事还算比较正经,应该能聊起来了吧?
陈家人多多少少也应该知道一点吧?
“敲门?什么敲门?”乌曼又盛了一满满一碗大米粥,筷子放在嘴边含着,听到我说的话以后,疑惑地问道。
“你昨天应该是太累了,睡得太沉,没听到,半夜陈辉过去敲了两次门,我想去开门的时候,就没动静了。”
哪是睡得太沉,我都怀疑是差点睡死过去了。
一点呼噜都不打,大清早的,要不是我拿手放在这姑奶奶的鼻子底下试了试,知道她还喘气呢,就要麻烦陈家联系丧葬一条龙了。
没见过这么能睡的,以前也没发现,难道是因为不能通灵以后,神经也大条了?
“什么啊,我还听到外面有虫子叫呢,睡得可轻了。”乌曼夹着最后一块鸡蛋,放到碗里,有理有据地反驳道。
“你轻?你轻你怎么没听到敲门声?”见她这么理直气壮,我就猜测乌曼这是为了挽回颜面在撒谎。
结果不仅是乌曼,还有陈家的几个老人,都是一副对我说的话完全不知情的样子。
嗯?看他们的反应,倒是让我怀疑起自己了。
是我听错了?不可能啊,那敲门声真的响了两遍啊?
怎么回事儿?看来只能等陈辉回来问问他了。
吃过了早饭,乌曼去陪着陈家的老两口说话,我一个人闲着无聊,就到院子里走走。
刚出门口,就想起刚刚在饭桌上说的话了。
没想到屋里这么多人,就只是中间隔着一个厨房的距离,除了我之外,竟然没有一个人听到敲门声?
疑惑的折返回屋内,站在两扇相隔不到两三米的房门中间来回打量着。
走到我和乌曼住的西屋门外,好奇地伸手敲了敲。
“咚!咚咚!”
敲门的声音刚刚响起没几秒,乌曼就从东侧的主屋里面冲了出来,见我站在门边,有些嫌弃道。
“吴酉祥,你有病啊,大白天敲什么门啊?”
“我就是想试试,看看你们能不能听清楚敲门声。”被她骂了以后,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额头。
“神经病啊,这么响,两个屋子就离得这么近,怎么可能听不到!”乌曼像看傻子似的,白了我一眼,就转身回屋继续和陈家的老头,老太太聊天去了。
厨房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站在原地,脑子里不断回想着乌曼说的那句话。
两个屋子离得这么近,怎么可能听不到?
就是啊,离得这么近,为什么会听不到呢?
思索着这个问题的时候,视线无意识的在屋内游移,看到靠着西侧屋子的灶台时,我赶忙凑近看了一下。
灶台上干干净净的,不像是有使用过的痕迹,灶坑里一点多余的柴火灰都没有,不像是烧过的样子?
那昨晚的炕是怎么热的?
纳闷的走到门边,开门正准备进屋的时候,听到手机响了,从兜里掏出手机的时候,没拿稳,一下子就从手里飞了出去。
只听“咣当!”一声,就砸在了门边水缸的后面的缝隙里。
吓我一跳,多亏水缸有个盖子,要不然这一下,直接就破产了。
从灶台边上找来了炉钩子,侧着脸贴在墙上,够着手机。
刚把手机拿回来的时候,突然瞥见在门边的缝隙中有几根毛发,就伸手捡了起来。
将毛发拿在手里观察了一下,几根毛发差不多长短,约莫有半指长,毛质较粗,应该不是人的。
猫毛?狗毛?陈家也没养猫狗啊?
看着缝隙里还有之前滴落的水珠,毛发就飘在水珠上面。
说明这毛发应该是刚掉在这里不久的。
猜想着这到底是什么动物的毛时,脑子里想起了耗子!吓得立马嫌弃的把手上的毛给扔了。
咦,小时候差点让那玩意儿给咬过,一想起那玩意儿,就浑身汗毛直竖!
这要是耗子的,我得赶紧告诉乌曼,收拾行李跑。
洗了十几遍手之后,回屋里睡了个回笼觉,感觉脸上的阳光有点晒的时候,就翻了个身。
刚一翻身,就听到手机响了起来。
“嗡嗡!嗡嗡!”
下意识的去摸手机,手底下突然摸到一团毛茸茸的东西,有点热,还喘气呢,回想起早上捡到的“耗子”毛,吓得我立马就睁开了眼睛!
吓了一身冷汗,左右看了一眼,见两边的炕上都是光秃秃的,这才松了口气。
“嗡嗡!”
听到电话还在不停的震动,擦了擦头上的冷汗,伸手接起了响个不停的电话。
“喂?”对着电话那头喂了一声,听到陈辉的声音传来。
“喂,是吴先生吗?我是陈辉。”
“陈辉?怎么了?”没想到是陈辉打来的电话,有点意外。
“是这样的,我在外面找了一上午,都没见到特别合眼缘的关公像,想问问你怎么办啊?”陈辉那边的声音有点焦急。
“你别急,等一下。”听到陈辉的话以后,我闭上眼睛,让脑子清醒冷静下来。
耳边响起那道沉稳的声音,仙家给了提示。
赶忙将提示转告给陈辉那头,让他记好。
“西北方向,一座庙门前有古树的寺院。”
“陈辉,你朝着这个方向,去找特征吻合的寺院就可以了。”
“在太阳落山之前,要把佛像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