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季盈盈回答，霍娇抱歉地笑了出来，“我在说什么啊！你可是若若姐的亲妹妹，当然会想她。”
“毕竟，连我和哥哥都很想她。”
霍娇勾了勾唇角，像是陷入回忆一般，和季盈盈分享着曾经的回忆。
“哥哥应该真的很喜欢若若姐吧，他们应该是幸福的一对的，如果不曾发生那件事......”
两个人同时想到了那场惨烈的车祸，湍急的江水，连坚硬的轿车都被冲成了碎片，更不用说一起掉下去的季若若和霍婉杏。
“是啊，他们应该是很幸福的一对儿。”
季盈盈承认，她轻轻点了下头。
时间是很神奇的东西，曾经对她来说刻骨悲伤，如今说起来，只是一句浅浅的叹息。
季若若还在的时候，姐姐和她喜欢的男孩子在一起，这一直是季盈盈心里的一根刺。
等季若若离开了，季盈盈宁可她和霍峥结婚生子，也不想让她葬身江水，连尸骨都难以找回。
“对不起，我知道你和哥哥现在的关系......不过，若若姐毕竟还是不一样的，她都已经走了，提起她你的心情还好吗？”
霍娇像是忽然想起来了什么，有些惊慌地和季盈盈道歉。
季盈盈却在她的道歉中，捕捉到了关键信息。
“你知道......我和霍峥的关系？”
她的脸颊燥热起来，也顾不上怀疑霍娇了，她知道霍娇迟早会知道的，只是没想到，霍娇竟然现在就知道了！
“当然，我又不是傻子，你们两个之间的火花，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霍娇一边说着，一边转身看了一眼季盈盈，只见季盈盈双颊浮红，像是天边两朵红云落在了她白皙的皮肤上，她是典型的动态要比静态好看的那种美人，五官不是大美人的精致，气质却自带美人氛围。
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美人在骨不在皮。
有人皮相很美，却不一定能比得过季盈盈这种周身都透着娇养的气质的女生。
怪不得，哥哥被她迷惑了。
他喜欢的，不就是她这张脸吗？
霍娇在心里谩骂者，脸上却带着淡淡的笑容。
她缓缓说出了现实却扎心的话，“我都理解的，我听佣人说，当初季家出事，你来霍家长跪不起。我哥哥心善，收了你。你应该听说了吧，我和哥哥遭遇的车祸是季学智设计的，他能帮你，就是因为他心软。”
“还有，你是若若姐的妹妹啊，他怎么可能不帮你。”
霍娇声音淡淡的，像是在唠家常，话里话外，却将季盈盈贬得一文不值。
“盈盈，对我哥哥好一点，带着若若姐的那份一起爱他。”
她直接将季盈盈最不想面对的人，强硬地塞进了季盈盈和霍峥中间。
季盈盈小声回答了她几句。
送霍娇进屋后，霍娇自己操纵着轮椅，叫佣人将霍峥房间里的花瓶拿下来。
季盈盈说了一句自己的身体不是很舒服，先一步去房间休息去了。
她回到了和肖秋梓共用的房间，肖秋梓没有在屋子里，房间是空的。
季盈盈紧咬着唇，坐在了床边。
她的手交叠在身前，无意识地攥着拳头，因为用力，骨节都泛着苍白的颜色。
如果当初不是季家败落，她怎么会过来央求传说中要搞垮季家的「霍总」，季盈盈实在是没办法了，才会答应霍峥的条件，成为他的情人。
没有任何尊严的，毫不见光的地下情人。
她深深地将脸埋进了手掌中间，闭上了眼睛，任由自己沉浸在黑暗中。
如果死后真的有地狱，她绝对会下十八层的。
她不仅出卖了自己，甚至碰了曾经属于姐姐的男人！
真的是......太肮脏了啊！
霍娇的话，将一切季盈盈不想面对的事情，全都摊在了光亮下，迫使季盈盈面对。
空旷的房间里，她坐在自己这边的床上，身子的颤抖渐渐停下。
她深吸一口气，重新抬起头来。
不。
她不能因为这种小事跌倒。
季盈盈的指尖扣进了手心，她用直白的疼痛提醒着自己。
现在最重要的是背叛姐姐吗？不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获得自由。
如果不是前有狼后有虎，她又怎会落得如今的下场？
选择成为霍峥的情人，是她选的。
她不会后悔，也不会责怪别人。
不过......她也不能因为成为霍峥的地下情人伤心。
她没有时间伤心。
想到这里，季盈盈的目光落在了对面肖秋梓的床上。
现在最紧要的任务，是将肖秋梓揪出来。
但愿今晚，她会作出行动。
-
季盈盈一直在等待夜晚的降临。
眼看天色还早，她换好了自己的练功服去后面的山上跳舞。
去过王管家那里后，如今再看霍家，压抑得像是一座牢笼，人心的牢笼。
季盈盈明明可以去楼上的练舞房练舞，霍家的房间很多，即使她离开这么久，那练舞房一直还在，没有人整理过。
可她没有去楼上，换好练功服后直奔后山。
这还是之前在这边练舞后，她第一次再次来到后山。
当她看到山上广场上挂着的摄像头的时候，虽然有些好奇，但也没有太在意。
或许是社区安装的摄像头吧。
她没有多想，专心致志地将自己投入进舞蹈里。
事情一件事接着一件事，她只有在舞蹈里，才能得到片刻的安静。
很快，季盈盈就知道了摄像头的作用。
因为二十分钟后，殷少恒和樊胥并肩出现在了山顶。
殷少恒的左手还握着一根通体黑色的拐杖。
“你继续跳，不要在意我们。”
他的肤色因为长久不晒阳光而苍白，坐在旁边长椅上的时候，目光专注地落在她的身上。
季盈盈忍不住想起了奇幻电影里的吸血鬼男主，皮肤和殷少恒一样白，在遇见女主角之前，他们的眼睛里也和殷少恒一样，没有什么太多的感情。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边的？”
季盈盈没有继续跳舞。
她要是脑子坏掉了才会继续跳舞。
殷少恒也太随意点了吧，他就打算坐在旁边看她吗？她是在练习，不是在表演！
殷少恒抬手指了指树上挂着的摄像头，认真地解释着。
“我看到你来跳舞了，虽然在摄像头里也能看，感觉和现场还是不太一样。”
他随手将手杖放在了一旁。
“你不用在意我，跳舞吧。”