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四源市,罗梅已经派了司机来接我们。
不得不说,这罗梅和孙茂虽然都是老板,公司也在同一座写字楼里面。
但是人家这诚意比孙茂可强不少。
孙茂也就是给的钱多了点,这些小事倒是可以勉强忽略。
司机开车的速度很快,不到半个小时,便驶入了一座别墅的院子。
刚下车,还没等和乌曼感叹罗梅家的别墅比孙茂家的洋楼要气派一些,就听屋内传来一阵焦急的叫喊声。
听到声音,和乌曼对视一眼,便一同冲进了屋内。
屋内,罗梅仰躺在沙发上,浑身不停地颤抖,嘴里还不断地发出哭喊声。
在罗梅的身旁,有个看起来十几岁的小女孩。
女孩拿着一条干净的毛巾,在一旁不断地擦拭着罗梅脸上的眼泪和鼻涕。
见状,乌曼朝我使了个眼神。
明白她的意思以后,我赶忙走上前,将那个小朋友扶了起来。
“小姑娘,让我来看看你的妈妈可以吗?”
“小朋友,姐姐带你去买糖吃好不好啊?”乌曼也走过来顺势牵起小姑娘的手,转身将她带出去了。
屋内只剩下我和意识不大清醒的罗梅,还有一个刚刚跟进屋内的司机。
“我去喊先生下来。”司机对我说了这么一句话,便转身朝着一旁的楼梯走去。
趁着这个时间,我试了一下罗梅的脉处,想看看她的情况。
刚摸到罗梅的手腕,便缩回了手。
罗梅的手腕在十月的天气里,冷得像是刚从冰水里泡过似的。
正想伸手再看一下罗梅的脉,就听一阵脚步声从楼上响起。
一道中年男人不耐烦的声音从楼梯的方向传来。
“不是有馨馨在下面吗?叫我下来干什么?”
“先生,小姐被乌姑娘带出去了,家里没人主事,您还是去看看吧。”听声音,这是刚刚那个司机大叔。
被司机大叔劝过以后,男人便没有再发出过声音。
只是随着脚步声朝楼下靠近,顺着那脚步声朝楼梯的方向看去的时候,下来的中年男人依旧搭拢着一张脸,看起来十分的不高兴。
“先生,这就是太太请来的萨满巫师。”司机大叔走到中年男人的面前,抬手朝我的方向示意。
见状,我便起身,朝男人微微点头,打了声招呼。
“你好,我叫吴酉祥。”
“巫师?都跟她说了多少遍,有病就去医院看,没事找这些不三不四的人回来干什么!把家里弄得乌烟瘴气的!”中年男人只是用眼角不屑地斜了我一眼,一脸嫌恶的意有所指道。
“先生,这是太太交代好的……”司机大叔尽责地想要劝男人态度收敛一些,还没等说完,就听躺在沙发上的罗梅叫喊了一声。
“哈哈哈哈!”一连串的大笑从罗梅的口中发出来。
紧接着,就见罗梅的脸上露出悲伤的神色,嘴角一瘪,便开始嚎啕大哭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罗梅的哭声越来越凄惨。
“她这个样子,明显是疯了,赶紧打120,让救护车来。”中年男人在一旁眉头皱得死紧,好像能夹死苍蝇似的,朝着一旁的司机大叔吩咐道。
“这……”司机大叔听到这话,有些犯了难。
“大叔,家里有银针,蜡烛,香烟和白酒吗?”没理会中年男人臭到发黑的脸色,转头看向一旁的司机大叔,轻声询问道。
“有,有。”司机大叔略微犹豫了一下,给出了肯定的答复,看了一眼男人的脸色后,才转身去找我要的东西。
男人拉着脸坐在离沙发最远的一边。
从他刚刚的态度,我也大概猜出了这是个无神论者。
不过没关系,这种事情,没有亲身遇到的人永远不会信。
即使是半信半疑,也是偏向于当个热闹。
信仰这个东西,是属于每个人内心,精神上的寄托。
不能不信,也不能全信。
最主要的是,不能让人去强信。
强迫别人去信仰这个人不喜欢的东西,也就失去了信仰的本意。
万事都讲究一个缘字。
司机大叔将找来的东西放到一旁。
拿起银针对准中指指尖,扎了下去。
挤出一点中指血,点在罗梅的眉心,人中,双眼眼皮,双耳耳骨上。
拿过香烟,点了一支,放在嘴边抽了一口。
把烟含在口中不吐,又将银针放在蜡烛上烧了一下。
在心中默念:“南无法妙离陀灵!”
将口中的烟雾吐到银针上,然后捏住罗梅的双手中指,用银针各扎了一下。
罗梅缓缓停止了哭喊,慢慢平静下来。
“现在你有什么想说的,可以说出来了。”把烟在茶几上的烟灰缸里面按灭,对罗梅轻声说道。
罗梅一听这话,便睁开了双眼。
只不过她的双眼不似平常那般清醒,脸上也有些低沉的神色。
“要我扶你坐起来吗?”伸出手,借势想要过去帮她一下。
罗梅一脸清冷地把我的手扶开。
“不用。”罗梅终于开了口,能够正常说话,只不过说话的声音,却让一旁的中年男人脸色微变。
从罗梅的口中发出的,正是一个男人的声线。
“您是哪位?”坐在罗梅的正对面,稳住心神,朝着那个在罗梅身上发出声音的男人问道。
“我叫蟒四海,是金常山上的修行者。”对面的男人借着罗梅的身体,低沉地开口。
“原来是仙家,不知道您和罗梅有什么渊源?”其实事情的大概,根据罗梅说过的,我也猜到了。
只是现在不敢确定,对方愿不愿意好好沟通解决。
蟒四海听到我的话,眼神比刚刚更加阴冷了。
“在几十年前,刚修行成人,度过雷劫以后,按照时辰,我下山来寻找弟子。”
“在周家,找到了与我有缘,能够通灵出马的弟子。”
这周家,说的应该就是罗梅的外祖家。
“可她周家的阻碍太多,让我苦苦等待多年,都无法登堂出马。”
“不只是我,还有这堂仙很多的兵马,他们都跟我一样,已经耗费了太长的时间,苦修多年无果,被耽搁了太多。”蟒四海直直地盯着我,缓慢地一字一句,说起他与罗梅先祖的渊源。
见他停下,我才装作恍然大悟般地点点头。
“原来是这样,那您现在是想在罗梅这一代出马吗?”如果能同意这件事,那事情是最好解决的。
“呵呵……我是不会放过她的,你想的太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